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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145)+番外

甄停云隐隐的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微微有些白。

“第一次,是我迟了,我也认了;第二次,我太心急,阴差阳错,我又迟了………”说到这里,傅年嘉侧目看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所以,这一次,我还是迟了,对吗?”

他眼也不眨的看着人,那目光太深太沉,如同一个漂泊已久的旅人,看不见归途和前路,独自一人背负着太过沉重的过往。

那些故事和悲伤几乎都要压弯他挺直的脊背。

这样的目光,甄停云实是无法直视,只得微微避了开去。

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傅年嘉微微摇头,接着道:“不顾你的意愿,威胁你过来并且出尔反尔,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至于甄倚云……”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她所得到的果,只能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我对此不会有一丝的歉疚。”

说话间,傅年嘉背过身去看窗外,阳光透过窗扇照在他瘦削的肩头上,为他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他就那样沉静的立在那里,金冠紫衣,长身玉立,一如适才梧桐树下惊鸿一瞥的身影。

只听他淡声道:“我会让人送你回宴上。至于甄倚云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吧,我会让人提前送她回甄家。这事,你就当是不知道,也不必管。”

********

大概是傅年嘉的话实在是太过惊人,甄停云到底还是无法保持冷静,心乱如麻的想着那些事情。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回了宴里,糊里糊涂的应付了接下来的事情,直到她从燕王府出来,眼见着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车上的人抬手掀开车帘,从车里探出头,凝目看着才出门的甄停云。

他按在车帘上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他的面容英俊无比,薄唇微翘,眉目间似有淡淡笑意。

是傅长熹。

傅长熹朝着甄停云的方向看过来,笑了笑,朝她招手,示意她上车来。

看着他,甄停云一颗乱糟糟的心不知怎的就安稳了下来。

与此同时,与甄停云一同出门的杨琼华实在有些撑不住,同手同脚,悄悄的从门口倒着退了回去。

然后,她就见着了双手环胸,似是等着看热闹的荣自明。

虽然,荣自明也是被自家舅舅的马车给吓得不敢出门,但是眼看着杨琼华回来,他还是忍不住扬起下巴,嘴贱的嘲笑了两句:“你是傻的吗?舅舅的车驾就停在外面,你还敢跟着…那谁出去?”

有鉴于甄停云和傅长熹的关系,荣自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称呼甄停云——叫甄妹妹甄姑娘总觉得有些乱了辈分,叫舅母好像也不合适……所以,他只好暂时用了“那谁”作为指代。

杨琼华自然听懂了这隐晦的指代,心里颇有些气,再看看荣自明那欠揍的模样,她终于忍不住卷起袖子,露出自己雪白纤细的小手。

然后,她握了握拳头,骨节发出咔嚓声。

荣自明谨慎的看着她。

杨琼华歪着头朝他笑笑,笑容甜美的好似邻家女孩。只是,这个小女孩就这样握着拳头抬步上前,一步一问:“你早知道摄政王的车驾等在外面?你居然一句也不说?你就这么看着我出去?”

看了看她那比包子还小的拳头,荣自明十分从心,十分怂的闭了嘴。

**********

事实上,傅长熹这回过来,虽是轻车简行,仍旧低调,但还是瞒不过亲近之人的,或者说他直接把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本就没想瞒着。

所以,荣自明认出来了,燕王府的人也认了出来,尤其是摄政王还掀开车帘露了脸。

王府的下人自是不敢瞒的,立时便禀了上去。

傅年嘉很快便听说了甄停云上了摄政王马车离开的事情,一时也有些沉吟。

他并不傻立刻便想起了七夕那晚的事——那日,肃皇叔莫名其妙的派人去请他过府,说是有要事相商,一刻也不许他耽搁。结果,他在王府里等了大半个晚上才等到肃皇叔从外回来,说的也不过是些零星小事……

当时,他心里便隐隐有些怀疑,只是这怀疑未免有些无稽,肃王叔又一贯是个威严冷峻的性子,他也没敢多想。

偏偏,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

如果说七夕那夜,肃王叔还是有意遮掩,那么这一次他直接把马车停在燕王府门口,亲自出面接人离开,显然是不准备遮掩了。

这甚至不是暗示,简直称得上是明示。

这么想着,傅年嘉不觉蹙起长眉,面沉如水。片刻后,他起身往燕王妃的住处去。

燕王妃平日里一贯低调,王府中也甚少开宴。故而,今日一场赏莲宴实是令她费神,尤其是中间还出了甄大姑娘甄倚云下水救人这事,虽事后勉强掩饰了过去,但这一连串事情下来,燕王妃也有些倦了。

所以,燕王妃此时已在侍女的服侍下另换了身轻便的常服,靠坐在长榻上,由着两个侍女在边上打扇服侍。

眼见着爱子进门来,燕王妃不由提起精神,从榻上坐直了身子,露出笑容:“怎么板着一张脸?”

不等傅年嘉开口回答,燕王妃又扫了眼身侧打扇的侍女,示意她们退下。

然后,她朝傅年嘉招了招手,含笑道:“你过来坐,坐下再说……”

傅年嘉沉默着上前去,然后撩起袍角,端端正正的坐在了燕王妃的长榻边。

见儿子从入门起便一直沉着脸,燕王妃做母亲的心下也有些忧虑,不禁抬手轻轻拍了下儿子的手背,关切的问道:“说罢,什么事?”

傅年嘉并未立时开口,他斟酌着言辞,轻声问道:“母妃,你可知道皇叔为何至今未婚?”

闻言,燕王妃眉心微跳,目光冷凝,原还带笑的脸容似也沉了下去。

她审视般的看着爱子脸上的神色,不答反问:“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第72章 此心坚

傅年嘉依旧神色不变,只是道:“只是好奇而已。更何况,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去问别人,只能来问母妃了。”

傅长熹年少就藩,此后便甚少回京,只怕如今京中也少有人知道他的这些事。哪怕是皇家宗室里,了解他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可燕王妃不一样,她嫁入王府时傅长熹还未离京,且她与惠国大长公主又一向交好,姑嫂之间少不得要说些私密话,想来也是深知皇家事的。

燕王妃闻言,神色稍缓,重又拍了拍儿子的手背以示安抚。但是,她的语气却依旧是冷硬而警惕的:“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傅年嘉垂下眼,放低声音,轻轻的唤了一声:“母亲……”

他自幼便懂事持重,一向都是唤燕王妃为“母妃”,也正因此,这么一声轻轻的“母亲”于燕王妃来说便是儿子最隐晦的撒娇与恳求了。

燕王妃只这一个儿子,最是宝爱不过,哪里经得起他的撒娇与恳求。

听他这一声唤,燕王妃心下一软,叹了一口气,不觉便软了声调,只是还是要先说一句道:“这事我也只知道一些,一半是你父王那里听来的,一半是你姑姑说的,还有些是我自己猜的……所以,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只这么一听,万不可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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