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医学博士的爱情和婚姻(66)+番外

这就是问题的焦点,病人家属一定要医生保证能彻底治愈,但这是不可能的,文清只得说:“开窗引流术是目前最适合二十五床的治疗方案,也是骨髓炎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之一,但治愈率并不能达到百分之百。”

其实任何病的治愈率都不能达到百分之百,甚至一个小小的感冒也能引起最严重的后果,可是,病人心中的期待却不是这样。

“都是你们,一个骨折也治不好,治成了骨髓炎,现在我儿子还没结婚呢,以后有了残疾,可怎么办呢!”患者的母亲说着说着就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还有几个家属也虎视眈眈地盯着文清和胡医生,似乎马上就要过来打人。只是不远处,几个保安看到监控已经赶到了,他们才没有动手。

文清做为骨科少见的女医生,一直在与病人沟通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她能够更细腻更感性地说服病人,但与二十五床家属沟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没有效果。

但是工作她还是要做的,文清等病人的母亲情绪稍威缓解了一些后,上前扶起她进了医生办公室,又请跟来的家属都坐下说:“阿姨,你们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谁不希望能健健康地出院呢?可是一些开放性骨折因为伤口污染重,确实存在一些病人合并骨髓炎的现象。现在已经出现了这个问题,我们只能积极面对,采用最有效的方法去治疗。如果你们不同意做开窗引流术,病情只能加重,我建议你们接受,这毕竟是目前公认最有有效的治疗骨髓炎的方法。”

“那你能保证做了开窗引流术后,我儿子以后不留下任何后遗症了吗?”

问题又绕到了最初,文清不能保证,在医学上很少有绝对的事情,人体非常复杂,而个体差异又很大。况且骨髓炎的治疗又是骨科中极为难缠的一个课题。“阿姨,我保证不了,医学是一门实践科学,没有完全绝对的事情,尤其是骨髓炎的治疗。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你们一直坚持不做开窗引流术,病情还会恶化,那时的治疗会更棘手,甚至需要截肢。”

听到这里,病人家属再次群情激愤,“只是骨折而已,就要截肢,这像话吗?要你们医生有什么用?”

文清擦了擦汗,现在病人的家属完全不能接受病情的现实,而且非常固执,科里的人也反复做工作,尤其是管床的胡医生,每天要说上几次,但是就是没有效果。

但她还是要继续讲了下去,“骨折后并发急性骨髓炎,在医学发达的西方也是一样存在一定的比例,而且治愈率同样不是百分之一百。昨天我查了一些外文杂志,上面例举了美国一些医院的一些数据,我仔细比较了一下,我们医院的两项比率与他们相比差距并不大,而且与国内其它医院相比,我们还是领先一筹的。在二十五床的治疗上,也没有出现什么错误。”

病人家属依旧提出了一些问题,文清又耐心地回答了,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暂将他们安抚了,最后她说:“明天,我希望你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病人得不到正确的治疗,会是更遗憾的事。”

看着病人家属离开了,胡医生也出了一口气,“文师姐,这个病人的愈后你怎么看?”

“可能不会太理想,二十五床骨折创面极大,污染也极为严重,急性骨髓炎症状也较重,从放射线片子上看,似乎已经有多处感染。而家属又耽误了最关键的治疗时期。”

“我也这样想……,最终极有可能要截肢。”

“正是因为这样,家属反应才这样大,反过来又影响了治疗。”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骨科专业上的问题,胡医生问:“文师姐说的那一组数据在哪本杂志上?我也看一看。我感觉病人家属听到这句话后开始软化了,最后回病房商量。”

“那本杂志就在我的办公桌上,要么你跟我去取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的情况

文清与胡医生进休息室时,郭雨佳正用电脑在看一个外国电影,见了她笑着说:“我这次可亲眼见到医生工作的不容易了!”

文清一笑,“对不起,我已经忘记你还在这里了。”

“没关系的,我明天也没什么事,就想等你回来再说说话。”

文清走到书桌前将杂志拿过来,一本本地翻找刚刚说过的论文,又顺口为胡医生和郭雨佳介绍。

胡医生听说郭雨佳是专业翻译,就笑着说:“能给我一个电话吗?我有时看外文杂志时遇到很多从句的情况,就很难正确理解其中的意思,以后可以向专业的翻译请教一下。”

郭雨佳大方地把电话给了胡医生,又说:“你们文师姐的外语相当好,不比我这个专业翻译差,你也可以请教她。”

“我当然也请教过,不过文师姐特别忙。”小胡将号码存入手机中,然后试拨了一下才放了下来。拿了文清的杂志,又说了几句话才走。

文清向郭雨佳一笑,小胡对她明显有好感,郭雨佳应该能感觉出来,“胡医生是医学硕士,去年才毕业,小伙子工作很认真,进步也很快。”

郭雨佳笑笑说:“我现在困惑的事情特别多,所以不想谈感情,等我把这些都理清再说吧。”

“我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想的,但有个人对我说,我以前犯过错,以后还会犯,但只要努力,总会克服一切的。”

正说话间,谢钢的电话打了进来,文清向郭雨佳示意一下,接起了电话,就听到谢钢关切地问:“文清,做什么呢?”

“来了个朋友,正在说话。”

“今晚没有急诊手术?”

“还没有呢。”

“明早我还会按时过去,等我一起吃早餐。”

文清笑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办公室。”

“就在那边住下吧,明早不要过来了。”

“不行,每天早上见你一面,一天精神都特别好。”

文清脸上已经有些泛红,侧了侧身子,把话筒捂得更紧一些,“别胡说了,那就明天早上见吧。”

谢钢已经想到文清的样子了,他轻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又很轻地在话筒边亲了一声,“文清,结婚登记第一天快乐!”

“你也快乐!”文清看郭雨佳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看向自己,就说:“明天见。”挂断了电话。

“这人是谁呀?是你的男朋友吗?”郭雨佳果然问了。

“是。”

“一定是上次见到的那个男士,长得有些希腊雕像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在旋转餐厅时,你一直向外看,而那位男士一直看着你,当时我就觉得他对你用情很深。”

“他就是那天对我表白的。”

“那位男士一看就是优秀的成功人士,”郭雨佳笑着伸出手来,“恭喜你!”

文清也与她握了一下,“谢谢你,不过你不用着急,一定也有我对你说这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