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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相见恨晚(15)

做人不可以那么冲动的。他紧紧攥住一把不知道写了什么的文件,张开眼,紫色的瞳孔几乎像天空一样的阴霾。

小小的手脚,发育都没开始的肢体,此时的九尾妖狐,早从1989年就是揍敌客四儿子亚路嘉?揍敌客,到这个1998年的初夏,年龄刚刚到九岁。而和他圣典的距离,遥远到如同从月球到火星。他用一切同次元魔女交换一个机会,但是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很吃亏。

爱情里最冰冷的词语叫做“无望”。

他的年龄,他稚嫩的容颜都无法被看成一个恋爱对象,他明白这一点,想要圣典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近乎痴人说梦。

也许有那个个性扭曲笑里藏刀的八娱大蛇在身边也不错?

哦,他不是能下注的马……九尾并不后悔自己对他做的。是八娱利用《黑暗奏鸣曲》把蓝染招过来!是八娱创造了奇美拉变种蚂蚁!是他……间接让蓝染耗干了他一身的念力。

所以他才不得不使用不适合身体的忍术。

生活就是老师,如果第一次得不到教训,它会反复出现,直到你口吐白沫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就算把正牌雷弗?布朗当个活僵尸供着,也比不知什么时候爆炸的八娱来得好。

为了他的圣典,亚路嘉已经决心做牛做马或者心力交瘁也不皱一下眉头。

有时,真的只是有时,他慢慢细读各种报告书,揉揉酸痛的眼睛心想也许需要一副眼镜的时候,心会痛一下。

他永远无法摆脱那心痛的缠绕,紧的让他大口呼吸一下,苦涩在口腔蔓延。

他的世界,只留下简陋,苍白,以及无聊。

扫了一眼日历,上面的插画是东方的古建筑。

他的目光骤然迷蒙起来。

往事如烟似梦。

七月七日晴雨相间,杏花,烟雨,江南,青石板小路。

雷峰塔前,他的娘亲凝视着杭州一景镇压了白素贞的黑压压尖塔,目光悠远:“咱们这次往哪里呢,阿九?”

那时他还不是揍敌客的四儿子,大部分时候只是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搭在娘亲的肩上装围脖,而化了人形的阿九是个垂髫的娃娃,一双黑曜石一般黑色的眼睛,眉眼酷似他绝代的娘,还没长开就是美人胚子,声音稚嫩却像一首乐曲似的婉转动听:“对我来说都一样,咱们投壶还是射箭决定?”

人世间的繁花似锦或哀鸿遍野,九尾狐只当看风景。

而如今,转世为人的亚路嘉?揍敌客已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就算是风景,看起来和白板一块没什么区别。

“我们九尾由混沌造就,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捕食人类和其他的妖魔,恣意妄为,是天生的破坏者。

有一天,一只最强的九尾遇到了佛祖,他赋予这只九尾一半灵魂,九尾第一次获得了灵魂,获得灵魂那美丽又夹杂苦涩的秉赋。

而另一半灵魂,就是圣典。

从此,每一只九尾都会寻找自己的圣典……”

母亲的声音总是比她的脸庞更柔美,惑人,她嘴角含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容只是“化妆”,那宛如陷入初恋的甜美笑容,其实底下只是一张被爱放弃也放弃爱的盈盈泪眼。

听娘亲说过涂山女的故事,妲己的故事,甚至春秋吴楚争霸的绝代美女西施也是九尾妖狐,不过他的圣典范蠡最后还是和她(这只公狐狸为了圣典至少毁了万年修行,还缔造了西施捧心蹙眉的优美传说——其实她是担心胸 部不够正女装不够俏总要挂念胸前两坨肉)泛舟江湖了,总算没白忙活。

“变化术很重要的,不然怎么让圣典喜欢你。”娘亲捏阿九的脸,声音就像棉花糖,吴侬软语,最是销 魂:“我们可以化成圣典最想要的姿态,实现他的心愿,为他或她做牛做马,但是……阿九啊,阿九……”

娘亲开了天眼,能知道过去未来,那个时候阿九还不懂,为什么娘亲会不开心,为什么那么强那么威风的九尾妖狐还有得不到的。为什么还有求不得和爱别离?

与圣典相遇,也许是以花园里一段明媚的阳光开始,然后在整座城池的摧枯拉朽里明白什么都抓不住。

倾城,城倾了也抓不住。

“那个决定会不会是错误,我怎么知道圣典是圆是扁?”

他曾经以为,他可以抗拒本能。他以为,那只是一种难以满足的热望,总可以用暗暗黑夜压住阳光,但是事到临头,没有理性,放弃荣辱,抛弃成规。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他最幸福的岁月,也是他被封印在漩涡鸣人体内无数次的回忆和追想,在漫长的囚禁里,他一直挂念她,担心她,但是真的亲眼见到了,他的心底凄清的钟声敲响——就要失去了。

是的,比河更长更舒缓,比海更大更广阔,全心全意的凝视和关注,可即使奉上全部身心,她也不会要的。甜蜜,沉醉,痛苦,他的支柱是希望,但是希望太过渺茫,微渺到显微镜也看不见。

他恨自己才九岁。

“爱情、希望和恐惧构成了人性,他们是人性的标志和特征。不过,里面夹着的欢笑几乎和眼泪一样多。”雷弗?布朗几乎用诗化的语言来描述爱情,“小娃娃,女人的思维方式和男人不同,对男人来说爱可以放弃,而女人把爱视为生命——以前有个美女对我说爱和战争一样,全部都是不择手段的,她可是把我困在流星街毫不容情呢。”从他的语气看,他对自己魅力大能吸引如此强悍的吓人的女性还挺自豪的。

“不要用能力突然晃出来。”亚路嘉冷言冷语。

雷弗的瞬间移动能力很适合吓人。

雷弗?布朗笑的非常青春,近乎妖孽,他在别人不希望他掺和的时候顶起劲,眼光转到另一边,语调轻快:“这是根据印象和传说画的,怎么样?像不像?”他举起新作等待批评或建议。

亚路嘉?揍敌客瞅着画纸上的白色大蛇(卷曲的形态让他联想到厕所的某物),皱了皱眉头:“八娱?”

“是,不过我不打算拿它当画名,太俗了。”

“我记得是他在流星街入侵你的身体。”你要给活生生的仇敌献上哀思?你有没有坐下来好好想过这个问题,沙发就在那里!坐下来想两分钟。亚路嘉用力把画作推开,冷笑。

“那是共存,他只是占了我一只手,而且我死了以后,他再占据我的身体。”雷弗不在乎,他很能大而化之,除了艺术,他其实挺宽容的:“死了的东西被谁拿着还不一样,他总比蛆虫好看。”而且这种全新的关系大大激发了雷弗的创作,以前他比较喜欢人物画,现在对动物画也有兴趣了。“何况亏得他我才能这么……半死不活着。”

“是亏了我。”我的忍术!强行让灵魂与肉 体结合,以查克拉驱动,再用母亲遗留的白珍珠为内核,原理就是上古的哪吒以莲花复生。

就算只是表面的领导随线起舞的木偶,“雷弗?布朗”作为集团的标志,绝对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