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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11)

“如诗,怎么了?”春花温和地拍着如诗的后背说:“有什么委屈对我说。”

如诗哭着跪到了春花面前,任春花怎拉也不起来,“小姐,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春花说:“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那……”如诗眼睛瞄着如琴,吞吞吐吐地说。

春花看了眼如琴,如琴正露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只好说:“如琴,你先回去吧。”送给了如琴一个安慰的眼神。

如琴只好走了。

如诗哭泣着说:“从小,小姐就待我最好,现在小姐把我忘了。”委屈得不得了。

春花温和地说:“你知道我忘了事,还不肯告诉我实话,现在又委屈上了,能怨谁呢?”

“是我错了,不过,我不想让小姐不开心。”如诗抽着鼻子说:“本来郭探花对二小姐笑的事,小姐并不知道。”

“噢。”春花只能答应一声。

“小姐天真善良,从来不注意这些事。二小姐害你,是我没照顾好小姐,不过,我对小姐的心,日月可鉴。要是我红口白牙地说谎,叫我天打雷劈!”

唉,春花只好说:“我相信你,你快起来吧。”又加大了力气拉如诗起来。

无奈自己的力气太小,而如诗又比自己高了不少,怎么也拉不动。还是如诗看了看春花的表情,自己爬了起来。

“小姐,你不生我气了?”

春花笑着说:“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

“小姐要是愿意听,我把过去的事都讲给小姐。”如诗破泣为笑。

如诗果然给她讲了不少的事。不过,大都数都是没什么用的,多是春花与一些小儿女间的杂事,像春花与她的大侄女杨敏好,跟她的大外甥女珠儿不好,还有大嫂的陪嫁比二嫂多之类的。

春花也就笑着听了,就连如画也找机会对她说起过去的事。

所以这天早上如诗给春花打扮时,春花就指着一盒子珠花笑着说:“如诗、如画、如琴,你们每人选一支。”

又给胡妈妈拿了一对金手镯。

还让胡妈妈给寻芳居的小丫环们打赏。

寻芳居里,大家都笑逐颜开

春花也开始实施她的小计划。

“小姐,要不我们别出去了,我害怕。”如诗看着春花利索地换上了一套她从小丫头那里借来的花布衣裙。

“快点,如诗。”春花手脚不停,又催着如诗帮她把头发梳成简单的发式,上面只插了支普通的银簪,“别怕,你不是告诉我,上次我们瞒住了大家,一起爬上了花园里的假山。”

“不过,现在我们是想出府啊。”

“别人不会知道的,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春花感到如诗的手都有些抖了,她用力地握住如诗安慰她。到了后门,如诗被春花在后面推了一下,只得走上前去。她笑着对两个看门的婆子说:“两位妈妈,我娘让我回家取点咸菜,三小姐上次尝了说好,还想再要点下饭。”

这事是真的,是前两天春花已经运作好了的,管事娘子已经同后门的婆子打好了招呼。唯一有问题的是应该是如诗带一个小丫头出来,而这小丫头留在了花园里,春花出来了。

“这小丫头是你们寻芳居里的吗?怎么瞧着眼生?”一个婆子笑着问。

杨府里下人极多,像这样看门的婆子基本没什么机会与春花这样的小姐打交道,春花又换了身打扮,看门的婆子根本不会想到她眼前的人是三小姐。

如诗强笑着说:“我们寻芳居的人最多,妈妈哪能个个都认识呢?”说着拉着春花出了门。

春花听出如诗的嗓音都有些颤了,但好在看门的婆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笑着说:“三小姐吃了你们家的咸菜,你们家可是走了大运了,夫人一定会大赏。”

如诗顾不上再搭话,春花已经拉着她快步走了出去。

杨府的后门外就是一条窄窄的巷子,如诗家就在巷子里。

出了杨府后,如诗更迟疑起来了,在春花的催促下,她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带着春花走了进去。

窄窄的院子里面光秃秃的,没有树也没有花,露出来的凸凹不平的泥土地面。

如诗紧紧拉着春花的手,两人进了屋子里,眼前一暗。窗子的透光性极差,春花看到窗子上不像寻芳居那样糊着轻纱,而是厚厚的窗纸。

北面全部是土坑,上面铺着泛黄的席子,炕的一面摆着两只上了红漆的柜子,还有一只同样上了红漆的炕桌,时间久了,红漆都有些斑驳。地面上铺了普通的青砖,一张桌子和几只椅子零散地摆在中间。如诗家的一切,给春花的感觉就是灰暗无光,与她这些日子在杨家看到的光鲜漂亮正相反。

炕上躺着的一个人听到声音跳了下来,说:“你这丫头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如诗放松下来,不客气地说:“哥,让你雇车,你雇好了吗?”

如诗是个大眼睛,高鼻梁的美人,她的哥哥吴强长得也很不错,五官俊朗,穿着一身府里给小厮发的棕色的衣裤,热情地对春花说:“姐姐坐,请吃杯茶。”

因为如诗一直拉着春花的手,所以春花无法坐下,只好向吴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吴强说着说,拿起炕桌上倒放着的白瓷茶杯翻过来,从茶壶里倒一杯茶放到了春花所在方向的炕桌上。然后又对如诗说:“车早就雇好了,在巷子口等着呢,巷子太窄,进不来。”

如诗没有让春花喝茶的打算,还是紧紧地拉着她,对吴强说:“那我们马上就走吧。”

吴强笑了笑说:“你怎么总是一会风风火火的样子,姐姐到我们家里来,总得喝杯茶再走吧。”

因为事先已经说好了,如诗的哥哥也不知道春花的身份,只以为是如诗的小姐妹,所以很客气地招呼着春花。如诗带着些不屑说:“我们寻芳居的人,谁也不喝这样的茶。”说着带头扶着春花向外走去。

如诗的哥哥只好随着出来,因为他要锁门,就落在了后面。

如诗拉着春花,小声地说:“小姐,家里实在是,”说了一半有些说不清,就说:“那哪里是小姐能去的地方呢,坐也没地方坐,茶也没法喝。”

春花知道如诗的意思,看样子,她很嫌弃那个家。这也不怪她,无论是谁,在杨家的环境习惯了,再到如诗家里,确实有些不适应。

如诗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家里的简陋吓到了,又说:“其实,我们家还算不错了,外面不如我们家的多着呢。有的人家就住在棚子里。何况我娘说,现在家里只有哥哥住,先不收拾,免得白费银子,等哥哥要成亲时再好好弄一弄。”

“噢。”春花低声应了一下。

“就看我们家就知道了,外面没什么好的,半点也比不上府里,我们还是别出去了。”如诗又开始后悔了。

春花看如诗的哥哥追了上来,低声说:“好不容易出来了,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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