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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凰(181)+番外

终于河间王妃也忍不住了,“我那几个人呢?”

素波诚恳地点着头,“没问题,没问题,亲戚们自然是一样的。”在这种时候,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要认的。为了显示自己的认真用心,她又笑着张罗要了一张纸一只笔,“把人名履历都写下,免得记混了。”

一会儿纸笔墨送上来,素波便一一写了,清河公主这才凑过来道:“我家也有几个正该去读书的孩子。”素波依旧笑盈盈的,接着向下记录,笑问大家有没有遗漏的,然后再添了几个,看大家神情皆是满意了,才吹干墨迹便折起收到怀里,又陪着皇娘娘、太子妃几个说了会闲话儿,“我便先回去吧,与王爷商量怎么能将此事办妥当。”

皇后娘娘也没什么不许的,她倒不怕胶东王妃出尔反尔,那样的话她可是不客气了!虽然不能将胶东王妃当真杀了,但是折磨折磨她还不费吹灰之力。此时就一摆手,“去吧,事情办妥了再来回话。”

素波笑着退出长秋宫,就见留福满头大汗地站在宫门外向里面张望,见了自己脸上就浮现出由衷的笑容,她也立即就笑了,刚刚真是从鬼门关上走一圈回来了!若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送了自己出来,素波真恨不得上前拉住留福的手一起跑回府里,眼下她勉强按住心里的焦躁停下脚步回头笑道:“多谢姑姑,还请留步。”

女官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下官哪里当得起胶东王妃的‘谢’字?”扶着素波的手送她前行,却又低声道:“下官娘家有一个弟弟,今年十九岁了,一向喜爱读书……”

素波觉得今天自己的反应是最快的,她立即就听懂了,“噢,太学正要招喜欢读书的学子呢,姑姑只管将名字告诉我。”

女官就轻声说了,又怕胶东王妃记不得,“回头我遗人把姓名履历写了送到胶东王府里。”这时代考太学也好,当官也好都不只要姓名,还要查祖宗三代的,履历是很必须的东西。

素波便含笑点头,“只管送来,一切放心。”

直到上了胶东王府的车,见了来接自己的胶东王,素波才收了笑容,“皇后娘娘想把邓十九送进太学,我就答应了。”

胶东王和留福之所以特别担心王妃,就是因为王妃过于纯真,不懂得变通。为了江都王回京,还有王爷纳侧妃的事,她都曾与皇后娘娘针锋相对过,他们真怕今天王妃受了皇后的欺负忍不住,他们当然会全力营救,但胜算实在太小,现在听了王妃答应邓十九入太学,都高兴地点头,“王妃想通了就好。”

素波怎么能想通呢?她根本想不通!但是她一向直觉特别灵敏,从见皇后的第一眼时,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先前之所以敢与皇后对上,除了觉得自己有道理,还因为自己有倚仗——皇后娘娘又能将自己如何?至多不过罚抄《女戒》而已。但今天她真而切真地感觉到皇后要似乎就要对自己下手,素波就是想不通也要通。

现在她就握住胶东王的手感慨地道:“亏你昨天就告诉我一定要答应皇后,我也算是逃过了一劫。”然后她就为难地拿出怀里的纸道:“怎么办?我不只答应了皇后娘娘,还答应了太子妃、河间王妃、清河公主,甚至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总共十几个人呢。”

胶东王将那纸接过去,“只要王妃没事儿就好。”递给留福,“送到太学给薛太傅。”

素波赶紧按住,“你们要怎么办?”虽然是自己亲口答应下来的,但素波还真心不想这些纨绔子弟们进太学,也不想胶东王的声望因此受到影响。

皇后不就是想搅乱太学,败坏自己的名声?自己一直让她坚信自己傻了,也不能有子女了,她依旧不能放过自己,一定要将自己逼到绝路为止。但是现在的胶东王远不同当年在宫之时只能受制于人了,既然早知道皇后的心思,办法自然也早想好了,“我们不必管了,全交给薛太傅。”

留福也道:“太学有薛太傅呢,王妃只管放心。”

是啊,薛太傅可是有深厚学问的老人家,平日里就是他支撑着文澜阁和太学,素波想通了也就放了手,“留福,你仔细与薛太傅说明白了,如果没有什么好法子就先拖着不收新太学生。”

“是,王妃。”留福接了那纸下了车,心里想王妃倒与王爷想到一处了,为今之计只能先拖着不科考了,但是却不是王爷拖,而是让陆相出面。

是的,文澜阁最初就是陆相建起来的,太学更是用的陆相先前的府第,陆相又是文官之首,是以文澜阁里也好,太学里也好,陆相都有着很大的势力,可以说这两处大部分的官吏都是出身于陆府的。

想走门路进太学的人自然不只素波新认下的这些“亲戚”们,事实上陆相一系的张宗、陆辰等还是在太学初建时就开始想法子进去,眼下找到胶东王府说清的更是不少,但是胶东王就是一个也不答应,他与王妃一样,只应了一些邓太尉一系的人。

陆相知道后会怎么样?一定会全力反对!

留福找了个小吏将王爷和王妃的两份名单合在一处,小心地把生起了一盆火将原件都烧掉了,又再三叮嘱小吏,“此事不许外传!”然后便去找薛太傅,“王府里有些事,王爷便没有过来,命下官过来告诉太傅,这一次太学科考眼红的人太多了,大家一定谨慎。”

薛太傅也正为即将到来的科考发愁,实在是他这样一个久不与人往来的老头子都受了太多的请托,原本早已经不相认的亲戚重新找上门,又不知哪里来了许多朋友,又有孙女前些时候议亲的那家,扰得他不胜其烦,如今听王爷的吩咐立即赞同道:“正是,虽说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小心些总不错,。”

留福又与薛太傅说了些话方才出来。至于那纸名单,他才没有交给薛太傅呢——这位老人家是个端方正派但却有些迂腐的人,断不会曲折行事,所有的计谋都是王爷与自己定好的。他之所以过来说几句没用的闲话,就是让大家以为名单的事情已经定了。

至于那个小吏,王爷和自己早知道他是陆相的人,特特地留在身边,专门让他传些想让他传的消息,今晚那小吏定会把名单默写下来送到了陆相面前,然后就看陆相的吧。

果然陆相就看到了名单,忍不住摔在地上骂道:“痴儿,竟不知外祖、姨父是谁,倒认了别人为亲!”

从礼法讲,邓氏既然封后,胶东王认邓家为亲戚是没错的,但事实陆相还觉得自己才是胶东王的外祖父。许衍是接了小吏的名单送过来的,自然先看过了,“这是胶东王妃进宫后留福拿来送给薛太傅的,想是胶东王妃在皇后的逼迫下才答应下来。”

陆相自然明白,胶东王妃一定是没有办法,但是他还是气,“就连那个被禁足的邓十九都在进太学的名单里,慎为、辰儿又差什么?”若是邓十九等人真进了太学,胶东王的声望固然完了倒不紧,可陆家却丢不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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