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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198)+番外

郑太后才扬起的唇角仿佛被冰冻住,美艳的脸容仿佛也随之冷冻下来。

傅长熹凝目看她,既有恼火厌恶也有无法理解的困惑:“加上中秋宫宴的那一次,你对停云已经动过两次手。我以为,我和你们郑家只是政见不合,有些旧怨新仇。所以,你们为了排除异己,派人在路上刺杀我,我也只当寻常——毕竟,权力之争原就是这样的你死我活。郑家手段虽是阴狠下作了些却也不至于令我意外。可是你却一而再的对停云下手,一次比一次的龌龊下作!”

傅长熹是真不明白,咬着牙道:“我和她才刚订了亲,何至于此?!”

郑太后却被他这种全然不解的语气所激怒,她蓦然从位置上起身,回头直视傅长熹,一字一句的道:“你问我‘何至于此’?”

“傅长熹,你居然问我‘何至于此’!”郑太后冷笑出声,那张脸因为她的冷怒而更加的美艳不可方物。她以不可思议且又满怀幽怨的语气接口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嫉妒她!从我知道有这么个人起,我就一直一直嫉妒她!”

“不过是个才貌平平、一无是处的小女孩,却能够与你定亲,甚至还会在未来成为你的王妃!只要一想到这事,我就觉得有火在我心尖燃烧,整日整夜的烧着,让我日夜饱受煎熬,没有一刻安宁。我一遍遍的问我自己:凭什么,我得不到的人,她这样的人反倒能够得到?!”

傅长熹:“……”

傅长熹是真的没想到郑太后竟是会对他抱有这样的想法——他年少时便独赴北疆,此后也是久不闻京中之事,只隐隐听说过当初差点就要被指作他王妃的郑姑娘匆匆出嫁,而他的皇兄也就是先帝则是娶了另一位郑姑娘为继后,也就是如今的郑太后。

这两位郑姑娘,他都是从未见过的。

而他自去了北疆之后就甚少回京,直到先帝驾崩,托以幼子与社稷,这才不得不起身回京。直到回京,他才算是第一次见到郑太后这个寡嫂。

哪怕郑太后看他的目光时有深意,他也只当是因为他与郑家有旧怨在,郑太后对他心存嫌隙——事实上,哪怕他再如何的能想,也是想象不到才见面不久的郑太后竟会对他怀有这样的心思!

第98章 97

不过,这种事知道或者不知道其实也只有一种回答。

傅长熹淡淡道:“我视太后如嫂,从无旁心。”

这一句话,比刀剑更能刺痛人心。郑太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渐渐的白了下去。

傅长熹却是将手按在腰间那柄长剑上,接着往下道:“本王来此,除了慈济寺之事外,另有一件要事需告以太后。”

郑太后微微侧过头去,侧脸线条紧绷着,她冷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自本王入京以来,常梦先帝于地下泣泪,言及地下寂寞,思念亲眷久矣。本王求教钦天监,钦天监曾言,亲莫如妻儿。然陛下年幼,身负社稷,不容有失,还请太后从先帝于地下,以慰先帝之灵。“

话罢,傅长熹抬手拔剑,电光火石之间,长剑已是横在郑太后颈上。

长剑锋芒尽露,剑光冷厉,当可吹毛短发。

郑太后咬牙看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傅长熹,你怎么敢?!”

话声未落,长剑以压得更近了,剑刃划破雪嫩的肌肤,鲜血淋漓而下,郑太后那张美艳的脸上终于显出慌张与无措的神色:“国朝以孝治天下,我是太后,皇帝嫡母,你……”

她每说一个字,那剑刃便压得更近,到最后,她竟是不敢再言,只能紧咬一嘴银牙,又惊又怕的看着那持剑的男人,乌黑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畏惧和悔恨。

也就在此时,殿门外紧接着便传来仓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郑次辅踉跄而匆忙的身影——

“王爷!王爷!”郑次辅一面跑一面叫着,形容狼狈,再没有内阁辅臣的稳重干练。及至近前,眼见着慈恩宫内如此景象,这位次辅竟是没有一丝惊色,反到是立刻的跪了下去。他仰头对着傅长熹,几乎是痛哭流涕,言辞恳切,“王爷您于北地戎马十余年,每战必先,逼得北蛮连年后退,俯首言和,功高无人能比;先帝信您重您,托以妻儿,以摄政王之位相许,权重无人能及……王爷功高权重至此,何苦为这一时之气而自误己身?”

“太后乃先帝之妻,当今嫡母,王爷亲嫂。您若动手,朝内朝外将如何看您?天下人将如何议论?”

五十多岁的老人,身着一品官服,其声哀哀,仿佛真就是为傅长熹痛惜一般。

傅长熹却只是冷冷道:“唐太宗手刃兄弟,仍旧青史留名。

“太宗文皇帝一代雄主,弑兄杀弟,强夺弟媳,逼父退位……可他此前征战半生,登位后更是励精图治,开创贞观之治,堪为圣君表率。”郑次辅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傅长熹,一字一句的道,“殿下若想学唐太宗,篡位夺权,臣不敢拦,也拦不住,只能一死以报先帝大恩。”

傅长熹深深看他。

不得不说,郑次辅这个位置,虽然有一半是因为他的太后女儿,可也是有些本事的。

至少,他说到重点了——虽然自傅长熹这位摄政王入京以来,朝臣心下多有防范,时常担忧这位王爷会有不臣之心。可实际上,郑次辅这位经过孝宗朝的老人却是很明白:这位王爷从未起过篡位夺权的念头。

可他若是真就在慈恩宫杀了郑太后,那就真的是黄袍加身,有理也说不清了。

所以,傅长熹慢慢的将他已经染了血的剑收回鞘中,垂目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郑次辅,接着道:“我可以不送她去见先帝,但是她既是守了寡,也该有守寡的样子,当闭门谢客,日夜为先帝祈福才是。”

郑次辅应得干脆:“自当如此。”

郑太后却是心有不服,红唇微动,正欲开口,却被傅长熹那犹带血腥的眼神镇住了。

傅长熹看着郑太后那张写满了不甘的脸容,目光如同钉子一般的锋利,几乎刺破皮肉。

他的声音仍旧是冷冷淡淡的,只听他缓声补充道:“慈恩宫奢华太过,难免影响太后为先帝祈福的诚心,当请太后移驾南宫,安心祈福。”

听到这里,郑太后哪怕仍有惊惧,但还是不由开口反驳:“南宫荒芜,久未修葺,岂是一国太后下榻之处?”

郑次辅却立刻应声:“王爷考虑周详,臣敢不从命。”

傅长熹根本没有再看郑太后一眼,再和她说一句话的兴致。他只是抬目直视着面前的郑次辅,一字一句的道:“管好你的女儿!没有下一次了!”

郑次辅伏地叩首,以首抵地,恭谨已极。

傅长熹没再说话,起身拂袖而去。

直到听到宫人恭送摄政王的声音,郑次辅方才大松了一口气,激动过后,他本就年老体衰的身体也跟着颤了颤,险些便要软倒在地。

郑太后摸着自己雪颈上的伤口,又痛又恨——她这一生,生于官宦显赫人家,长于宫廷,也曾三千宠爱在一身,从未吃过半点苦,受过半点罪!只除了傅长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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