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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181)

再说过去就是自己也以为只是在定辽前卫避避风头,很快就回宣府呢,因此小婶不愿意和他来往他也能明白。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虽然娶不了小婶,但一定能和她长久地来往着,不会让她吃亏就是了。

自己年轻俊俏,过去在宣府镇时就很受女人们的欢迎,愿意跟自己春风一度的女人多着呢。现了定辽前卫还不是一样,有好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总是同自己眉来眼去,只不过小婶却总是油盐不进。

孟百户竟然偷偷跟着过来了,看到己出了丑,让温副千户很是没面子。但过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温副千户也稳住了神,偷香窃玉哪里是每次都能成功的,总还是要慢慢磨的,因此他便又腆着脸说:“小婶,是你害我输了的!”

春花一笑,又好心地说教了他几句,才叫了鲁大姐一同回店里去了。自己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样的事情要是样样往心里去,那还能做成什么,因此竟把这事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春花虽然忙,但每隔几天一定要去看看金花,这天,给孩子们上了课后,她将店里的事情交给新提拨的两个掌柜,自己带着大丫和留儿,随着银花她们去看金花。

金花就是因为自己才被她的大祖父关在家中,这样一个自由惯了的女孩子,要有半年的时间不能出家门,春花一直都能内疚,总是尽可能地多来看她。

金花虽然不说,但春花能看得出来,她在家里闷得很。让一个从小就自在惯了的女孩整天闷在小小的院子里,对于这种痛苦与无奈,春花是深有体会的。于是她将涂三爷带来的料子挑了几块带了过来,希望金花看了高兴。

金花见了留儿,马上抱过去,大丫比春花还经常到舅母家里来,因此金花虽然有几个月没去饭店了,但留儿与金花一点也没生疏。

然后大家又一起看衣料,这几块料子都是定辽前卫这里还没有的样子,金花果然很高兴,拿着几块衣料比来比去,与春花等人商议哪一块给舅母,哪一块给妹妹们,最后才想到她自己。

春花早就了解金花的这个习惯,她本来就是家里的老大,懂事能干,这几年舅母肚子也没了动静,她是一定要招婿上门的,现在已经当起了半个家,事事以家里人为先。

正是她这种敢于承担责任、擅长关心体贴别人的特点,金花在饭店内的工作也是极为出色,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出春花所聘用的两个掌柜,只要假以时日,金花一定能负起更大的责任。而且金花经历了这件事后,性子慢慢沉稳下来了,这对她反倒是好事。

一屋子的女孩子们围着几块衣料说说笑笑,尤其是银花,一个顶俩,把屋子里弄得热闹非凡,连舅母进了屋子都没有发觉。

“于娘子来了。”舅母进了屋,见这一群人还在拿衣料比着,就含笑招呼。

春花听了,赶紧过来见礼,又与舅母说话,“我原来在路上结识的布商涂三爷到定辽前卫来,特别给我带几块新式的衣料,我也不能穿,便给金花带过来两块,大家裁衣服吧。”

舅母先抱过留儿逗着说了几句话,又看了料子说:“这样好的料子,于娘子应该留着的,等你和留儿出孝了做衣服穿,总不能一直穿得这样素。”

“衣料不比别的,总是有个时兴,这是现在广宁府里最新的样子,留到以后就成了旧款了,还是趁着天气暖和了,赶紧让妹妹们做了小袄穿。”

银花拿着一块料子说:“母亲,我们大家都说这块紫红色如意纹的棉绫,你做衣服再合适不过了。”

舅母笑着说:“这块料子真好看。”笑容中却有些勉强。

春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果然金花问:“母亲,大表哥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倒没伤筋动骨,身上的几块青紫让我用药酒给揉了揉,脸上那块青总得带一阵幌子。”

春花知道她们说了大表哥就是卢百户,心里也奇怪卢百户出了什么事,但明显就是刚刚发生的事,只有在家里的金花知道,银花几个也不清楚,大家都想问,但谁的嘴也没有银花快,她第一个问了出来,“大表哥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他们几个臭小子切磋一下功夫,下手狠了点。”舅母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但眼里却流露出来担忧来。

切磋功夫,在定辽前卫这里可是很平常的事,偶尔也有失手打了一两下子的,但若是伤了几处,那就不是切磋,而是打架了。

春花在定辽前卫也住了半年多,对于这些事情多少知道些。卢百户他们在自己饭店里小院里也不是没练过手,还第一次听说他受了伤,到了要用药酒的地步。

不待她张口,银花已经又问了,“大表哥是同谁动了手?”

春花也是想问这个问题,见银花问了,便转向舅母,听她说:“梦生不肯说,但我听陪他回来的勇子说是温副千户和孟百户。”

“大表哥与孟百户不是好得很吗?”银花又问。此时大家思路都差不太多,春花也是如此想的。

“谁知道呢?”舅母敷衍着说:“金花,你带妹妹们去看看你大表哥,我同于娘子说说话。”

提到与卢百户打架的是温副千户和孟百户,春花不知怎么就想起他们两人那天打赌事了,她有一种直觉,这事与自己有关,但她也无法再问,过一会儿,她也去看看卢百户好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舅母果然有些心烦,把几朵花打发走后,她随手把抖开的料子折起来放在一旁,对春花叹了一口气说:“指挥使的妾室,真是把梦生害苦了。”

“那事不是早已经过去了吗?也没再听别人说些什么。”春花有些不解。虽然上次卢百户相亲没成,指挥使的妾室说了几句嘲讽的话,但这种事只能充做一时的谈资罢了,而且稍微懂些道理的人都不会在外面多说些什么。

因此在春花看来,这早就是水过无痕的事了。就是和氏当初说自己和卢百户有什么不妥的传言也已经烟消云散。

“是啊,别人都忘记了,可梦生心里却过不去,怎么也不肯定亲。上次你对我提的孙千户家的大女儿,多好的一个孩子,还有好上千两银子的陪嫁,可他就是不肯让我去提亲,前两天我听说孙小姐已经订了亲,估计到了年底就会成亲。唉,梦生都过二十了!”

舅母若是不提,春花几乎忘了孙千户的大女儿的事了,当初还是自己把舅母叫了过去,给她介绍了孙千户夫人。后来,她忙着饭店的事,就没再关心,“不过,那时舅母让我劝过卢百户,我记得他并没有把指挥使家的小姐特别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对那小姐母亲的几句风言风语特别地意吧。”

那时候卢百户对指挥使家因为他脸受了伤看不上他似乎还有些不屑,依春花对卢百户的了解,他不似是作伪。

“是不是他不喜欢孙千户女儿那样的,你舅母你问问他喜欢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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