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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执迷不悔1(43)

对了,等他考猎人的时候,你能不能找机会放水?”我东拉西扯。“我也想过考猎人哎,这年头有张证书比较方便。”

他喘气的声音仿佛寒风穿过回廊。我害怕得不得了,可是我只能跑呀跑,无止境的跑下去。伊尔密能争取多长时间?如果敌人比较强他很可能直接逃走。

我陡然停步——

“芜菁,你喜欢的男人,真的很棒吗?”金的声音在耳畔划过,“你说过记忆会随着时间把一切淡忘,你会忘了他吗?”

“也许因为我永远得不到,也许因为时间不够久,也许因为一堆我自己也不明白的理由,但是现在,我还是没办法做到。”我几乎是悲天悯人的叹息,我只是睡了一觉,大梦一场。我给自己忘怀龙弦的时间和我认识金的时间一样短,短到我无法轻易的把一切一笑而过,“和普通女人一样,我想要不会变得东西,就像天空的北极星,永远指向北方。但你我都知道那太难能可贵。”

孤独也好,怀念也罢,不安,犹疑,哀伤,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与龙弦无关,与金也无关。

我逼着自己微笑,“到最后,总会释然的。”唯有时间,才能做到。

“那就这样背着我到最后吧。”

我感到脖子后面的凉意,金的冷汗滑腻腻的滴下,我把他放下,景象如此骇人,惨白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芜菁,忘不掉他也没关系,这样,你也忘不了我吧。”他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睛里没有委屈,只有一分释然。

热爱权利的人,为爱活着的人,背负家族责任的人,爱做梦的人,戏谑人生的人,固执己见的人……我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在这一刻,我把他们抛出脑海,在这一刻,我的眼里只有这个露出傻傻表情的金-富力士。

“我爱你”就像一句魔咒,如果现在这么告诉他,他一定全盘接受——即使知道那是谎言,那是哄骗。

“你给我起来!不许开这种玩笑!”我恼怒的声明。“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真的是……岂有此理。

不可能不在乎的,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回过头才发现,这一路都是你坚定的脚印。

人类是感性的动物,一旦乱了方寸,连最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到,人类也是最理性的动物,总会趋利避害,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道路。

沉默持续的近乎难堪,唯有他的喘息声不断,而我已作出决定。

死亡笔记卡片003号“人鱼之吻,天涯海角”

能力:接吻后,可以把对方移送到里斯本的沃特镇。

代价:一周内失去声音。

这张卡片的释放效果很惊人——平地一惊雷,金就不见了。我继续撒丫子往前跑——不就是不能说话吗?对于不会猎人文字的我来说这是件麻烦的事情,但总比不上金和小杰的命来得重要。

我跑到自己无力为继,瘫倒在地,仿佛一团烂泥——好了,我又是一个人了,得先找到伊尔密,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也许能找到沟通的办法——必须找到!我讨厌一个人!讨厌极了!我是个笨蛋!什么也做不到的笨蛋!一个人就会容易软弱,一个人就会……

“小姐,遇到麻烦了吗?”

我抬起头,那个人,有蜂蜜一般的金发,碧绿的眼眸,却不能视物,笑起来嘴角有浅浅的酒窝,清风掠动他的金发。

“我只是来喝杯咖啡的。”他的语气温柔,举止优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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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了话吗?”亚修抬起手,他听得到眼泪滴落的声音,无声的压抑的眼泪——一定忍了很久。他抚上她的唇——

“你有稍微想到过我吗?我是芜菁,我是芜菁啊!”颤抖的嘴唇,他依然通过唇间的震动分辨出那想要表达的话语——

没有,一次也没有,就算你要跟我聊什么前尘往事,也只会造成我的困扰,我已经不是麒麟了。

但是,上辈子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人,他还有印象。

“那么,我们做朋友好不好?”一边说他一边拉起女人的手,看起来那么的温柔。

把她带到旁边的咖啡厅坐下,这是流星街唯一的咖啡厅,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出名的不是咖啡,而是群殴和毒品交易、

“女孩子要笑起来才漂亮。”他抚摸上女孩子的脸,“来,笑一个。”

在哭肿了的脸上,他感受到一个微笑。

“很美。”他赞美。

尽管我看不到。

“我知道你1996年就会死,我就在那里啊,可是我救不了你——对不起,哦,对不起。”她的嘴开开合合,他忍不住一颤,比他想象的更加震撼——梦,那个关于死亡的梦,那个诉说“你已经死了”的哀戚声音。

“是席巴做的,我教出来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啊,傻瓜,你应该一早将我杀掉。

“现在,我真的感谢神……”

世界没有神的,十二国里那高高在上的天帝,我终其一生都不得一见,就算现在这个世界有神,也不会是我的朋友。

这一刻我确定,我的梦终将成真,我看到的血与火,生与死,最终会一一出现,而我的雕虫小技如何抗过必然到来的伤疼?

拥有摘取星星的能力,是因为脚下已经是白骨累累尸横遍野,就像踩死一只蚂蚁,把未来的阴影除去吧……——

亚修把我带到的地方,是一家妓院——也许他以为一无所长的我这样才能活的更好?老鸨开始厉声警告我,如果不听话总能把我整的跪地求饶满地打滚,然后她看到了悬赏,我立马变得奇货可居,那个悬赏者是元老会副会长的儿子,而且悬赏单上表明“不得伤害”,她甚至把她的房间让给我,只是在门上加了三道黄铜锁,接下来她知道那个悬赏者已经死了,我又成了烫手山芋。

我坐在摇椅上侧耳倾听,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听力有多好:

“给毒死的,绝对是被那个哑巴毒死的。”沙哑的嗓子,一定是老鸨。

“交给副会长怎么样?如果要复仇,交给他最好。”大嗓门,是她老公。

“会长和副会长一直不合,也许交给会长更有利?”

“她到底值多少?”

“和她本人一样重的钞票,低于这个数不能交人。”

“那就把她再喂肥点!对了,把她卖进来的瞎子有什么来头?”转为忧心忡忡的声音,“我总觉得这姑娘眼熟。”

“他没收钱,是不是相好的?要么就是同伙……”

吵吧吵吧,花的时间越长越好——见到亚修之后,仿佛了了桩心愿,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再过段时间我也要离开这个猎人世界,有些事情可以慢点想,也许我只是想暂时让脑袋空一下——妓院其实挺不错的,屋顶有瓦锅里有饭,有吃有喝有床休息,夫复何求,还有床板摇曳姑娘的尖叫男人的笑骂恼人的音乐当消遣,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