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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185)+番外

………

马车到了西山别院的时候,天边金乌即将西坠,映红了大半的天空,明霞如锦缎般的铺张开来,云团则似锦缎上的云纹,轻盈得不可思议,柔软得不可思议。

傅长熹坐在马车上,看着正睡得香甜的甄停云,虽然有些不忍心把人吵醒但还是伸手在她颊边轻轻的戳了戳:“到了!”

甄停云含糊的说了一声什么。

傅长熹没听清,只得微微俯身。

因为俯身的缘故,乌发从他肩头滑落下来,在甄停云的颊边摩挲而过。

有些凉,有些痒。

甄停云睡得有些迷糊,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只抓到几缕柔滑冰冷的乌发,含糊的呢喃了几句。

傅长熹叹了口气,只得俯身,贴在她耳边,轻声提醒她:“到别院了,别睡了,陪我进去吃螃蟹。”

吃!螃!蟹!

这三个字就像是火苗,滋拉一声,很快便把甄停云睡得迷糊的脑子炸得清醒了。

甄停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脸上也有了精神!

见状,傅长熹忍俊不禁,趁她才醒还迷糊,用指腹在她温软的面颊上轻轻的揉了揉,笑道:“真这么喜欢吃螃蟹啊?”

第90章 六月黄

说起螃蟹,甄停云简直是眉飞色舞,精神奕奕:“我是早就想吃了,只可惜这会儿螃蟹价贵,女学饭堂里没有。”

女学生们去女学饭堂吃饭是不用钱的,因为饭钱已经包括在了学费里。正因如此,女学饭堂尤其讲究一个“开源节流”,才会把剩饭剩菜收集起来喂猪,自然也不可能在螃蟹这么贵的时候买螃蟹做菜。

所以,甄停云和杜青青两个爱吃螃蟹的大晚上躺在床上,竟也只能嘴上犯馋。

一个说清蒸螃蟹配姜醋,特别鲜美。

一个说蟹黄包子咬一口满嘴流黄,醉蟹吃起来鲜甜鲜甜的,还有一丝丝的酒香。

甄停云在这方面见识不及杜青青,说到后面也就光听杜青青说了,也是从杜青青嘴里听说了六月黄大闸蟹还有海蟹的事情。

“外头的人也管那‘六月黄’叫‘童子蟹’,挑的也都是公蟹,壳脆肉紧实,最重要的是蟹黄饱满,那黄肥的很,咬上一口就像是流沙一般鲜美。真的真的超好吃的,在我们南边还有句话就是说‘忙归忙勿忘六月黄’。”杜青青说起这个就忍不住的流口水,“我爹年轻时还去过海边,听说海边的螃蟹和我们平时吃的也有些不一样……”

甄停云听她说的这些,更馋了。故而,好不容易考完试,从女学里出来,听说傅长熹要带她吃螃蟹,甄停云简直有种困了有人递枕头的喜悦。

此时,螃蟹正在眼前,甄停云想起自己和杜青青流口水说螃蟹的夜晚,想起杜青青那些话,哪里还顾得上傅长熹。

不过,定了定神,甄停云从车厢里爬起来,很快便用手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颊,眼睛亮亮的看着傅长熹:“我听人说,六月黄也很好吃,就是几年六月的时候我就忙着考女学,也没吃到。明年六月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傅长熹见她乌溜溜的眸子转着,好像是小动物一般,忍不住就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点头应了:“好,我陪你吃。”

他想,不仅是明年六月,以后的每年六月,他们都可以一起吃六月黄!

甄停云这时眨巴了下眼睛,像是占着了便宜的小狐狸,都要喜孜孜的摇尾巴了——杜青青说,六月黄蟹当属阳澄湖为最佳,偏偏阳澄湖离京城又这么远,她要想吃的话估计得费不少功夫不少钱,还不如跟着傅长熹,尝个新鲜儿就好。

这么想着,甄停云忍不住又就着傅长熹的袖子给人拍马屁:“先生您真好。”

傅长熹看着她,眸光漆黑,唇角微微翘了翘。

然而,甄停云拍完马屁,很快便松开了抓着他袖子的手,越过坐在前面的傅长熹,动作轻快的跳下了马车,顺嘴问道:“先生,我们今天是吃清蒸蟹吗?”

不等傅长熹应声,甄停云已经快步入了院子,嘴里道:“我都闻到螃蟹香味了……”

傅长熹:“……嗯。”

忽然有种人比不上螃蟹的感觉怎么回事?!

*********

因着这事是傅长熹入宫前便交代下去的,别院的人也都早早准备起来,桌子是摆在院子里的。

此时,傅长熹与甄停云方才从外头进来,便见着院中的桌子上已摆了满满一桌,皆是热腾腾的,就连酒水都是热过的。

院子两侧则是摆着好几盆的海棠和菊花,皆是品相不凡的名品,只可惜甄停云鼻子里闻到的是螃蟹香不是花香,自是不会注意这些,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去,往桌上看了一眼,心下很是欢喜的。

桌上正中央果然摆了一大笼的大螃蟹,这些螃蟹乃是用蒲叶包着蒸出来的,蒲叶颜色已是被蒸透了,如今打开了就能闻着里头的螃蟹香气还有蒲叶的浅香。

桌边则是摆着各色菜肴和点心。

有奶汁鱼片、爆炒羊肉、排骨炖莲藕等等,另外还有玛瑙葡萄、红白软子石榴、红菱这几样这时候才有的鲜果儿。

边上那一碟子正新鲜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显然是给甄停云备的——诗里说“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说的便是重阳节时登高的习俗。只是自来闺阁女子甚少出门登高,所以便以借着糕与高同音,用吃糕点来代替登高。

甄停云见了,连忙拿了一块来,想了想,又分了一半给傅长熹——她是要来吃螃蟹的,可不能被这些糕点给填了肚子!

傅长熹叫人拿了蟹八样出来,又叫端水给两人净手。

待净了手,他方与甄停云道:“这螃蟹你先吃着,厨房蒸笼里还有,等你吃完了再叫他们端上来。”

甄停云连忙点头,又眼巴巴的看着傅长熹:“先生,我剥蟹剥的不好。”

傅长熹其实挺想说:你剥的不好,那就少吃点呗。

只是,甄停云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到底还是觉得心软,只得道:“行了,你坐下吧,我给你剥。”

顿了顿,又道:“先喝点儿热酒,这螃蟹性寒,如今入秋,天气也渐渐冷了,你要吃多了必要胃寒,疼起来便又不好了。还是得先喝点儿热黄酒抵一抵的。”

甄停云连忙点头,又帮着用小碟子调配姜醋蒜汁,殷勤道:“先生,我给您调酱汁,我调的味道最好了,以往在家吃螃蟹,都是我给祖母调的!”

傅长熹自小便是个要强的性子,大小事都不喜欢假以人手,所以他其实也是会剥蟹的,甚至可以说是剥的极好,不一时便揭开了螃蟹脐盖,挑了蟹黄出来,然后又剔蟹胸骨。螃蟹的八条蟹腿则被他完整的剔了出来,蟹脚白得微微泛红,颜□□人的很。

甄停云正调配酱汁,见着这个忍不住就咽了咽口水,朝着傅长熹仰起头,红唇微微展开。

傅长熹自是会意,唇角微翘,嘴上却是冷冷说她:“就你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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