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执迷不悔1(33)

这能称之为才能吗?

“还好是左臂,”雷弗开始给画上色,“我不敢想象自己没有画画的手会怎样。”

“为了它你会不惜任何代价?”当初应该侵袭右臂的。

“世上没有任何事会使我不惜一切代价换取。”

只要保住命,落得任何残缺都可以,还是有什么必须抓住的东西?还是那东西根本不存在?

雷弗掷出了硬币,它在地上叮叮当当的转了几圈,停了下来——正面向上,遇到谈话只是浪费时间的话,雷弗喜欢用硬币决定:“正面啊,晚饭不吃了。”

“你想饿死我吗?”

“难得有灵感。”雷弗画画和恶鬼附身差不多,不完成就不休息。

“那是我给你的灵感!!!”八娱冷冷的一笑,腹部有些微的痛。有种东西妨碍着自己,八娱没有说出口,发烧的热度稍微的减退,但那决不意味着万事大吉。

他从没生过病,感冒,发烧,肚痛,牙痛,全都离他远远的,他知道负伤是什么滋味,但病痛还是第一次。不是毅力,也不是恐惧,他这辈子都没考虑的问题浮上了心头:究竟会以什么方式死去?

不会死,次元魔女送他来时就说过,只要他交出合适的代价,他可以马上回去——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怎么可能回去?简直是不明不白被魔女敲诈啊!

“如果要我吃饭,那——你要洗碗。”雷弗想了一会,说道。

“周而复始的重复劳动有什么意义?”洗碗?我?怎么可能?

“舔干净也可以。”雷弗叹息,“你总得派点用场。”

连海滩的沙子都可以建筑房子落叶可以充当书签石头可以砸脑袋,雷弗或多或少把八娱看成吃白饭的——

伊尔密认真的擦拭着战利品,对方平心静气的对待死亡,心情轻松的仿佛是去旅行,他不喜欢这种人,因为有时雇主会要求拍下死者的照片——表情太平静,雇主很容易抱怨,什么“怎么能死得这么容易”啦,“太便宜他”啦,总之一副压价的样子,当然揍敌客绝不接受任务完成后还来讨价还价。

除了酬金,他把死者留下的有用东西都搬进了小木屋:叉子,剪刀,针线包,花盆,碟包,杂七杂八,甚至还有一幅画。

他扫视着画,主要是鉴定签名——“雷弗-布朗”。

他的作品被称为体现了当代艺术漫画、插画、设计和架上美术合流的趋势。令众多哲人、革命者、诗人心目眩晕的“梦之第八美色”一词俨然成了“雷弗.布朗作品”的现代表述。但在70年代之前,他绘画的题材:情色与恐怖的艺术的结合——而且针对萝莉,加上他过于独特的个性,使得他的作品只流通于流星街,并且被书商作为色情读物出版。

雷弗.布朗推出一系列以“梦之第八美色”为主题的画作和雕塑,这批作品最具收藏价值,因为1947年遭到了猎人协会的全面封杀,据说存世的不超过十件。

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梦之第八美色”的一件,还没有上色,但是既然存世稀少,怎么样也能卖个好价钱,要不要送到友克鑫去拍卖?抽成大约是十分之一,但是那里最容易把商品卖个高价——

伊尔密想思考一下,于是他思考了,他把这幅画再看了一遍,又想思考了,于是继续思考,看到第三遍他还想思考——天已经黑了。

不能浪费灯油,虽然他的夜视力很好,但是该休息的时候就该去休息,休息好才能工作好。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睫毛一动,他忽的起身,凝视着画,全神贯注,仿佛盯着的是一万戒尼上的国王头像。

“没错,就是把房子赔给我的女人。”

是她……

第一季 FALLEN 流星街 好聚好散

流星街好聚好散

明明知道不久就会凋零,花朵还是如此的盛放……

大家都在人世生存,大家都只有一个人世。

艺术,应该成为善行的代表,解除痛苦——

他突然想到了当初的初衷,不过从第一步开始他就没走在这样的道路上。

半睡半醒的脑袋突然想到灵感,把一切在画布上宣泄,讨厌流水作业的一成不变,所以他才选择艺术这个能常常让自己焕然一新的行当,但他还是丧失了……在几十年同画笔和画布打交道的工作中,他已经太习惯这种生活了。

他倚在门口,身体靠在门上,“欢迎莅临寒舍。”

“呵呵,不好意思。”年轻人爽朗的声音格外嘹亮。

青春,阳光,活力,他在自己的徒弟身上也看到过这些,那是离自己远去的东西。大徒弟的眼睛里带着某种忧郁的神态,而小西索总含有几分嘲笑的意味。

他和来者彼此凝视,心里都明白,双方所关心的事与此无关。

他伸出手,似乎想挽住什么,脸上是雅致的表情,亲和力的微笑,“请问有何贵干?”

雷弗-布朗想做什么的时候,从来不会犹豫。

就算有运气,金-富力士能强到什么程度?手指上的血滴一点点的掉落,100毫升应该有了吧,泪眼模糊,洋葱熏得我有点想吐。虽然念量足够,但是同时维持三张死亡笔记卡片的使用,我没信心能支持很久。

身后的脚步声让我回转头——雷弗-布朗~~!如果我们最后一次见到某人还是个青年,那么尽管岁月流逝,他在我们的脑海里依然是当初的样子——显然雷弗保养得好,居然完全没变样!要知道,已经过去87年了!堪比比斯姬的老妖怪!

他走得很小心,姿态却几乎像舞蹈演员一样轻盈。他向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怎么了,有点害怕?”

我注意到他的双手已经带上了“禁制手铐”,他身边的金精神舒畅的说,“他挺好沟通的,我一说就来了,还自愿把手铐带上了。”

我惊的半响都没回过神,难道人老了脾气也好了?还是我当年错看了他?反正““禁制手铐””可以封锁念力,我只是吓了一跳,并不害怕他。

“我并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伸出了手,十分镇定,九尾,蓝染,哪个超级反派我没见过?!

“您好,我是芜菁。”

他把手放到我的手里,轻轻握住,“好久不见,芜菁,或者说,林明美。”他轻声说,“你蜜桃般甜美的歌喉我至今难忘。”

他咳嗽的撕心裂肺,然后浅笑着说1940年曾经去找过我,他一听广播就知道是我的声音,即使脸不一样,他也有把握那是我——就在桀诺把我带走的次日。雷弗.布朗还给我看了他的链表,里面有他为西索画的肖像画,“这是我第二个徒弟,有趣的小子。”

虽然他像献宝一样,画西索也把他画的很正常,我还是由衷庆幸当年先碰上了桀诺。如果被雷弗这家伙带走我估计也沦落成西索了。

“创造艺术和毁灭艺术是相似的,那种快感。你知道吗?你真是一件独特的艺术品。”他笑的像我初见时候一般的腼腆,我则如那时一般——浑身一哆嗦。心跳异常,呼吸紊乱,接近失去知觉,但表面上,我完全按照一个标准淑女的派头,黑色的眼睛凝望着他,“我只是有一点小小疑问,希望得到您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