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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农门长女(298)

时薪十二美元。”

看来这位是店老板了,他是要临时招人打工——应该误以为自己与钱进一样是留学生。

鲁盼儿这次出来只是为了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并没想过要打工,正要回绝,但听了工资的数目又迟疑了一下。

十二美元的时薪,换成人民币就是二十多元,也就是说,她打两小时的工,就能挣到四五十元,相当国内普通职工的一个月的工资还多!

自从开了霓裳羽衣店后,鲁盼儿早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了万元户,每个月的收入相当高,是普通职工的好几倍甚至十倍以上。

但是到了美国,只与在餐馆打工差不多。

刚刚地铁上的小伙子就向自己眉飞色舞地说过在美国的钱好赚,果然不错。

钱进便抢在前面笑着说:

“时薪十二美元,不少了,你若是没事儿,打打工也好,即能挣到钱,也能体验一下我们留学生的生活。”

鲁盼儿早听过,差不多所有的留学生都在美国打工,而打工最多的就是中餐馆,杨瑾为了买鎏金飞天,也曾打工挣钱。

如今自己挣了钱,也可以给梓恒和梓嫣多带几样玩具,于是她心动了,“好吧,我试试。”

“你就在后厨,跟着钱进做事。”

老板马上做了安排,递了一条围裙示意她可以工作了。

第229章 混出人样

鲁盼儿还没反应过来, 就已经进了后厨。

然后也不必别人再说什么, 她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一大捆青菜需要摘好洗净再切段;成堆的胡萝卜要削皮切丁;又有鸡肉、猪肉、牛肉、鱼等着处理……

这些事并没有什么难的, 不过是普通的家务,鲁盼儿立即就上了手,偶有些不清楚的, 问钱进就好了。

钱进熟练地将处理着一样又一样的食材,向鲁盼儿一笑, “幸亏当年在农村插队时学会了做菜做饭, 如今竟要靠着这门手艺在美国生存。”

鲁盼儿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店里的厨师?”

“不错!”

钱进笑着说:

“我最开始也是打杂的,那时候还在堂爷爷店里,看那厨师炒菜觉得很容易, 有一次厨师有事儿我就上去做了, 效果还不错,后来改行当厨师到了这家店。”

“你怎么不在堂爷爷家的店里了呢?

那边应该也用厨师的。”

鲁盼儿很奇怪,毕竟他们是亲戚, 互相照顾着多好, 钱进怎么会出来到别人家?

“在美国,是不讲什么亲戚情分的。”

钱进平淡地说:

“我先前也不懂, 因为堂爷爷帮我担保出国,很感谢他们, 大家是亲戚要好好相处, 于是在店里做工十分卖力, 从早到晚一会儿也不闲着, 没有厨师主动上灶顶上。”

“但越是这样,他们越是瞧不起我。

他们付我的时薪只有八美元,给我租的房子是地下室,晚上老鼠就在我身边跑来跑过,又有同住的黑人时常喝醉酒打架,有一次我被误伤了……”

“我后来还清了欠他们的钱,立即离开了堂爷爷的店,有一段时间差一点流落街头,幸亏在杨瑾那里蹭了些日子。

就在你来美国前不久,我才找到这家店,白天打工,晚上也睡在这里。”

钱叔、钱婶儿,还有晓霞都以为堂爷爷一定会关照钱进,还有钱力,也会帮助钱进,就是自己,也觉得有亲戚在美国会轻松不少,没想到实情竟是如此,鲁盼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回去不要告诉他们。”

钱进嘱咐了一句,才又接着说道:

“现在我已经很好了,包吃包住,日薪一百五十美元,一个月就能攒下四千多美元。”

“果然不少,换成人民币一个月将近一万元!”

鲁盼儿惊叹一声。

“我一个月挣的钱,够我爸爸妈妈挣一辈子的了。”

钱进感慨一声,“可是中国上大学不用花钱,美国的学费却特别贵,越是好学校,学费越贵,一年就要几万美金。”

“这么贵?”

鲁盼儿震惊了,“我们家好几个大学生,幸亏在中国才能上得起学呀。”

钱进点点头,“我争取用一年半时间打工攒学费,再用一年半的时间拿到学位。”

“这样也行?”

“美国的大学实行学分制,只要修满学分就能毕业,时间上相对自由。”

老板在交待工作后就离开了,店里只有鲁盼儿与钱进两人,他们说着话,手却一直没停,食材一样样地处理好了。

鲁盼儿剥好了一盆洋葱,洗净放在案上,又开始收拾鸡鸭鱼肉。

钱进拿过洋葱切了起来,辣得流出眼泪,却一直忍着,直到全切完了才洗了脸,又拿出一条毛巾擦着,“你知道吗?

刚刚我特别希望你能同意打工。”

鲁盼儿倒是理解,“你一定是想我们说说话吧。”

刚刚他们差不多把北京认识人的事都聊了一遍,特别是钱家的人,钱叔、钱婶儿、晓霞,还有几个月的清扬——要不是自己同意打工,是不可能有这么多时间的。

“我好久没有跟人说这么多话了,甚至有的时候,我一天都不说一句话。”

钱进性子很活泼,爱说话,还有点儿贫嘴,对他来说,比起辛苦的劳作,寂寞应该是最难奈的。

“大家都把自费出国留学叫做洋插队,比起当年从城市到农村插队,扔下书本干农活儿,洋插队其实更苦更累,我到这里一连几个月都没休息一天,发烧了根本不敢去看医生,也不敢休息,吃点儿从国内带来的药继续做饭……”

钱进说着苦笑,“出国前我觉得单位的工作实在太辛苦了,领导又可恶,恨不得立即辞职离开,现在到了美国才知道什么是辛苦,回想起过去的领导,其实也比资本家要和善得多了。”

这里的劳动强度果然很大,从进了店里就一刻不停,两个人干的活儿要是在国内至少要顶好几个人。

所以,遇到自己,钱进失态地向自己说了这么多,还有,他眼里的水汽绝不只是因为洋葱太辣。

鲁盼儿又想到地铁里听不懂广播急得满头大汗的中国小伙儿。

不过她知道,只要自己说上一句泄气的话,恐怕钱进就会真地大哭起来,于是她轻轻地拍拍钱进,“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努力奋斗吧!”

“是,我不后悔,一定混出人样儿才回去!”

钱进擦去眼泪,又继续切肉。

就在鲁盼儿和钱进把食材准备差不多的时候,老板开着一辆小货车回来了,从车上卸下许多酒、饮料、米、面、油、蔬菜、调料等,原来他去采购了。

鲁盼儿和钱进帮忙将东西搬放进店里,此时已经有客人开始光顾了。

钱进做菜,老板跑堂兼收款,鲁盼儿听着报上来的菜名,油炸馄饨、李鸿章杂碎、左宗棠鸡种种很是奇怪,既然是中餐,怎么都是自己没听过没见过没吃过的饭菜呢?

看钱进一盘又一盘地炒菜,放进的食材和调料,与在家里时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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