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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相见恨晚(40)

“他的意思是往日我们都把比较肥比较丑比较老的女人留给他,他觉得自己是个废品回收站。”李继续旁白。

“你要知道我搭讪是多么的艰辛……胡编乱造故事,什么都敢说出口:例如我的父母是在战场上相逢的,他们分别隶属于两个敌对的阵营,父亲是一名英武的军官,母亲则是柔美的医疗护士长,当母亲从乱坟堆里拖出父亲,当父亲替母亲挡住山上的落石,他们就深深相爱了,于是携手逃往深山,然后某一日特搜机关找上门来,可怜我那时才牙牙学语……”

这种喜洋洋灰太郎情节都蹦出来,神原西门也真是缺乏甜言蜜语想象力。

“这是喜羊羊与灰太狼电影版本,随姑娘的属性,后边可以演化为“小蝌蚪找妈妈”版本或者“再见萤火虫”版本,这要看姑娘母性大还是比较妹妹比较可爱。”李拿出奶粉兑开水试温度。“金他什么时候回来?”

“安心啦,马上就是金的表妹去忙了……再忍两天。”白马探劝慰,生怕他两个落挑子不干。

“对了,金的表妹……漂亮吗?”神原西门提问。就算金长相顶多算比较阳光比较精神,搞不好有个如花似玉小表妹呢。

然后他们一睹米特的芳容就是在法庭上,训斥金和……训斥家养的鸡差不多。判决结束后,西门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必须在两个魔鬼里作抉择的话, 还是选比较了解的那个好一点。比起米特妹妹,我觉得金也算不错了。”

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饭量。

1992年,在神原西门顺利拿到猎人证的第二天,他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要去流星街了!

如果他只是一个人去还好,但是他偏偏是喜欢三五成群的人,于是毫不犹豫拖上李?德巴斯,奔赴了他自以为能拯救真爱出火坑的流星街。(如果玛琪这种长的很秀气的美女在流星街,搞不好辣客他真的有如愿以偿的可能性……不,现实是辣客看得上眼的往往都看不上他。)

七天后,两人遇难。

被压在一大山的垃圾下面,神原西门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压着李,动都动不了,他的声音都哑了:“李……你的眼睛,还能看到东西吗?”

不知道什么锋利的物体划伤了李的眼,血肉模糊。

李低声说:“没伤到虹膜……只是外伤,你不信吗?我就算没有眼睛也是第一流的外科医生。”声音就像冬日的小雪静静飘落。

鉴于幻影旅团此时已经蹦到外面做强盗;雷弗?布朗开始日进斗金的大亨之路,目前剧情人物栏实在没什么人能先知先觉来拯救这二位。

又过了两天,神原西门自忖估计撑不了多久了,他终于吐露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李,高中毕业晚会那天我不是爽约没去吗?那一天我睡了你姐姐。”

“我知道。”

“啊?!”

“需要堕胎的话,她也不用我担心……她医疗知识很丰富。爱情是一种化学物质;性 爱是一种物理物质。”李的伤口早就止血,他只是担心伤口感染,“黎她……一直读女校,对那种事情也很好奇,她一早就决定大学要一门心思做研究了,所以……精心挑选了你作为初体验的对象。”

李?德巴斯的双胞姐姐黎?德巴斯,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

神原西门觉得除了肉体,连精神都僵化了。

“别太内疚了,那天以后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不会拒绝,真太傻了。”李继续说着,用还完好的那只眼注视晴空,“喂,这个世界,有没有死了也无所谓的时刻?”

他闭上眼。

“你欠我一次,喂,不许死哦,你欠我一次!”西门强调,他慌了,“喂,李,不要死……不要死……”他的眼泪几乎要冲出眼眶。

“你懂不懂常识啊,这时候就保存体力好好歇着。”李睁开眼看了西门两眼,“好,欠你一次,我会还给你。”

最后他们顺利活下来了,因为白马探凭借他们遗留的留言加上所有搜索技巧,再配合金?富力士的野性直觉,总算在这两位变人干前找到他们。

“我又去了流星街,你不在。”金裹了条毯子在身上,在手机里静静打下这样的文字,李和西门喝着牛奶嚼着硬度堪比砖头的压缩饼干,白马探则蜷着身体睡着了。他的体力最接近正常人,也是最疲劳的一个。

“流星街,还是很糟糕,不过比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好些了。”想了一会儿,金开始发下一条短信。

“金——谢谢。”李正色道谢,他除了格斗技巧强,连念力都不会,如果再晚上半天就真的要上天堂了。

但是……他很不喜欢金现在的样子,金?富力士化身文艺忧郁青年,实在太别扭了。

隔天下了好大的雨。

“下雨了,把我淋个透心凉。淋湿的样子,更像个好男人吧。”金在雨里发短信。

西门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马似懂非懂的看着金。

李转过头,不去看金的眼睛。那双眼睛在瓢泼大雨里发着类似受伤小动物的光芒。

等到雨停了,他们就出发离开流星街,一路上,金都很沉默。

“他们不能单独拯救自己,没人做得到。”

“我没有再做什么,我离开了,因为总会想到你,很可笑吧。”

发完最后这条短信,金似乎松了口气。他很想多了解她一点……可是,他根本没这个机会。

“金,这几年,你去看过小杰吗?”李问。

“哈哈,米特应该很会照顾人的。”

“那就是没有喽。”李戴着眼罩,用余下的眼直直盯着金,也有慑人的效果,他大学时代就能把从校长到舍监到狂犬甚至动物园的蟒蛇都给瞪得不敢动,“就算成为父亲,你的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哪里也没改变,金……你完全不适合恋爱和婚姻的。”

难堪的沉默。

李很明白,金?富力士绝对不是按照名人名言“父亲的名声无助于儿子,反而会淹没他;彼此太近,阴影压抑了成长”心酸的放弃抚养儿子,这家伙根本就是……渣!

这一年年末,神原西门?辣客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他家本来就是混黑道的,出来混,总有还得时候。

不到一周,他的仇人全灭。

神原西门并不是傻子,他站到李面前,拉住他的衣襟,狠狠扯到自己手里:“为什么?”

“你说过,我欠你一次,现在清了。”

“金他为什么?!金明明就不是个喜欢把人变成尸体的……你怎么能?”辣客咬牙。

“因为金欠我一次。”

是的,五年前,是李?德巴斯亲手为金接生。

那晚包括金,都来喝酒,白马探第一个倒下,第二个是西门,他把头枕在手臂上方,喃喃的说:“仇人都死了,我还是什么也没有。”

金和李直到离席都保持了清醒。

后来……次年阿加莎?克里斯安然去世,抛下大半本未完稿的“歌姬林明美的短暂与漫漫”。白马探继承家业开个小侦探所,西门他帮了白马半年忙后说更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就住在祖先遗留的一栋小茅屋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潇洒生活,金?富力士继续满世界游荡,而李,成为世界排名第一的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