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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同人)银之镇魂歌(175)

副长起身,快到午饭时间了,他要去食堂,带上他最喜欢的蛋黄酱,待会儿往自己的定食里加满一圈圈的蛋黄酱,大快朵颐。

“三叶姐认识了一个男人,相处的还不错,也许那家伙会变成我姐夫呢。”一番队队长平静的说。

那个男人是大贸易商“转海屋”的老板藏场当马,他的这番话包含了几分真实的感情。自从青年丢下姐姐走了,少年就觉得青年简直是一无是处。姐姐能找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比什么都强。

青年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真选组——唯一真实和珍贵的东西;青年要追随的是近藤老大,唯一叫他十四的男人;青年的视线里只有队长队员队务,青年的心里面,不会留下姐姐的位置。

拜托你了去死一死吧,土方你这混蛋。

三叶姐,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妨碍你得到幸福。

有这么一刻,土方十四郎觉得自己无法应付出乎意料的转折和变化,于是他用严厉的目光看了总悟一眼,冷冷的说:“这不关我的事。”我一点也不在乎。

三叶是总悟的姐姐,三叶和自己没有关系。

三叶有男朋友了,三叶会获得自己的幸福。

冲田三叶这个女孩子,总是在微笑,笑的时候会掩住口,但是还是掩不了那柔弱又坚强的女人味,就仿佛充满春天气息的山水田园世界。吃饭的时候,她的碗里总是有一大堆的辣椒酱,血红的一碗,看到就觉得很刺激的辣,她说自己长期生病口味变重,如果不辣一点根本察觉不到味道;他拎着总悟的衣领拖着他去天然理心流操练,她浅笑盈盈看着他们,眼里是描摹不出的温柔;蜻蜓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他刻骨难忘那一根纤长洁白的手指。

他脸红了,那个夕阳西下的时刻某种共鸣的情绪回荡在他们的心间。

“犹忆草初萌

翠中五色含春意

浑然自天成”——这是土方十四郎那个时候写的俳句。(收录于《丰玉俳句集》)

但是当她拜托他带她一起走的时候,他拒绝了,不假辞色,没有通融的余地。他要奔赴的是血腥和屠戮,而她只要平静的在乡下地方嫁人生子就好。

他们的人生,自此分道扬镳。

冲田总悟已经被传说是真选组第一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天然理心流剑道能够接近他。他的父母去世得早,长姐为母,只要三叶姐一个微笑,这个天才少年就会来到她的脚边,无条件的满足她的愿望(用很S的方式对待除了姐姐以外的所有人)。她体质纤弱,长期生病,当他在真选组有了工资,总是第一时间把钱汇款给姐姐。

可惜,钱并不能代替陪伴的时间。

传说中,如果谁找到了有四瓣叶片的三叶草,即四叶草(也称幸运草),谁就会得到幸福。其实这种白花植物又称为“苜蓿”,在乡下作为牧草是喂牛的,随处可见的那种不起眼的草。三叶草的花语——

一片叶子代表祈求,

一片叶子代表希望,

一片叶子代表爱情,

最后的一片叶子,代表着幸福。

姐姐的名字是“三叶”,而不是“四叶”,总悟常想,上天已经夺去了姐姐的健康,至少,也该给姐姐留下幸福。

不必是公主一般富丽堂皇人人称羡的幸福,只要普通女人的幸福就好。在很小的时候,坐在姐姐的身边看狮子座流星雨,总悟合掌祈求——“如果真的有神的话,就让眼前的姐姐幸福。”

和姐姐通电话的时候,真选组一番队队长总能保持一种真心实意的天真儿童嗓音,让见惯了他腹黑一面的同僚和下属打哆嗦。

“姐姐啊,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姐夫呢?”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这个身体……人家也许只是同情我罢了。”奇怪的是,三叶并不为此感到遗憾,邻居都说那是个金龟婿,要抓牢啊,可是她并不放在心上。

“三叶姐那么温柔漂亮,男人都会抢着追求的!”脸上露出明亮的笑容,眼睛里是比调皮和欣喜更深一层的东西,“副长他祝你早点和男朋友进礼堂啊,我还想看到小侄子呢。”

“是吗?”三叶的胃锁紧了,喉咙哽咽了,“也许我真的该早点嫁人了。”

眼睛被强忍住的泪水刺痛。

藏场当马的求婚很普通,三叶看着这个商人,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三叶心想,如果自己能爱他……也许可以试一试。

“好的。”她回答,说这句话的时候,喉咙隐隐的发痛。也许因为超辣鲜贝吃多了。

这个消息让总悟很雀跃,他第一时间把这个“喜讯”告诉了真选组所有人,近藤局长很开心,“三叶姑娘有归宿了”;队员们有的很遗憾,“那么美丽的一朵花,居然要出嫁了”;土方呢?土方对总悟说:“帮我和她道喜。”

这一天土方过的和往日没有一点不同,巡逻,训话,写公文,然后回到寝室,脱去黑色的制服外套,把它放在椅子上,踢掉皮鞋,颓然倒在窗前的高脚靠背椅上。

如果谎言,可以圆满解决一件事情,是不是可以认同呢?

找到四叶草就能得到幸福,

我想令你得到幸福。

可是我不能成为你的人。

我爱你。

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表达自己的情感。

因为三叶身体不好,这婚礼,拖了三年,也没有成。这辈子,她不是任何人的新娘。

——我知道。

在很久以后,在那个温婉女子的葬礼之后,他隐约听到了这样的回复……

近藤勋是土方十四郎一心追随和尊敬的男人。

冲田三叶是被土方十四郎所爱的女人。

吉原炎上篇(一)

以通/奸和卖/淫为补充的一夫一妻制是与文明时代相适应的。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

吉原在历史上多次遭遇火灾,每一次火灾难免死人,那些在大火中遇难的妓/女们后来被合葬在附近的净闲寺,寺后的空地建有一座“新吉原总灵塔”,墓志铭上写道:“生来苦界,死后花醉净闲寺”,是妓/女苦难人生的真实写照。 虽然幕府早就禁止暗娼,但是这个地底的世界却藏污纳垢,幕府的要员也会把这里视为销金窟、娱乐场,纵情声色。年轻漂亮的妓/女还可以吃饱穿暖,等到年老色衰,绝望的命运便会到来。她们要么是攘夷战争时流离失所,被过不下去的亲人们卖来这里,要么是年少无知被花言巧语欺骗,还有一些,是被非法转卖人口——一纸卖身契,终生落娼门。就算想逃出去,也会有百华予以制裁,而她们辛苦卖身挣的钱,全部属于老板,身体倒下,任人玩弄——直到死去,直到埋葬在唯有佛塔为伴的净闲寺。

“她们好比摇钱树,不打不掉钱。”——哪个吉原的女人,没有被关过小黑屋,被吊起来毒打,被饿饭,被捆成粽子丢在仓库?苦难没有尽头。

仿佛在漆黑之空的一轮圆月,今日,如花绽放的日轮太夫依然高坐在那个显眼的楼台上,激励着吉原的女人们。即使是没有希望的地方,也依然孕育着美梦。哪怕梦是镜中月,水中花,也比永夜的无梦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