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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同人)冰与火之歌(9)

春雨七团长,抬起他缠着绷带的手,对提督打招呼。

“我们都居住在春雨的太阴基地,住宅区就那么大,附近只有这一个超市。这很普通。”玛丽觉得她和神威的“恰好”“偶然”未免多了点。当然,对玛丽而言和神威相遇的最可能结果是跑到最近的训练场揍他一顿。

果然这次也没例外。

但是玛丽觉得这次不一样,有点别扭,需要高度集中力的时刻他差不多都在走神,攻击软弱无力,所以她停手的比以往都早——神威就仿佛一团阴影,背靠在墙上,他的伤口鲜血流淌,表情淡漠。

今天他不是合格的活动沙包——玛丽这么想。

睁大那双晶亮蔚蓝的眼睛,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母亲死了。”

今天,他得知自己的母亲去世了。这个消息让他混乱,脑子要把这个噩耗传递给全身,可是他乱成一团的大脑已经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当你认为生活已经糟糕得不可能再糟糕了的时候,生活就真的给你一路糟糕跌落谷底还能掉几块砖头下来砸脑袋。

我希望你再一次呼唤我的名字——“神威”。我希望再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母亲。

可是失去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管玛丽愿不愿意听,神威都开口并说了下去。

“我和妈妈和神乐,我们是一家人,曾经过的很幸福,曾经真的有过幸福时光……”母亲说过,我们虽然清贫,没有多余的钱,只能吃白米饭,但是不管生活多艰难,我确信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很幸福。

和那个被毛囊女神唾弃头皮坏死的家伙在一起?他一整年都不能在家呆上一个月!真的是幸福吗?

有的问题就算问上帝也得不到答案。神威现在只是微笑,他杀人的时候喜欢笑,因为用笑容送对方离世是一种礼貌;而这个时候的微笑更像是面具和伪装,他现在的笑容,随时都可能碎裂!

他喜欢鲜血喜欢胜利喜欢骨头在自己拳头破裂的声音,追求伟大的功业,去宇宙最不安全的地方冒险,可是同样是他,曾经为了照顾母亲努力做一个好哥哥好儿子的,活动范围最远也就是十公里,最常去的地方是菜市场和药店。

神乐才会对这种生活心满意足。

其实神威对那段日子深恶痛绝。

神乐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焦躁,为什么找父亲挑战,就算跟她说了也不会懂的!家庭只是妨碍他的束缚!父亲连毁掉自己一条胳膊的儿子都无法狠心杀死,妹妹那个时候只知道懦弱的哭泣。神威离开家以后,偶尔也想过回去看一看,但是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成行。他不希望和那样的家庭再扯上任何关系,看看,他自由了,不必照顾病弱的母亲,不用理会贪吃的妹妹,他得到了——孤独的自由。

在卡卡罗特号的日子,在春雨的日子,似乎可以把家里的事和母亲的事都忘掉了。

真的忘得了吗?

我所做的一切,母亲都看不到了。想到这一点,神威的心头居然浸透上一种可以描述为“伤心”的感情。

“神乐是谁?”玛丽单纯觉得这个名字的发音很稀罕。

“我妹妹。”

他在提到“妹妹”这个名词的时候,一脸不堪回首不想提的表情。他曾经算得上好哥哥,可是他逐渐发现妹妹的思路完全不和自己在一条水平线上,他在下雨天离开家的时候不对妹妹的将来抱有任何希望。

“我的金色玉米妖精,”他微微偏转脑袋,这句甜蜜的话语让玛丽恨不能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夜兔能想到的美丽形容词大部分都和食物有关,例如包子般白嫩的胸部春笋十指贝壳牙齿芝麻色发丝),“可不可以抱抱我?”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玛丽一阵恶心。他谢天谢地在这个最不想独处的时候有玛丽相陪(是他自己找过来了,可是他意识不到这一点),而玛丽想的是他的话可信度有多少……对了,昔日宠物现任下属的母亲死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需要去烧香吗?需要在乎吗?

松下村塾的教育毕竟还是有效的——死者为大,就算那是宠物的妈也要怀有一定的敬意。

“会不会痛?”玛丽拍了拍神威的创口(被玛丽自己打伤的创口)——她就算具有安慰遗族的心也没有主动拥抱神威的觉悟,做不到!

“会。”感觉她轻柔的触碰,激起了更深刻、更深邃的情感……他相信对方深深爱他,“能不能亲亲我?”

“我不要。”就算神威现在全家死光,玛丽也不想那么做。

这一天玛丽安娜大发慈悲安安静静陪了神威五分钟,没动手揍他,也没踹他没踢他没踩他。

此刻,春雨太阴基地——

“我觉得,玛丽很需要我的存在呢。”神威托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

咱们团长,是个非常喜欢自己骗自己的男人。——阿伏兔被团长这种过于强悍的自欺欺人折磨了三年,现在连内心嘲笑一下都笑不出来了。

早在三年前阿伏兔就断定团长注定被甩,可是团长被甩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没有自己被甩的意识!他曾经爬到三团长(那一年玛丽安娜还没有升职为提督)的床上不走,被连同被单一起卷起来从窗口丢出去,这种让人很绝望的经历,也没有打击他的不屈不挠,最近发展到用沾了水的海绵假哭……提督大人看团长的眼神就和海王星的冰水(海王星云顶的温度是-218 摄氏度,因为距离太阳系最远,是太阳系最冷的地区之一)一样,令人不寒而栗,并且因为团长的死缠随时都能怒不可遏痛暴走扁他一顿。阿伏兔都觉得自己的玻璃心要碎八块了,但是团长病入膏肓的心灵强度真的非同一般坚韧,简直是钻石和合金钢制作的不倒翁,怎么打击都不会翻倒!

这么三年来忍耐力也该到极限了——哦,他打不过提督,否则就算硬来也会让提督当自己的女人。

“忘了吧,女人多的是。”阿伏兔不止一次想这么劝上司,就算提督长着一张萌翻了的美人面孔(以前好歹大部分时间是三白眼,但是现在总是迷惑人心的优质美女样子,把金发美少女控的团长勾引的找不到天南地北),但是她的残暴程度和美貌成正比啊——与其说是美人,首先是一暴力怪物女煞星,她只能让你一次又一次吐血——真的这么坦白被揍得吐血的就该是阿伏兔了。色不迷人人自迷,团长被打多了,习惯了,现在就算是吐血也不会产生心灵上的创伤,那种我们的爱在鲜血中升华,这乃是不容于世的孤高绝世的恋情,我要用广阔的胸襟包容我的小玛丽的精神——

阿伏兔常常觉得自己已经被雷的灵魂脱体了。

玛丽提督的来电让神威神采飞扬,放下电话他的情绪依然高亢——她关心他家里的情况哎,她对他的一切很有探索兴趣……

阿伏兔已经害怕的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光侧眼看电话线都可以想象到另外一头玛丽提督挺直了傲然的脊背从上到下洋溢着鬼畜的S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