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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190)+番外

甄倚云停了,心里只是冷笑:上天垂怜?呵呵,只怕是宫里的贵人垂怜吧?

裴氏笑过了,还是要端出慈悯模样,低声安慰女儿道:“人死万事休,这些事以后也不必再说。你只管放心,娘回头就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裴氏自然是有高兴的理由:幼女已与摄政王定亲;长女婚事因着意外有些不顺,如今意外没了,凭长女才貌,自然可能攀一门高亲。

然而,甄倚云听了这些,竟也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倒更加的担忧害怕——那些人,他们对邹公子动手,竟真就是不露痕迹!旁人说起来也都说是意外,没有半点怀疑……若是自己不按他们的想法做事,他们这手段落在自己身上,只怕又是一个“意外”……

想到这里,甄倚云的脸色都白了。

裴氏只当她是受了惊又或是心软,温声安慰了几句,也没多说,只叫她回去好好休息。

甄倚云回去后难免又拿了太监交给她的纸包看了看,心里不觉想起前世的那句名言: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邹公子已经死了,她是不是也该付报酬了?

果然,今日早上,太监又来了。他把接下来的种种安排又与甄倚云说了一遍,然后又抬起眼问她:“甄大姑娘,可还有问题?若是有,只管与我们说便是了。”

甄倚云不敢应声。

那太监便冷了脸,淡淡道:“我们已替你解决了那姓邹的,甄大姑娘难道是想翻脸不认账?”

甄倚云被他那鹰隼般的目光注视着,只得慌忙摇头,她心里未尝不知道自己这是与虎谋皮。只是,邹公子的死既是这些人她的定金,也是恐吓——她要是不依言而行,只怕就要成为下一个摔断脖子的人了。

可下药这事,甄倚云是真没做过,心里实在没底。

今晚上,她几次想问甄停云与摄政王的事情,也是盼着他们感情不顺,婚事不成,自己也就能够省了下药的功夫。

然而,适才在院门口,甄停云却拿摄政王恐吓她!

想起甄停云适才的那些话,甄倚云咬紧牙关,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上的那个小纸包,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她不仁,那自己也只能不义了。

这都是那些人逼她的!

甄倚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收敛起面上神色,然后又将手上的纸包重新放回了枕头下面。她已经冷静了下来,这才起身打开了门,吩咐候在门边的丫头们:“去备水,我要沐浴。”

丫头婆子悄悄去瞧她的脸色,见这位大姑娘面无异色,自是松了一口气,十分欢喜,连忙便应了下来。

甄倚云则是站在门边,往甄停云还亮着灯的屋子看了一眼,哂笑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甄倚云早早过去与甄父还有裴氏请安,说了自己想去东山慈济寺上香的事情。

这出门上香的理由都是那太监给她找好的,如今甄倚云说起来也是有条有理——

“女儿当初因着在燕王府发生的事情,对邹公子很有些埋怨。可前儿听说了那邹公子的事……不瞒爹娘,女儿心里既松了口气,又觉难受。到底是不好过。”甄倚云垂着头,指尖捻着绣着金菊的袖角,低声道,“听说慈济寺今儿有法会,女儿便想着去慈济寺上柱香,给人点盏长明灯。也算是略表心意,安一安心。”

裴氏听了,倒是极心疼女儿,搂着她在怀里,几乎要掉泪:“我说怎么你这两日总是怏怏不乐,原是为着这个!”

又叹:“你这孩子,总是心肠太软。那邹家的事,与你又有何干?!”

甄父倒是对甄倚云的想法颇为赞许:“虽说这事与咱们家无关,到底也是相识的,你去上柱香安一安心也是好事。”

顿了顿,甄父又叹了口气:“不过,这时候你一人出门,到底招眼了些……”他们如今是恨不得与邹家立时撇干净关系,哪里能够叫甄倚云一人出门去给姓邹的烧香?!要是传了出去,那名声还能听?!

甄倚云早有准备,便接口道:“祖母不总说要出门逛逛,捐点儿香油钱给家里攒福吗?要不,就叫祖母带我,还有停姐儿、衡哥儿一起出去吧?”

甄老娘还是很爱烧香拜佛这迷信活动的,只是来了京城后也不认识周边寺庙,只好扼腕放弃了,嘴上倒是时常念叨。故而,甄倚云方才有此一说。

裴氏原还考虑着要不要自己出面带女儿出门,没想到长女竟也学着小女儿也念甄老娘,心里多少有些不快,面上倒是一句没说。

甄父犹自沉吟,仿佛考虑着什么。

甄倚云不得不接着劝道:“我听停云说,祖母总想出门逛逛。都说重阳要登高,正好趁着这时候也叫祖母出门松快些,岂不更好?”

闻言,甄父脸上倒是显出几分欣慰:“果是越发懂事了,也知道孝敬你祖母了。”

顿了顿,甄父便也点了头:“也好,迟些儿我去与你祖母说,她必是高兴的。”又与裴氏道,“你也记着叫人备车,替她们把东西准备好。”

裴氏心里固是不快,此时也只得应了下来,回头不免又拉了长女,多交代了几句:“你祖母不知京里规矩,这事既是你提的,回头你也得多注意一些。天黑前就得回来,咱们家晚上还要吃团圆饭……”

甄倚云低头听着,时而乖巧的应上一两声,总算是把裴氏敷衍了过去。而她心里则是想着接下来的安排:甄停云一向最是亲近祖母,只要把甄老娘带上,甄停云肯定不放心,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而只要甄停云跟着去了慈济寺……

第94章 晚起倦梳妆

甄父亲自与甄老娘说了这去东山慈济寺烧香的事情。

甄老娘果然十分欢喜,笑着道:“我正想说呢,我这来京城也有大半年了,是该去烧烧香,添点儿香油钱。”说着,甄老娘还拉着甄父念叨:“要我说啊,停云能和摄政王定亲,肯定也是我在老家给她添的那些个香油钱起了用。这回可得给咱们衡哥儿多添些,叫他考试顺利才好………”

甄父并不很信这些,不过也全当是哄亲娘了,笑着道:“那可好,娘可得替我添份香油钱。”

“放心,放心!哪回能少了你!”甄老娘拍着大腿保证。

甄父又笑着与她说了许多,哄得甄老娘又是一阵儿的笑。

当然,甄老娘这般乐陶陶的,也没忘记昨晚上送来自己院里的螃蟹,特意拉了甄父的手,义正言辞的叮嘱道:“那螃蟹是王爷给我的,可不许叫裴氏乱动!”她怕甄父不高兴,还很鸡贼的补充了一句,“等我带几个孩子回来,咱们家一起吃才好呢!”

甄父自然不贪这螃蟹,反被甄老娘的话逗得一乐,连忙道:“原就是王爷叫人送来给您的。咱们家都是沾了娘您老人家的光,才能吃上这样好的螃蟹呢。”

甄老娘被儿子捧得十分高兴,一时儿也有些坐不住了,便打发儿子回去,又说:“我也得去瞧瞧停云——这丫头往日里都不喝酒的,昨儿好似喝醉了,这会儿怕是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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