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八点就过来,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有什么急事吗?”
鲁盼儿笑着请她坐下,让人送了茶,“怎么不打电话?”
“还是见面说话方便,”张宁见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放下茶杯气鼓鼓地说:
“最近有几份报纸,我看了都要气死了,不知是谁污蔑你!
明明你一直跟我们江南丝绸合作的,哪里有什么关系不正常的供应商?”
“一定是丽莎陈想把水搅浑,逃过抄袭的官司!”
“还有马丽丽,也不是好人!”
张宁噼里啪啦地说着,“现在她搭上了李老板,花钱如流水,到处参加活动,自以为是国内排名第一的舞蹈家了——也不知刘南为什么退出演艺界,倒让这个小人猖狂起来了!”
张宁丝毫没想到宁林可能是报导中提到的供应商,她认识宁林时,就知道他就把鲁老板当成最主要的竞争对手,直到现在还卯足了劲儿跟鲁老板比呢。
这么多年,夫妻俩虽说不够卿卿我我,但总归心往一用,劲儿往一处使,努力多挣钱。
何况,宁林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鲁盼儿更是正派人。
“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在秀水街,还有许多老朋友跟关都解释过了。”
张宁骂过了陈媛和马丽丽,又热情地说:
“你别担心,我出面解释,大家都特别相信。”
张宁的帮助又与王晓霞不一样,是有目的的,鲁盼儿已经猜到了,可她一样感谢,“真是麻烦你了。”
“这次的官司,你一定会赢的!
毕竟国际会议已经确定你做设计师了呀!”
张宁一向是急性子,铺垫了这么久再忍不住说到正题,“你设计的服装一定要用丝绸面料呀!”
“今天与会务组商议后,已经决定选用丝绸面料了,”会议服装一直很受瞩目,消息就会发布出去,鲁盼儿不需要保密,“毕竟中国是丝绸的故乡……”
“那你可一定要选江南丝绸呀!
你知道的,我们家的丝绸一向是最好的,从选茧到加工,没有一步不用心。
我们又合作十几年了,一向比别人家的关系都好得多……
先前的盛唐也是用的我们家的料子呢!”
“这一次,只要你选了我们家的料子,”张宁势在必得,“我只收一半的价!”
为了这次的服装,供应商已经挣破头了,找上门来的不在少数,又许下了许多好外。
不过,鲁盼儿最重视的服装效果,江南丝绸的料子用得习惯了,质量也有保障,“还是过去的规矩,先送样品吧……”
送走张宁,鲁盼儿谢绝了其余的客人,打开报纸找到在王晓霞那里看到的那张,又从头到晚细读一回。
读到杨瑾对自己的评价,溢美之词并不泛滥,每一句都恰到好处,深入心田。
鲁盼儿无声地笑了,拿起笔流畅地画出了设计图。
国际会议开幕了,富有民族特色的服装得到了广泛的认同,鲁盼儿和霓裳羽衣名利双收。
前些时候的小报消息早就销声匿迹了,抄袭官司也打赢了。
抄袭者声名扫地,还要承担经济赔偿。
小娟因为能力有限,巨额的赔偿金根本没有能力拿出来,鲁盼儿也不指望收回,挂在帐上用来警示;至于陈媛,她的工厂和资产都被查封发卖,正好抵了赔偿金,鲁盼儿收到后直接发了奖金,让参与案件和设计青花龙纹礼服的员工都所获颇丰,她一向不亏待用心工作的手下。
这时家里又有一件喜事,丰收终于要结婚了。
新娘叫王婷婷,是丰收老师的女儿,也是他的学妹,爱上了时常与父亲一起做课题的师兄,老师一家也都喜欢老实、勤奋的丰收。
鲁盼儿打算在家里为他们办婚礼,顺便请未来的亲家到北京见见面,陪他们游玩一番,不料因为他们的课题时间太紧,抽不出时间过来。
好在正是假期里,这边几家人便带着孩子们一起过去了。
到了南方与其说是参加婚礼,倒不如称为参观计算机中心。
国内最先进的计算机与家用的电脑完全不同,梓恒最痴迷,整天跟在小舅身边,简直成了研究室的编外人员了。
梓嫣、小凯、小旋,还有丰美的女儿韩宁馨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
婚礼诸事早由亲家母王婶儿准备好了,鲁盼儿很是过意不去,“丰收真不太懂事,应该早些通知我,由我过来一起张罗。”
王婶儿便笑着说:
“他们课题组的人都这样,都是我家的老头子带的头,他跟女儿女婿还有一群学生们整天守在实验室里,连吃饭都要忘记了,别的事更顾不上。
这一次若不是我生气了,他们还想把婚期延后呢。”
鲁丰收的姐姐过来,一见面就给了弟弟和未来的弟妹五万元钱,加上舅舅、哥哥和妹妹们送的,一共近十万元。
老头子和两个孩子都不放在心上,可操心家事的老太太却特别高兴,过日子嘛,哪里能离得开钱呢?
先前以为鲁丰收是个孤儿,女儿将来的日子不富裕,王婶儿拿出了家里的积蓄贴补独生女儿,如今两个孩子有了这么一大笔钱,能解决好多现实问题呢,当娘的也就没有什么担忧的了。
孰不知鲁盼儿的感觉也差不多,见了丰收对象的家人,知道他们对丰收的喜欢和关照,早放下了心,一力支持王婶儿,“丰收的双胞胎妹妹早就结婚了,现在已经有了孩子,四个兄弟姐妹只有他一个人单着,偏偏离得又远,我们家人都替他着急呢。”
“对,课题一辈子做不完,再不结婚,他们年纪都大了!
所以我定的日子,借着放寒假期间赶紧办了婚礼!”
参加过婚礼,大家又在附近游玩了几天,回程的火车上,鲁盼儿接到了宁林的电话,“陈媛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鲁盼儿听他语气间很不高兴,竟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好在她心情不错,便好心安慰,“事情已经解决,你不必再管了。”
“哼!
陈媛当我跟你一样好脾气,居然敢在报纸上讽刺我?
我不会轻饶了她!”
宁林一向睚眦必报,鲁盼儿早知道的。
“除了丽莎,她还另有一个小服装厂,挂在老赵名下,躲过了法院的查封,”宁林转眼间又高兴起来,“我找人把那个厂子也挖了出来,让她彻底破产,又欠了供货商一笔钱。
那些供货商可不像我们这么文明,为了钱无所不为,她免不了担惊受怕,最后决定借贷买机票回美国。
有趣的是,老赵在最后时分跟她办了结婚手续,也跟着出国了。”
陈媛回国发展的路彻底绝了,回到美国没钱没房,日子也不好过。
想到再不必见到她,鲁盼儿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不过,对宁林的手段,她一向不赞成,也就不与评论了。
电话那边的宁林分明感觉到了,却不受影响,越加兴头,“最近股市行情特别好,我看休市前一定能再创新高,索性又投了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