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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94)

春花看着眼前的珠光宝气,笑着说:“我先都放在母亲这里,等我要用时再过来取。”

“还是带走吧,就是不用,也可以拿着把玩,赏人也使得。”

最后,还是放到了寻芳居里。

到了晚上,父亲和二哥回家后,告诉春花事情的结果,对方主动撤了状子,郭少怀以监察失误被免职。家里人都安慰春花说不会有什么事的,春花也是一脸的安适,她本来也没怎么担心嘛。对她来说,郭少怀要是被治罪,她可能更开心一些,只是他做为杨家的姻亲,杨家怎么也得保他。

父亲对她说:“少怀这次免了差使倒比硬保着强,让他好好在家里反思反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从最初的修身就没做好,怎么能齐家治国呢。但现在他还年轻,以后未必不能起复,倒不必颓废放任下去。”

春花深以为然,郭少怀确实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但她从父亲的话中也听出来,他还想让自己好好劝郭少怀的意思,那就是他希望自己与郭少怀能破镜重圆了?这一点她不能苟同。

可是于夫人、二哥、二嫂一个个的轮流劝说着自己,春花应付地笑着答应,脸都僵了。

回到侯府,已经很晚了,但郭侯谢氏和世子夫妇还在等着她的消息,她便将父亲的话说了,至于郭家的人能领会多少,做到多少,春花就不管了。她最后说:“五爷的事情既然有了着落,明天我就回山庄了。”

“杨氏,你就留下来吧,少怀没几天就会回来了。”郭侯挽留她。

就是不想见他才要早回去呢,春花摇摇头说:“我身子还需要静养,刘院判说我最好一直在温泉那边住着。”

这种借口自然大家都能听得出来,郭侯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也好,等少怀回来让他去接你。”

春花点头答应,告退出来。刚到门口,郭侯又叫住她说:“杨氏,我从你那铺子里拿走的绸缎,以后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谢氏马上说:“还什么,都是一家人,再说少怀曾给杨氏一个白玉香炉,总得值上千两银子,杨氏不小心打碎了,现在这些绸缎也就算顶那个香炉了!”

帐还可以这样算吗?但春花现在没有了与谢氏计较的心思,她微微笑了笑就告辞了。

第二天,世子和世子夫人一同把春花送回了山庄。

春花回了山庄就将万掌柜找来,对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没几天,春花这家绸缎商铺就因为拖欠货款被迫彻底关门了。因为郭家拿走了绸缎没付银子,商铺就没法付供应商的银子,供应商就断了商铺的货源,而恰好另一批定下来的货物出了意外,商铺也没有银子重新定货,于是引发了一系列的效应,一环扣着一环,最后只能清仓关门。

几乎是同时,另一家绸缎商铺在不远处开业了,经营的货品与春花名下的这家非常相似,接过了原来那家的老用户,只是这家店的东家就不知道是谁了。

郭少怀的事情就像父亲所说的那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对方接了郭家的赔偿,撤了状子,当然郭少怀的差使也免了。月影的事情如今也传了出来,郭少怀的三姨娘在与郭少怀出门的过程中跑了,让郭家丢尽了脸面。幸运的是,携银的事被瞒住了,郭家只得打断了牙齿住肚子里咽,说出去不但找不回来银子,只能是更丢人。

还有齐宝珠,因为被曝出来她们是郭少怀在办差中纳的妾,郭家将她送回了齐家,而她的父亲的官司重新审理后,她与齐家的女眷们被流放三千里,郭家连问也没问,就任她被押出京城。

四月初,郭少怀到了山庄,春花推说病重没有与他见面。在这里,是春花的地盘,春花说不见,就真的见不着。

可是郭少怀比春花想像得还要厚颜面无耻,他像是不知道自己犯过罪一样,而是好象出来春游,还带着红拂绿绮,自在地在山庄里住了下来,每天白吃白喝的不算,还不停地给春花添堵。

春花一直住在温泉边上的暖玉院,这天一早,郭少怀就堵在了大门口,春花特别让管事多派了几个下人守在暖玉院外,可要不是院门紧闭,还真拦不住郭少怀。

春花深深地恨这里的制度,做为女人,只要嫁了出去,差不多就是卖给男方家了,就像她,还是自带嫁妆白送出去的。所有的权利都是男人的,就是自己有强大的娘家,也不免拿郭少怀没办法。

郭少怀在院门前诉说着他的深情,室外正是春光潋滟的好时候,郭少怀还可以顺便赏景。红拂绿绮跟着郭少怀,时不时地哭上几声,哀求五奶奶原谅五爷,要知道五爷已经真地后悔了。她们倒是真想要春花回去的,没了五奶奶,她们的日子不好过。

带着小妾来求正妻原谅,也不知郭少怀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春花不知道郭少怀是怎样想的,虽然成亲一年了,他们从没真正沟通过。就是心平气和地说话都没有几次,彼此还真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听说郭少怀就住在春花上次住的幽篁里,所以他将一张古琴摆到了春花的院子前面弹起来凤求凰,听着还算不错的琴声,春花并没有多吃惊,但更加没有被感动一点点,因为她已经确定自己与郭少怀最好的结局就是永不相见。

但现在,春花还真不能将他们扫地出门,那样她就属于无理的一方了,这里的行为准则就是这样的,她只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肖鹏又过来了,因为郭少怀在门前守着,春花没法与他见面,只好派如棋去见她的哥哥,估计是她和如棋的户籍路引已经办好了。

想到这里,春花难免有些心浮气燥,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隐忍,目的就是为了顺利度过最后的时候。可是郭少怀整天堵在门前,她无法再去寻找自己和如棋消失的办法,而在屋子里空坐等着消息还真无奈。

如棋进来时气色有些不对,不是应该的欢喜模样,而是带着惊慌。

春花急忙问:“怎么了?肖大哥那里有什么问题?”

“哥哥没事,”如棋勉强笑了笑说:“户籍和路引已经办好了,他已经派人在田庄那边住下,只要我们做好了准备,给那人传个信,他就会来接我们出去。”

肖鹏把家迁到了织布厂里,都在京郊附近,离春花的山庄距离并不算太远,如果春花能想到脱身之计,她们只要一天时间就会彻底离开了。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这样惶惶然的?”春花看着喘息未定的如棋说,如棋这个样子像是被一只狼在后面追着似的。

如棋低头不语,春花更急了,“有什么你可别瞒我,要是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出事的,那样连累的人就多了!”

如棋白着脸开口了:“哥哥那里都顺利,是五爷,我在门前遇到了五爷,他拉着我不让我走,还说……”

春花一下子明白了,郭少怀从来就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也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如棋这样的容貌,他见了自然动心。以前在依云院时,如棋几乎从不露面,总算躲过了他,现在到了山庄,竟然被他盯上了。她恨恨地说:“行了,我们再忍也忍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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