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相见恨晚(233)

“呦,你也来了?!”庞姆皱起眉头。

不好了,她身上的负面情绪在急速上升。

“你离我老师远一点,不要以为是个一星猎人就了不起了。”庞姆散发着恶意的念,就仿佛美杜莎的蛇发,本来她没在这里见到诺布就心怀愤懑了,看到门琪这个假想情敌让她的愤懑几何级数递增,“我很尊敬老师,不希望你这种女人缠着他。”

我连把嘴里的半口纸杯蛋糕吞下肚子都暂时停住。庞姆本质上还是很良善的,但是有一点,就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女人和她那个诺布老师接近,或者妨碍她和诺布老师接近,总之胆敢在这件事挡她的路她会抓狂。

她抓狂很吓人,堪比电影里的贞子诅咒——和诺布有关的事情非常容易让她失去控制。

我清楚的看到门琪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卜哈拉立马挡在两个女人中间:“冷静,大家都冷静……”

女人打架男人是不能掺合的,两个女猎人打架是上帝都不该掺合的。

姑娘们,不要动手!这会把今夜变得无比漫长……

“庞姆,我去阳台一下,你帮我找伊尔密过来。”我压低声音,沿着墙角,溜到阳台。如果庞姆把伊尔密找来——可以避开她和门琪斗殴;如果她没去,我还是可以避开看她和门琪斗殴。

必须说明一件事——我这个时候没学卜哈拉冲上来调解:理由一、我没那么强势;理由二、蓝染和银子和尼特罗都在轮不到我出头;第三,论实力,庞姆早就跟我保证过她可以把门琪揍得粉碎性骨折……作为千耳会员工,一个小秘书,我想自己可以闭上眼睛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在阳台上,我给认识的人一条条发送短信祝福新年好,虽然群发更方便,可是感觉这样不够诚心。

靡稽提出要视频——他最近快要倒腾出功能强大的视频卫星三维电话了,唯一的缺点是过于笨重和恐龙用的电视机差不多大。

“嗨,芜菁……”

是蓝染。

我连一句“新年好”都不想说!好像他并不在场一般,我把视线投入了夜空。

我可以望出去很远很远。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互相遮蔽,从有些空隙地方望得见沉沉夜色。这些都比蓝染好看!

“你朋友很有趣,青春期的姑娘,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萌动……就好像少了一块的圆环,在世界滚动,寻找缺失的那部分。”

庞姆她恋师……可是诺布从来没对她有超出师徒的举动,哦,诺布真的比你这个伪兄长强多了。我似乎能听到自己的脑神经噗噗跳——你这个家伙给我滚回大厅接受群众崇拜的目光,少来烦我。

“芜菁,如果当初,你把我所做的只当成微不足道的部分,忽略它们,然后若无其事的和我一起走下去,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还是把目光专注在天上——虽然我也知道不可能看到超人飞翔,或者僵尸和吸血鬼夜袭。

哪有那么多如果,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都是会湮灭无踪的。

“会长,就算装作若无其事,彼此间还是有隔阂。”我逃婚是明智的,既然一定要分手,那当然越早越好。“我只是个可爱但乏味的普通女人,其实细想想,正因为我们并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你才会如此留恋。

你的理想肯定是更高的。”这简直是定律和公理!对于稳稳的抓在手里的东西,人们就不会那么重视了。

“理智让我放弃,不过麻烦的是心。”他指向我胸膛左边的位置,“芜菁,现在在那里,依然还是有一块我的位置。”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惨淡无光!给我把手拿开,当心我告你职场性骚扰!

“我们不可能达到预期的美满!我们的婚姻……如果开始了,那也只是该死的地狱!”我的眼神死命顽强对抗他的,“会长大人,您的理解力和判断力去哪了?斩钉截铁轻快利落解决不成吗?您现在只是我上司,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关系也没有了!”

“你没有直接否认呢。”蓝染以一种沉思的姿势说,“你对库洛洛都无法置之不理,我不认为自己在你心中还不及他。不过……我不可能和库洛洛一样被红眼睛小动物拔去爪牙,虽然在过程中很难有人做到面面俱到永不犯错,不过友客鑫那次库洛洛这孩子差一点就毁掉自己……差了那么一点。”

喂,你真的想库洛洛早死早超生啊?!

“他有耐力有决心,我认为他能挺过来的。”原著里我没看到团长丧命。

庭院里升起了焰火,这是为了庆祝蓝染成为协会副会长,公关部花了大价钱特制的……这个大价钱真的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一笔钱。

“太远了,我要下去看。”其实我只是想避开和蓝染独处。

“不,很近的……”他停顿一下,友好的看着我,“我们之间更近了。”

在他倾身——仿佛电影里那种放大镜头的刹那,一根念钉伴随着劲风呼啸而来。

会长,我要请产假

蓝染并不是个没有生命的东西,不会任由钉子穿过他的身体,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钉子在距离他面门三寸左右的地方骤然停住,然后蓝染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了念钉。

我近乎精神错乱的看着蓝染把玩着伊尔密的念钉,重重可怕的想法钻进了我的脑子,我闪上一步,挡在两个男人中间。

“会长……”我不知怎么开口,现在我才觉得,比起两个女猎人斗殴,眼前这两位见血会更可怕。

“蓝染副会长,男性看来是锲而不舍,但对女性而言,一厢情愿的感情,只是一种负担。”伊尔密的口气很固执。

他的情绪很少如此外露。

我的喉咙又干又痛。

蓝染没有正视伊尔密,只是向他投去了一瞥,带着直达内心的黑暗压迫感:“你有没有倒立过?

倒立的时候,看到的景物都是相反的,讨厌的事也一样。

可是手总要放下来,然后继续正着看待事物。察言观色,度德量力,”他的眼睛闭上了片刻,很恶魔的笑了起来,“反正,我们都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的。”

看着他潇洒离去我心里还是庆幸的,真的比他冷冷的把伊尔密踏在脚下目光跟虚夜宫惩治虚一样凌厉说“很遗憾给你造成那么重的内伤,胃部内出血,压碎了全部肋骨,挤烂了脾脏,戳穿了肺部,断了双脚……”然后加一句“哦,原来最后一口气也不剩了。”强。

我始终密切注视着蓝染的一举一动——虽然知道这个场合他不会骤然大开杀戒,还是心里不安百爪挠心。我只要随便想想蓝染就觉得日子不好过。

大厅灯火辉煌,蓝染继续用他那个领袖魅力去化作一块磁石了!他可以吸引他愿意吸引的任何人物,让别人追随他的脚步,这个就是常人达不到的人格魅力——尽管实质上他是个只为自己打算盘的人。

从大厅把视线转回阳台,伊尔密拉下了领带,灯光下西装里又白又亮的衬衣浅薄的质料可以窥见洁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