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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157)

事情就是这样,要是疏导好了,就会消之于无形,可是硬要堵着,可能就会出大事。但春花实在感谢金花,不可能跟着舅母埋怨她,就说:“也算不得什么,不就是打了和氏几个耳光,再有损坏一些东西。况且孙掌柜与和氏先做下不义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金花也说:“我知道分寸,并没有下狠手,只是吓唬他们而已,再说,打破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我就知道金花是有分寸的人。”春花笑着说。

金花与她相视一笑,“和氏就是以为我们不敢拿她怎么样,才敢这样大胆地说三道四,打她一顿后,我看她长不长点记性!”

舅母苦笑了一下说:“你还是想想你大祖父让你过去时,你怎么办吧。”

樊家虽然是定辽前卫的大族,在定辽前卫轻易没人敢惹,但樊家的家风很低调,从不惹事生非。金花这一场闹,樊家的族长,也就是金花的大祖父,金花亲祖父的大哥,对外会替孙女撑腰,但回到家中,一定会严惩她的。

金花自然心里有数,“大祖父是最讲理的人,他一定不会错怪我的,就是罚我,我也认了。”

说了几句话,舅母也急着要走,一来是恐怕樊家的人就要来找金花,二来也觉得在春花这里坐时间太长不好,毕竟靖远楼的名声如今不怎么样。

春花也看出了舅母的心思,也不留客,送了她们出去。可舅母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对春花说:“我将金花送回去,晚上过来陪你。”

舅母自然要顾着自己女儿外甥的声誉,但还是挂记着春花。

春花笑着说:“我是个寡妇,名声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做事只要对得起自已的良心就行。舅母不用来陪我,我若有事自然去找舅母帮忙。”

送走舅母,天渐渐黑了,到简餐部吃碗馄饨的人基本散去,春花便想让伙计们早些回家,今晚恐怕不会有来喝酒的人。正在这时,忽啦啦地进来了一大群人,原来是刘指挥佥事带着二三十个大小军官们过来。

刘指挥佥事第一个进门,对春花笑着说:“于娘子,赶紧给我们上几个火锅,几坛好酒!”

春花勉强露出笑模样,她宁可没有客人来,也不愿意刘指挥佥事这样大张旗鼓地带人过来。可是,开了饭店,断没有不招待客人的道理,春花挥手让大家赶紧准备上菜。

刘指挥佥事点了最好的菜,最好的酒,一直喝到宵禁时分才离开。走前又扔下几大块银子付帐,倒把今天一天的收入拉到了平时的水平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双更。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连三天,刘指挥佥事天天都是如此,春花一向不进他吃饭的房间,加菜之类的事都让别人去做,以前是因为刘指挥佥事每次来时都要携妓同来,这几天,他没有再带□□过来,但春花更不能过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刘指挥佥事起了带头作用,这两天,靖远楼里陆续又来了些喝酒的客人。春花也是如常地接待。

不过当她看到卢总旗时,还是吃了一惊。前些天他出门了,发生那些事情时,他尚在卫城外。眼下他带了几个朋友过来喝酒,难道是舅母还没来得及将消息告诉他?

春花招呼着人将酒菜送进去,却趁机将勇子叫了出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就回来了。”勇子答道。

“回家了吗?”春花问。

“已经回家了,卢大哥又去叫我一起过来的,要不,我爹也不能让我出来。”勇子说。

那就是卢总旗已经知道了,春花很内疚,自己连累了卢总旗了。看他行事,应该是光明磊落的那种,这样的人一般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现在心里一定会很难过吧。想到这里,就不知怎么再问下去了。

“小婶,你是不是还因为和氏的话生气呢?”勇子突然说。

“你怎么也知道了?”

“我们一回卫城,就有人告诉卢大哥了,我自然也听到了。”勇子说:“你就嫁给卢大哥吧,这样别人就说不出什么了,再说卢大哥可好了……”

“谁跟你这样说的!”春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你可别跟着那些人乱说,你卢大哥就要定亲了,你再这样说,坏了他的名声!”

“定亲?和谁呀?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才多大,哪里能明白这样的事!”春花告诉他,“不许与别人说,赶紧去吃了饭,然后到厨房拿点吃的回家给小武和小琴带回去。”

每次卢总旗来靖远楼的时候,春花都要特别地加菜,今天也不例外,她同平时一样,亲自送去了加菜。既然来了,也没有必要弄成别别扭扭的样子,那样会更让人怀疑!

还好,卢总旗也是同平时一样,笑着谢了,让春花放下心来。

春花检查了明天生意的准备工作,面已经和好,肉馅已经拌上调料,还有各种的材料,都已经安排齐全,她准备回去休息了。

在月亮门前,刘指挥佥事正笑着看向她。

上次孙掌柜就是在这里拦住自己的。这个地方既是她回内院的必经要道,又正好被院子里的假山挡住,偏又在这里说话,月亮门两面的屋子里又都听不见。确实是个约会的好地方,自己却两次遇到搔扰。

明天一定想办法把这里重新布置些灯笼,照得亮如白昼,彻底杜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于娘子真是狠心啊!”刘指挥佥事叹息道。

如果刘指挥佥事现年轻十几岁,春花没准还能同情一下,可现在她只想笑。

“于娘子,你可知道我这颗心自从见了你,就无时不刻地想着你。”

“刘指挥佥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春花掩住了一个哈欠,她一天从早忙到晚,一点也没心情听一个中年大叔伤春悲秋。

“于娘子,我知道你看不上妾室,”刘指挥佥事的语气终于正常些了,“你不如就做我的外室,每月我补贴你一百两银子,靖远楼你喜欢开就开,不喜欢开就关了或托给别人。将来我回京时,你愿意跟就跟,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就是你要是嫁人,我也会给你办嫁妆的。你若是不想别人知道我们间的事,我们还可以私下来往,怎么样?”

“刘指挥佥事,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春花无奈地说。

“你要是总这么油盐不进,哪能天我就只好将你绑了去,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刘指挥佥事的威胁也是用很温和的语气说的,好像在说一桩风流韵事。

春花也平静地说:“你若是不怕出大事,只管那样做吧。”

明朝初年,四海升平,也算得上政治清明,在定辽前卫,虽然一样会有不平的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刘指挥佥事要是那样做了,估计也会有很大的压力。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气度,京中的贵女也就是如此了。”刘指挥佥事说着,向春花面前凑了一凑,低声问:“如何你才能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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