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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学博士的爱情和婚姻(3)+番外

“昨晚就没回家吧,你确定没问题?”文清笑问。

“那当然了,我身体好,再熬几天都没事!”胡医生笑着说:“再说,刚刚严副主任还批评我手法不行,比文师姐这个时候差多了,我留下来也是跟文师姐学习一下嘛。”

“那样也好,”严副主任点头说:“我先回病房,查房后再回家,手术就交给你们了。”

“八床上午手术后末稍循环始终不太好,要特别观察一下,必要时打开重新换石膏绷带,二十五床牵引角度还要再看一看。”文清只能在手术室里交班,把病房需要注意的事情向严副主任说了一遍,一会儿查房时重点关注。

严副主任走了,胡医生赶紧要了手术餐,到休息区急急忙忙吃了,又就赶过来做手术,麻醉成功时,林医生也到了,三个人一起做了手术。

骨科的手术不同于大部份外科手术,对体力的要求特别高,尤其是股骨干骨折这种大手术。谢钢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也增加了医生们体力的消耗,文清出了一头的汗,最后才将股骨矫正好,再打上钢板,最后做了人字型石膏托,固定好患肢,一切都很完美。

下了手术台,大家都有些没精神,胡医生、林医生两个小伙子累得不轻,尤其是胡医生,一天在手术台上的时间超过十小时,脸色都不好了。

文清感谢地说:“小胡,今天真多谢你了,赶紧去值班室睡一觉吧。”

胡医生还勉强笑了笑说:“我是跟着文师姐偷师呢!”

文清摆摆手,“我先洗个澡,一会儿下去看病人。”手术室是医院去年重新修建的,条件非常好,各项设施也齐全,文清在水笼头下冲着,觉得全身的疲惫慢慢减轻了,突然她打了个哆嗦,刘遥三姨妈的祝寿宴!

手术结束时她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十点,不管是什么宴会早都散了,文清想到刘遥沉得像一潭死水般的脸,又打了个哆嗦。对于刘遥三姨妈的寿筵,她虽然不能从头到尾的参加,但原本想查过房后请严副主任帮忙晚走一小会儿,自己到医院外面的花店买一束鲜花,打车去酒店送上祝福再赶紧回来,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文清三下两下擦干身上的水,穿好衣服,从白大衣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五点五分时有一个刘遥的未接来电,然后他就再也没打来电话。明显是下了最后通牒后就放弃了。虽然不觉得自己错了,但文清还是写了一条短信,“有一个急诊手术,现在才下手术台,抱歉!”轻轻一按,发了出去。

果然没有回复,文清也不打算打过去,也许刘遥还在生气,也许他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她一出更衣间,张姐就走了过来,“这是两万元住院保证金的收据,文医生收好,千万别丢了。”

“谢谢张姐了。”文清将收据折好放在了口袋里,一会儿看到病人的家属交给他们。

到了病房,文清先去看了白天做手术的三个病人,情况都很平稳,她耐心地回答了病人家属的各种问题,接着就看到谢钢被推回病房。

做过手术的病人要在麻醉清醒后才出手术室,所以比她下来晚一点是很正常的。夜班的护士问了文清就将谢钢的床推到了靠着病房墙的一侧,两间病房的房门之间。骨科最近病人特别多,早已经没有了床位,眼下走廊里放着好几张这样的临时床位,从走廊最里面一直排出来,最后的床排到了文清办公室的对面。好在,现在的病床都是带轮子的,移动起来很容易。

文清走上前,仔细给谢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手术成功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术后恢复甚至更重要。

“手术很成功,”文清对谢钢微笑着说:“你好好休息,哪里不舒服可以找我,我的办公室就在对面。”

“谢谢你,文医生。”谢钢含混地说着,又想点点头,可他刚从麻醉中清醒过来,说话都困难,根本动不了。

文清看得清楚,赶紧说:“不要动,休息吧。”

这时陪着谢钢的那名面相凶恶的中年男子也赶紧走了上来,向着文清带着感激的表情笑着,“谢谢文医生!”

文清又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可她只是淡淡地笑着说:“这是我的工作。”

“文医生,还有点事想麻烦你,”中年人见文清要离开,赶紧说:“能不能帮我们谢总安排一个房间?开房费好说。”

什么开房费?这是医院!文清在内心这样反驳,但她口中却礼貌说:“现在病房已经住满了病人,没办法只能在走廊加床。不过每天都有病人出院,到时候我会按照顺序将大家挪入病房里。”

做为总住院医,文清负责安排所有病人的病床。每到有加床的时候,她就是最苦恼的人,每一个病人家属都会找她想进病房里面,可是床位有限,她也没办法。于是她便一视同仁,按时间顺序排,只除了重症监护的病人。

“文医生,你能不能……”

文清刚想说不行,躺要床上的谢钢先开口了,“老孙。”

虽然只有两个字,听起来也很平常,但老孙立刻不吭声了。

文清这时想起了那张收据,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来,“这个还给你。”不待对方再说什么就赶紧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因为总住院医的特殊工作性质,病房为总住院医设了一间单独的休息室,非常小的一间屋子里,有一张床,一个医柜,一张办公桌及几样必要的用品。

文清已经入住这间休息室近两个月了,对这里有了家一般的感觉,她脱下白大衣挂在门后的衣钩上,随手打开电脑,坐下来准备她的博士毕业论文,今年的五月她将进行毕业答辩。

中间林医生来找她去看了一个伤口有渗出的病人,问题不大,文清指导着林医生处理了,然后她又回来继续,到了十二点,文清将打开在桌子上的书和杂志一本本收好,关上电脑,出去打了壶热水洗漱。职业习惯使她将目光扫向了走廊里的几位病人,病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每个人都安静地睡了,陪护的家属也都疲惫不堪地用各种奇怪的姿势休息着。最有趣的是被称为老孙的那个人,坐在一张靠椅上睡着了,依旧是一脸的凶相,可他两只眼睛一只睁着一只闭着,让文清又偷偷地笑了。

然后她想起来,这个叫谢钢的病人有点怪,因为没有亲人陪着他,当时在门诊为他手术签字的就是老孙,说是单位的同事。不过,文清在医院工作的时间不短了,也遇到过很多事情,所以她也并不好奇多问,而是轻轻地打开门把自己投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文清觉得自己复活了,在床上眯着眼睛迅速想了一下全天的日程:先查房下医嘱,九点钟有两例腰间盘突出症微创手术,中午差不多完成,下午给实习学生上一节课,晚上查资料写论文。如果像前天和昨天一样有急诊手术的话,写论文的事也不能再拖了,今天务必把数据分析部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