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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105)+番外

直到傍晚时候,甄停云瞧着天色不早了,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了。

傅长熹送她上了马车,眼见着马车驶远了,方才转身往回走。

因着边上无人,他独自一人在院里踱着步子,忍不住就开始琢磨起甄停云说的那两个条件:

“第一要看模样和人品,倒也不必多好,长得端正顺眼就成,要紧的是人品要好。”

自己只这么一个女学生,总不能寻个歪瓜裂枣吧?还是要找个容貌英俊人品好的才是。

“第二,家里家风清正,若是人口简单,没有通房妾室的,那样就更好了。”

那种没娶妻就有通房妾室的肯定是不行的——不知道洁身自好的男人,肯定没有自制力,那点儿小事都把持不住,以后能成什么事的?当然不能把自家女学生嫁过去。

话说起来,这要是娶了自家女学生后还要纳妾的,肯定也不行。还是,得找个婚后也不纳小的……

傅长熹越想越觉烦躁,索性在心里把自己认得的未婚少年郎都盘算了一回。不知怎的,那些往日里瞧着不错的人,如今想来竟是都有些个不妥。

都说裴阁老的长孙裴如松乃是京中这一辈的儿郎里极出挑的,年少多才,斯文俊秀,为人品性也都不错,且又是甄停云嫡亲的表兄,倒比旁的人更亲近些。

可傅长熹一想起裴大太太和裴氏做的那蠢事就摇头:裴如松有这种亲娘,可见不是个能托付的。

接着,傅长熹又想起了自己的外甥和侄子。

外甥荣自明那是被惠国大长公主宠坏了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肯定是不成的。

倒是燕王世子这个嫡亲侄子,容貌人品样样都好,一向都是洁身自好,为人更知上进。就连燕王妃也是明白知事理的人,绝非那等刁钻不讲理的恶婆婆……

可傅长熹只略一想,就把燕王世子的名字从心里的名单上划掉了——要是嫁了燕王世子,上头就有个燕王这样求仙问道的公爹,说不得时不时就要被塞点乱七八糟的丹药……这可不成!

*******

就在傅长熹琢磨着给甄停云寻个十全十美的夫婿时,甄停云的马车也才到了甄府门口。

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甄停云早上是与裴氏甄父前后脚的出门,如今回来也正好赶了个巧,也是前后脚的功夫。

甄停云这头方才下车,便见着甄父和裴氏的马车从后头驶了进来。

这种时候,甄停云做女儿的既然看见了,总不好转头就走,只得顿住步子,垂首立在一侧,等着甄父和裴氏下车,然后再上前去与人请安。

不一时,马车在二门口停下,甄父先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

大约是心里存着事,甄父倒不似往日里那样机敏警惕,竟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幼女,反到是回过身去,小心翼翼的将裹着斗篷的裴氏从车上扶了下来。

说真的,如今已将至七月,天气渐热,裴氏这样裹着斗篷的还真是少见。

甄停云心下好奇,不禁多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看见裴氏那张肿的如同过年供桌上那红烧猪头一般的脸。

甄停云:……对不住,真的要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英雄下的手,还是先笑为敬吧!

第54章 两边不开窍

见着裴氏这般形容,甄停云简直是忍笑忍得要哭出来。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真笑出来,赶在甄父和裴氏注意到自己之前,她悄悄的掐了自己好几下,痛得红了眼睛,倒是顾不得笑了。

果然,甄父扶着裴氏下了车后,立时便注意到了站在一侧的甄停云。

眼见着甄父目光扫过来,甄停云自是会意,立时抬步上前去与父母行礼问安。

甄父看着她,眉心微蹙,很快便又松了开来,笑着道:“刚回来?”

“是。”甄停云应了一声,也没往裴氏处多看——人家脸还肿着,这要是多看几眼,惹得人家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甄父微微颔首,倒是没说什么。

然而,裴氏居然也是一句话都没说,甄停云就真有些奇怪了,不禁往裴氏处看了一眼,目中还有些疑惑。

裴氏脸上还是红肿的,倒看不出脸色,但她还是在注意到甄停云的目光时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她确实是想要说些什么,话刚到了嘴边,只是略抿了抿唇便牵动颊边肌肉,便是一阵的抽疼。

在这样的疼痛里,她仿佛又回到了裴家,耳边空落落的,只有裴老太爷抬手打下来时那清脆的巴掌声。

裴老太爷绝非文弱书生,平日里和善可亲,若真怒火起来动了手,那真是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

当裴氏一人跪在地上,裴老太爷两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时,她心里又羞又恼,恨不能就这样晕过去,耳边却是裴老太爷那冷酷到了极点的声音——

“疼吗?”

“知道疼就好!你做娘的能为了女儿好,卖了女儿的考试凭证。我做爹的为了女儿好,打你几巴掌,也是没错的吧?”

裴氏便是不服气,对着裴老太爷却也是不敢驳的,只能哭着俯倒在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仿佛就要晕过去了。

裴老太爷却仍旧是站着,神色如常,便如同朝上应对一般的从容不迫,字字句句皆是有如刀锋般锋利。

“你母亲膝下二子一女,只你一个小女儿,难免偏宠些。尤其是当年为父被罢官,只得携家离京避难,你两个兄长都已大了,只你小小年纪却要跟着家里一路奔波,吃苦受罪……为着这个,为父心里对你一向有愧,凡事只要不过分,也都依了你。便是你偶有错处,也多是当你年少无知,不忍多说你。如今想来,子不教父之过,你如今这般,实是我的错——这两巴掌我是早该给你的,好叫你早些知道明白!偏我做爹的一直不忍心,忍到现在,倒是教你越发不成样子了!”

“当年,是你自己选定了甄东平,说要嫁他,我是怎么与你说的?我早就告诉了你,他家中只一寡母,虽性情粗鄙却也是一手抚育独子长大,多年来含辛茹苦,颇有可敬之处,你若要嫁过去,应当为丈夫侍奉婆母,以尽孝心。可你呢?你嫁去甄家后,闹出来的那一桩桩事,我如今想起来都觉头疼。”

“后来,你抱倚姐儿上京,我瞧你这样,也有心疼,难免偏你些,这才出面为你与东平劝和,花了气力调他去了外地。当时,我是怎么与你说的?我早与你说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待你与东平生下嫡子,到时候便可派人去接你那婆母还有停姐儿过去。到时候,你婆母已消了气,便是看在孙儿的份上也不会与你太过计较,正可一家团聚,安享天伦。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只管自己快活自在,根本不顾乡下老家的婆母与幼女,直到东平调任回京,再拖不住,方才不情不愿的派了人去接她们祖孙上京!”

“这些年来,你为人媳妇,不仅没有侍奉婆母,还心存怨怼,屡有不是,是为不孝;你为人母,却丢下才出生的幼女,不闻不问,冷漠忽视,是为不慈;你为人……妻,明知丈夫心里想的是阖家团圆,盼的是一家和乐,可你却不管不顾,处事全凭自己心意,直闹得阖家不宁,是为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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