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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20)

就是杨大人,百忙之中,也抽了些时间给春花讲解了一遍《女诫》。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春花学了这么多遍《女诫》,还能流利地背诵下来,但一点点也没打算按《女诫》上的道理行事。

她在想该如何把亲事退了。要知道春花最欣赏的是打不死的小强,她不会就这样屈服的。

正面交锋肯定是行不通了,自己刚醒时,家里人失而复得的心态下对自己要求不高,而现在生活已经迈入了正轨,他们用本时代的规范来要求自己也是正常的。

春花真为自己悲哀,穿越到了缠着小脚,对女性桎梏最严的时代,要是到了唐代该有多好,只看武则天就能知道那时候女人的地位有多高了。

不过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春花开始想迂回方案。

告诉杨大人和于夫人自己的来历,这种事想都不要想。春花听周围的人给她讲过去的事时,也得知了一些大家广为传扬的几件事。

一个男子疯癫了,说自己是皇上,他被官府杀头了。还有一个女子,被山妖迷惑了,不认识自家的人,胡言乱语,被宗族的人合议后烧死了。

自己命还好,家里人并没有起多少疑心,不过要是说出实情来,自己真不敢肯定会不会被烧死。这里的父母确实疼爱春花,但他们不会对占着春花身子的妖怪宽容的。

逃出府去,只要计划好,也不是实现不了。不过,她已经弄明白了,在这个时代,普通人是不允许随便离开自己居住地方圆几十里的,要想出远门,必须有官府出的路引等手续。

没了做官的父亲,自己要想拿到路引什么的太难了,恐怕就是想方设法弄到了,就凭自己的这双小脚,也很快就被抓回来。

就算不被抓住,外面的世界对一个弱女子也不是容易生存的。女人自己是不能立户籍的,这就是连基本的独立自主的人权都没有啊。

时间又太紧,到十一月的婚期,只有三个月了,春花一点人脉、资源都没有。什么准备也没有,就这样子跑出去,傻瓜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再说离家出走,会给杨家带来严重的损害,毫不夸张地说,能直接影响父亲的仕途。前几天听母亲说一个官员就因为家里妻妾争宠,闹出来被御史弹劾罢官了。

这里人讲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是连自己家里都管不好,哪有资格去治国。

春花不愿意杨家被自己连累。不长的时间,她对这里的父亲和母亲都生出了感情,他们对自己是那样的好,自己也不能害他们。

困难重重,不过,春花还是有办法的,她想到了雪花。

关于雪花的事,春花也知道了不少,听说她就是妒嫉自己要嫁到郭家去,才想办法害自己。

自己如果真的不能出嫁了,那么郭家这样想维持婚姻,应该会娶雪花吧。雪花一定是这样想的,否则她害自己就没有了意义。

春花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

虽然雪花是害自己的凶手,但她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在自己一个战友都没有的时候,只有她算得上是自己的同盟了。

得想办法让雪花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加更。

☆、第十五章

春花躺在床上,在黑夜中轻轻地笑了,以前是在商战中奋斗,现在则是要宅斗,不管哪一种,自己都不会怕的。

想好了就做。晚餐后,春花见家里的几个人都在,就对于夫人说:“母亲我一个人上课好没趣,让二姐姐同我一起上课吧。”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春花身上。

于夫人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她就是再大度,对这个庶女也是没有一点的好感。若是没有其他人,自然要好好地教育春花一番。

可是丈夫就在旁边,有些话她还真不好说,这当然是春花的设计。

二哥和二嫂也不好说什么。

父亲开口了,“雪花身子还没太好,你还是自己上课吧,要是觉得没意思,可以找几个丫环陪着。”

春花露出娇憨的表情,撒着娇说:“父亲、母亲,我已经知道了,是二姐姐与我开玩笑,我才摔了,你们就不让二姐姐出院子。我想快到八月十五了,一家人怎么也得团圆,就让二姐姐出来吧。”

“是谁告诉你的?”一家人一起追问春花。

春花笑着说:“有一天,我躲在假山后面听几个人说的。”春花才不会招认她怎么知道的,家里的人大约都以为自己还是过去那个天真未泯的小女孩呢,这种事还想瞒着。

父亲轻咳了一声,说:“雪花不该害得你摔了一下,我让她闭门反省,你就自己课吧。”

“父亲,女儿这几天读书学道理,明白了许多。”春花笑着说:“虽说二姐姐犯了错,不过,人非圣贤,鲜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们姐妹,如同手足,岂能一直计较过去的小事。恰好女儿也不记得了,正可以从头开始,述姐妹之情。”

常松感慨地说:“古人有言,‘仁远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如今春花深悟其理。”

春花也用刚刚在女诫中学的话来回答:“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可谓是学以致用了。

既然春花把这件事上升到了仁善的高度,那么雪花被放出来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雪花被放出来的那天,杨松亲自把雪花和春花叫到一起,给她们讲了半天大道理,还告诉雪花是春花为她求的情。

杨大人的想法无非是希望姐妹二人从此友爱和睦,不过这种愿望是否能够实现呢?

春花暗暗地打量着雪花。无怪雪花对自己不平,甚至出手害人。让任何人来评判,雪花都比自己要优秀。

身材欣长,玲珑有致,一张标准的有鹅蛋脸,眉如远山,目若含春,更兼气质高雅,行动间如高山流水、飞云出轴。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孩就因为是庶出,什么也比不了普普通通的嫡妹,自然要想不开了。

看着雪花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又低头拿帕子拭泪,显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春花就不敢轻看雪花。算起来自己能比雪花多上几年的社会经验,但在这宅斗中,自己未必是她的对手。

但自己也有利器,那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

春花故做天真烂漫的样子与雪花笑谈,雪花比她还要热心表现姐妹情深。

上课由一个学生变成了两个学生,曹姑姑在深宅大院呆得久了,虽然杨家的事没有人对她多说一句,但她心里却有差不多接近事实的判断。因此对病愈的雪花表面同春花一样,实际上却看得极紧,千万不能在自己这里出事。

至于到了外面,她有心提醒一下春花,却又闭住了嘴。这孩子看着没什么心机,但决不是个傻的,而且她有自己母亲的人看着,也用不着她多话。

转眼就是八月十五,这是个团圆节,家里人在一起赏月,吃月饼。但白天的时候,还是有几拔的客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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