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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211)+番外

就在此时,忽而便听到外头传来通禀声,却见宋渊正领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从殿外进来。

宋渊与太医皆是上来行礼。

傅长熹从龙榻便站起身来,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不必多礼,先看看陛下吧?”

这话,是与太医说的。

宋渊显然是对郑家仍有芥蒂,这才寻了个太医院副使安太医——这位年纪极大,也算是经了三朝了,能有今日自然不是郑家提拔。且因着这年纪,必是会更加的小心谨慎,更不会在最后关头犯糊涂,卷入宫中是非。

安太医慌忙应了,亲自提了医箱上来给小皇帝看脉。

毕竟是太医院副使,望闻问切,不必做全便已知道了大致病情——事实上,以他的医术,要不是这年纪,要不是不肯依附郑家,只不定还能做个院使或是提点。

安太医脸上不由显出踟躇且担忧的神色,下意识的转目去看傅长熹。

傅长熹心有所感,略顿了顿,便道:“你随我过来。”

说着,抬步便去了无人的偏殿。

偏殿无人,更是安静,傅长熹这才沉声问道:“皇帝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太医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跪倒:“殿下,陛下他生来便有不足,这些日子似乎也是忧虑过重,忧惧伤神,已是伤了元气。只怕是要不好了……”

傅长熹闭了闭眼,然后又睁开,徐徐问道:“还有多少时间?”

安太医:“短则一两年,长则三四年。”

傅长熹:“当初先帝体弱,许多太医也都说他长不大,可他到底还是熬了过来。”

安太医:“先帝性情坚韧,又与陛下不同。”

傅长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话罢,他一时没有开口,安太医心知这位摄政王是要斟酌一番,便也安静的跪着,等着这位摄政王开口。

过了一会儿,傅长熹方才接着道:“你觉得,皇帝的身体,太后知道多少?”

安太医顿了顿,才道:“陛下的身体,便好比是大缸上有个缝隙,一点点的往外滴水,外人一时也瞧不出来。结果,一场惊病,缝隙成了小洞,呼啦啦的往外流水,外自然就能看出来了。陈院使的医术并不差,可是此前陛下身体看着还好,只怕他也没瞧出来。”

傅长熹点点头,然后又道:“事关龙体,关系朝局,必须要保密,从今日起,你就留在乾元宫,随侍陛下左右…………”

“殿下!”安太医不由苦笑,“老臣这个年纪,只怕是担不起这个重任。”

傅长熹却是凝目看他:“担不起也得担着——你不是说‘短则一两年,长则三四年’?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熬过去,最多三四年,不就能安安稳稳的回家养老了?”

安太医只得应了,跪地行大礼。

傅长熹摆摆手,让他退下。

安太医走到一半,忽然又犹豫着问道:“殿下,宋统领那里若是问起来?”

“先瞒着,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傅长熹淡淡道。

安太医依言应了。

待得安太医退下后,殿中只剩下傅长熹一个人,他独自一人站在殿中,神色深深,正在思考一个问题:皇帝去后,这皇位江山,何人能继?

**********

傅长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还亮着,正好赶在天黑前去甄家接了甄停云出来。

甄停云颇有些抱怨:“我在家被我爹娘念叨了好久,都怪你!”

傅长熹虽是满腹心事,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又不觉欢喜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脸蛋,轻声道:“是是是,是我不好。”

甄停云感觉他这道歉都像是哄人,不免十分生气,很想踹人。

不过,抬脚时,甄停云又想起一件要紧事,便又把这气给忍了下来,抬目去看傅长熹,试探着问道:“你当初与我说——宋渊不是外人,他和楚夫人有些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傅长熹随口道:“自然是夫妻关系。”

甄停云:“!!!!”

眼见着甄停云杏眸圆瞪,傅长熹也只得握着她的手掌,轻轻的揉了揉她柔嫩的指尖,与她解惑:“好吧,其实他们眼下已经和离了,也算不得夫妻了。”

饶是如此,甄停云还是吃了一惊。

随即,她便想起了自己当初不甚在意的点滴细节——

记得那会儿,她还不知道傅长熹的身份,还以为那西山别院是摄政王给自家先生的。当时,她去西山别院找傅长熹说话,当时正好又来了人,侍卫上来通禀,甄停云也听了一耳朵,好似是“宋将军”“才回京”云云。只是,她当时没留意,觉着不好打搅,这就起身要走,只是临走前正好瞧见了那停在院中的一匹黑马——因着马兰头也是匹黑马,甄停云冷不丁的又瞧见匹黑马,难免多瞧了一眼。

直到如今,甄停云还能隐约记得,那匹马皮毛油亮,昂首而立,桀骜且神气,哪怕只是看着都知道这必是难得的好马,神骏非常。当时,甄停云看着那匹神骏非常的黑马却没多想,只是心里暗暗嘀咕:想必这就是那位宋将军的坐骑………也就是在那一次回去的路上,甄停云碰见了楚夫人——当时,楚夫人领着两个丫头站在亭中,似乎是在等人?

还有就是,甄停云的考试凭证被卖,不得不按着楚夫人留下的地址,孤注一掷的牵了马兰头要去拜师。那日,楚夫人点头收了她这个弟子,两人同坐车上时,楚夫人曾经温声与她说话:“是啊,人活在世上,总是会碰着些令人觉得辛苦、觉得难受的事情。我年少时喜欢一个人,喜欢到神魂颠倒,因他极爱读书,手不释卷,我也学他一样的读书学习……后来,我与那人分开,从西南来京城,只带了一车的书卷。直到那时我方知道:无论是爱还是恨,再激烈也无法久远,只有我们看过的、学到的东西,那是能够伴随我们终身,永不会辜负我们的。”

直到此时,甄停云才反应过来,楚夫人当时说的是“后来,我与那人分开,从西南来京城”,那个西南可不就是宋家出事后,一家子流放的西南吗?记得宋渊好似也是从西南调任回来的?

………

甄停云很快便想通了这一连串的关节联系,她做人弟子的,心里自然是偏着楚夫人些,很是看宋渊不起——瞧他浓眉大眼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渣男。

这么想着,甄停云便端正了神色,义正言辞的与傅长熹道:“都和离了,那我肯定不会认这个师丈的。”

全然不知甄停云脑中已经补足了所有剧情的傅长熹:“……”

第106章 有没有想过提前

不过,傅长熹到底另有心事,倒也不想在宋渊和楚夫人的事情多说,索性便省了替宋渊解释的力气,犹自为着心事沉吟。

在车驾到了女学门口,甄停云正伸手去掀车帘,准备下车,傅长熹却忽然握住了甄停云犹如凝霜的手腕。

甄停云讶异的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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