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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成为英莲(9)

这又一走神儿,场上剧情已经进展得飞快,她猛然听得一句,“可也有玉没有?”知道今儿这场戏就快结束了,果然,那宝玉痴性大发,抡起玉就往地上摔,吓得众人纷纷抢上来帮他捡,不想那玉质坚硬,一摔之下,弹跳而起,直奔着黛玉而来,眼看着就要摔到黛玉脸上,邱凌赶紧抢上前去护住了她,结果,黛玉是没事儿了,那玉却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她的脑袋,她忍不住“哎呦”一声,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出了这事儿,屋子里立刻安静了,黛玉的眼泪也直接就下来了,贾母慌了,生怕伤了黛玉,连声问有没有事儿,一面已经急喊人去请大夫,黛玉哽咽道,她没事儿,只是秋凌被打到了,不知伤得如何了。

一时间邱凌立刻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她一面小小地郁闷了下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面已经迅速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还没等贾母发话,她已经赶忙挣扎着站起了身,勉强对黛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之后,便先给贾母施了一礼恭敬地道:“谢老太太关心,秋凌没什么事儿,姑娘的身子和二爷的玉比较要紧。”

她一面说一面弯腰把那块肇事的石头捡了起来,递给了贾母,老太太看看上面连个缺口都没有,大大松了口气,看着邱凌的目光就有点欣赏的意思在里头了,又见黛玉也没有受伤,自然就彻底安了心,赶忙拉过宝玉,一面把她那套“以玉全孝”的荒谬理论说了一通安抚住了宝玉,一面把那玉亲自替他戴上。那宝玉见差点伤了人,又听着他祖母说的似乎很有理,便也不敢闹了,乖乖地坐到了一旁。

这么一折腾,也就快到了睡觉的点儿了,黛玉的奶娘王嬷嬷过来请问黛玉的房舍之事,自然全按照贾母和贾宝玉协商后的结果办了,邱凌听得真切,却仍然淡定旁观,反正又没有住在一间房里,大家离得近点也好,正方便她得空好好收拾收拾这绣花枕头。

7、挑战

老太太发了话,事情自然就这么定了。鉴于邱凌处理被玉砸到一事的沉稳表现,老太太对她还是比较满意的,但再怎么样,秋凌对她和荣国府来讲也是个来历不甚清楚的外来者,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鹦哥赐了过来,意思是和邱凌两个一起安扎在碧纱橱里轮流贴身伺候,轮空的那个带着雪雁在外间伺候。

明面上说的是黛玉初来乍到对贾府不熟悉,正好派个土生土长的丫头好好伺候,其实多少对邱凌还是不甚放心的,搁到以往应该早就寻个由头把邱凌赶出去了,现在不过只是碍于对黛玉的疼爱,不忍她伤心罢了。

此外,老太太又依着三春姐妹们的定制另外给黛玉这边配了几个丫鬟婆子,一一都安排好了之后,基本上就已经到了可以安寝的时候了,邱凌便扶着黛玉,上前拜谢了贾母,又同三春姐妹们道别之后,就随着几个婆子们准备往外头退去了。

那一边宝玉本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兀自在贾母怀里磕头虫似得打瞌睡,听得一个“睡”字,猛然惊醒,又见了黛玉正在眼前,心更欢喜,连忙拜辞了贾母,急忙忙地就要带着黛玉几个一起回房睡觉。

贾母少不了笑着打趣了一番,宝玉平日里被他祖母早就宠上了天,自然也就跟着扯了几句俏皮话,方才被假意呵斥着退下了。邱凌见黛玉在一旁略有羡慕地看着那一对祖孙的玩笑,一脸甚觉新鲜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心酸,凭什么宝玉就能一面富贵荣华、一面骨肉情深,而黛玉就要背井离乡,父女离分,老太太您这“无人傍依教育,恐教养不好”的理由,可真够冠冕堂皇的啊。虽然您和黛玉是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此之前,您老总共见到人家黛玉几面啊,巴巴地把人家叫来,真得能比人家探花出身的父亲大人林如海御史教导的好么?

她想到黛玉最后的凄惨处境,心中更加不快,曹老虽然没有写结局,但想见宝黛的结局是不会好的,黛玉这样的,根本就不适合在荣府这样的地方落地生根,她根本就不该跟那个绣花枕头扯上任何关系。什么木石前盟,她是从来不信的,也打定了主意,引导着黛玉别去信。反正还有那么多人排着队等着,咱就别跟人家争好了,让他们金玉良缘去吧。

还没有离开贾母的屋子,邱凌却心意已决,顿觉神清气爽,比起头三年的那个完美出逃计划,现在毁掉木石前盟成为了她的新挑战,只是她向来惯于打有准备之战,具体的细节,还是要从长计议。

这一边鹦哥也拜辞了贾母,过来同黛玉见了礼,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着黛玉邱凌一同往碧纱橱而去。

这鹦哥略长邱凌一两岁,又是贾母身边从小养出来的极其得意的一个大丫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工龄极长绩效优良的资优员工了。资历到了,其神态举止自然要更加自如得体些,加上她对荣国府了如指掌,一路走一路介绍,很快就赢得了初来乍到惶惶不安的黛玉的信任。

邱凌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在一旁看着,没有多话。对于这位后来被黛玉改名叫做紫鹃的丫鬟,她没有什么大的感想,作为一个出身贾府的丫鬟来说,她能顶着压力一直支持宝黛的爱情,还坚持守着黛玉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实在是很难得的。但是,也仅限于此,厚黑一点来说,这丫头这么做的背后,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谁也不知道。既来之,则安之,来日方长,为了打发以后几年无聊的时光,她倒是很乐意抽空教教她,什么是真正的职业精神。

宝玉本还撑着想跟黛玉讲几句话,无奈黛玉同他并不熟稔,只是基于礼节偶尔应答两句,他渐渐地就有些乏了,慢慢地就落在后面,被奶娘背着走了。

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王嬷嬷和雪雁已经带着分过来的人先过来收拾好了房间,只等着黛玉回来休息了,一见人回来,赶紧招呼人迎了出来,掸雪花的掸雪花,解披风的解披风,不一时功夫,就帮着黛玉卸了钗环,换了家居的便服。

待到黛玉泡过热水澡之后,因她素日同邱凌一道睡得惯了,所以还是吩咐了邱凌同王嬷嬷一起陪侍在内间,紫鹃笑眯眯地应了,伺候着黛玉换了衣裳,又检查好了凤姐儿才送过来的簇新的床帐被褥之后,便带着雪雁等几个丫头退下了。

人刚一走完,黛玉的眼泪就下来了,邱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知她还是在纠结宝玉晚饭后发疯摔玉的事儿,于是赶紧拉着她坐到床边,软语安抚,半响,果见她抽抽噎噎地道:“秋凌姐,我今儿才来,就惹了他家哥儿不高兴,倘或摔坏了那玉,岂不是因我之过?”

邱凌一面柔声安慰,一面用手抚摸黛玉的头发,她以前兼职做过幼教,深知小孩子要怎么哄,这种类似于抚摸小猫的手法,最容易安定人心,果然不一会儿,黛玉的泪似乎就少了些,也不怎么抽噎了,她于是趁热打铁,接着道:“姑娘不必多想,我看这位宝二爷,虽然说样子倒是不错,但是其言语诡谲,又惯会出人意表,想是患此症已久了。此番发作,不过是赶巧了,倒实在是不干姑娘的事儿的,二太太不是还在说,他惯常有些不对么,想是听说有客来,又是近亲,一时情急想见,攻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