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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不悔1(51)

“没什么……”打扮这么花俏是要展览吗?下一刻,伊尔密确信西索才是看到了世界末日消息的人,他用手掌在西索眼前晃了一下——完全没反应。

然后西索冲了出去,伊尔密认为他是要追什么人,半响,西索阴沉着脸回来的,“我一定是看错了。”他短促苦涩的笑了一下。

以西索的视力,要看错人也很困难。

“那老家伙早烂死在巷道了……”他的声音,近乎喃喃自语,心不在焉到极点。

“我先告辞,不打扰你们了。”伊尔密马上发现了西索背后站着一个年近30的男人——大红格子衬衣,带着蛇形的银别针,双手的戒指加起来足有11个(左手食指和中指都戴了3个),浅色的发和眼睛,笑得样子让伊尔密一阵反胃——揍敌客不与强者为敌,在西索愣神之际他就有多远闪多远了。

八娱点了杯红茶,用明显厌恶的口气说,“你怎么出来了?”很明显他对这一点很不满意。

西索笑了,是那种很怪异的笑——八娱最讨厌那种笑,当然表面上八娱还在专心致志的品茶。

“那个劳什子的诅咒解除了,你找到了除念师?”西索的语气酸的可以酿醋。

“我不是雷弗,雷弗早死了。”——我只是顶了个壳子,八娱脸上的阴影愈发浓烈,红发小鬼虽然看不顺眼,但是身体真是没话说啊,现在这身体少说也100多岁了,零部件年久失修,光是维修就花费大把的精力。

西索哼了一声。他不止一次听这家伙说要死了,然后隔几天玩复活——最过分的是为了画宗教题材的画把小西索关在棺材里——“西西,你忍着,我把耶稣复活画完就放你出来,道具不太对阿,在你背后绑个十字架怎么样?”

还有一次他在海水(没错,不知道他怎么弄到的纯净海水)里泡了一个小时,雷弗说是找寻画美人鱼的灵感,西索看他一动不动那么久,估摸着这家伙死透了,挨近了点想吐上两口痰咒骂几句,还没实行就被拖到水里,冷冽的海水差点挤破他的肺,而雷弗感动的说,“西西,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为了西西我还能多活一百年。”

西索根本不在乎受伤和流血,小时候他已经把世界上能受的伤受了个遍,对了,仇怨里还要算上他理由都不给一个就把自己赶走,那时候雷弗那么坚定。连衣服都不让他收拾,直接用念能力把他丢在东区,星期天清晨,他半裸着站在东区教堂的尖顶上,还没弄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几个来教堂礼拜的大妈用眼睛强奸了他一遍又一遍……

“我一直有个想法,”八娱的声音陡然冰冷,“狠狠揍你一顿!”当年他曾经潜伏在西索身边一个多月,虽然最后由于雷弗阻挠,功败垂成没有夺取身体,但是西索的种种行为还是给他深刻的回忆:由于不想想起来全压在记忆箱子的最底层,午夜梦回折磨他的脑袋。(在行为的惊世骇俗上,雷弗,八娱,西索,基本上就是黑猪和乌鸦和煤炭的关系,谁也不比谁白净。)

“我也正有此意。”西索此时的声音无比正经。

总之,西索由于重伤卧床半月,错过了好几场比赛,并与奇牙错开了对战的机会。

这一年,两个孩子的四岁生日,是个寒冷的夜晚,没有下雪,却刮着最冰冷的冬风。

席巴-揍敌客。肌肉结实,健康壮硕,在历代的揍敌客家主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他很正式的宣布——你们不能总是个孩子,加入家族事业的时刻到来了!

柯特总觉得这笑容也变得凶狠起来,奇牙哥哥去天空竞技场以前听到他对生日的期盼时,丢下手里的游戏机,“我要是你,才不会有什么期待!”

奇牙哥哥流着最浓厚的揍敌客血脉,也是家人期许的未来家主人选,而他背靠着被太阳晒暖的沙发,露出的表情却那么倦怠。

就在这一天,亚路嘉提出要和柯特分房睡,不管柯特的眼睛水雾多么大,他都坚持要一个自己的房间,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去,里面,挂的都是芜菁的画像和照片:

“睡觉的芜菁。”

“吃冰淇淋的芜菁”

“微笑的芜菁”

“我最喜欢的——芜菁”

(和糜稽合拍的那些,糜稽的脑袋统统换成了个猪头。)

揍敌客一向重视子女的教育问题,每次讨论总要拿出个解决方案,当然随着孩子年龄渐长,问题越来越多。

桀诺翻看着奇牙的训练计划,“他表现的如何?”

“他最像我。”席巴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父亲的问题,奇牙的眼睛柔和明亮,从长相到个性都最受他的宠爱——伊尔密,哎,伊尔密去了流星街回来以后就改变了太多,而且什么都不肯说,所以,以后的孩子席巴坚决不肯往那里送了。

席巴心不在焉的抚摸着猎犬的脖子,“亚路嘉也差不多了,下一个就是他。”

桀诺摇头,在五个孙子中这孩子给他的感觉最特别,又说不出原因。

席巴调出亚路嘉的监视录像——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动作很干净。”桀诺认为作为初次任务,表现的可圈可点。

席巴继续拿出一卷又一卷录像,“父亲,他总是用同一招,”他摇头,“这孩子无欲无求。”席巴评价自己的四儿子,“但是和伊尔密又完全不同,亚路嘉笑得太多。”

“席巴,凡人都有渴望,了解渴望,就可以了解他。亚路嘉并非没有渴望,正如伊尔密。”桀诺做出自己的评价,“交给他的功课他完成的还可以。”

“每门课都在同一水平线上,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当初你学习的时候不也是不知道自己在学的究竟是什么,孩子还小。”桀诺想到亚路嘉的眼神,他不会反驳或拒绝,但是那双眼睛活似芜菁当年很宠爱的别扭猫。他笑的如此灿烂,整张脸只有笑容,以至多么灿烂也仿佛虚假。

“基裘闹起来了,说要留一个陪她,把柯特留下吧。”席巴作出决定。“过两年就把亚路嘉送去天空竞技场。”

1994年某日,夜空高挂在揍敌客祖宅的上方,刑讯室内,席巴严厉的教训着四儿子,“亚路嘉,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我并不认为我有做错。”他很小心没让难洗得血液粘在自己的衣服上,结果却要在自己家沾上自己的血。

年轻气盛,态度傲慢,眼神不错,这是席巴对此时儿子的评价。

“这是一次暗杀,你为什么要和对方正面决斗!”席巴相信自己是为了儿子好,“你很可能因此而死去。”

“可我杀了他!”他的表情叛逆。

“雇主要求的不是这个!”席巴勃然大怒,“我已经告诉你该怎么做了,你还要说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他直视父亲,“这是我的骄傲。”

“骄傲,等你被宰了就不会这么想了!我得让你记住!”

半夜里,柯特悄悄溜进来,蜷缩在亚路嘉脚边,“亚路嘉,你饿吗?我带了糖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