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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同人)辣妈推倒无花(133)+番外

而他和我母亲司徒静之间的爱恨情仇,便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秘辛了。

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即便是我这个做他们儿子的,在旁看了十多年了,也从未看明白过。

只是,尽管如此,他们之间也的确是有着微妙而奇异的感情联系的。

至少在父亲那里,他仍是将母亲放在了心里。

因为不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也不论母亲如何对他,即便她让他终生不得进入神水宫,但他却仍然如同影子一般守护在附近的山里,从未离开过。

这一份心思,就我看来,的确相当难得。

他的武功本就十分高强,隐居山中将近十载,更是大有进益。他少时本就入过禅门,这十年来在佛法上更是有所大成,反而不再钻研艰深的佛理,而进入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时隔多年之后,根本无颜面对昔日师友的他反倒进入了对他恩重如山的师父一直期望他能达到的那种佛学大境界。

而正所谓禅武相通,互为依仗。他的佛法既然大成,他的武功便也就愈发地可怕了起来。

据宫里头除了外婆之外资历最老的三姑姑说,他现在的武功,大约已经同娘不相上下了。甚至偶有会心一击,还能入得了外婆的眼。

对了。说起外婆,就不能不提她那传奇的人生和出神入化的武功了。可以说,她大约是这世上除了我母亲之外,我最佩服的女人了。

可惜她的武功虽然很高,但是心性太过冷硬,除了母亲和妹妹之外,对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冷冰冰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对她的尊敬和爱戴,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她老人家,就没有我和我妹妹的出生了。

更何况,当年母亲要将父亲赶出去的时候,也还多亏了她,才得以幸免。

甚至连我现在的武功,也多得了她的帮助。

这些事说起来倒是有些话长了。不过左右今日略微有些忧郁,也没有练功做事的心情,倒也可以追忆一下往事。

说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当年母亲自海上将父亲捡了回来之后,却是并没有如我们这些围观群众猜想的那样,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母亲看着性子温和,其实骨子里却同外婆一样,最是心硬如铁。明明之前每年都要去那片她们一干人出事的海域找人,但真的找到了人之后,还没等我们一群围观的人感动够呢,她竟然转头就将父亲扔在了路上,还美其名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更令人惊异的是,父亲居然对此也淡然接受,然后却转头便在神水宫外的那座山上修起了一间茅屋,从此如无要事再没出过那座山,当真也奇特的很。

他那茅屋修在山顶,跟谷中的神水宫遥遥相对,依山傍水,雅致高洁,倒是颇有些默默守护的意思。

虽然那不过只是一间茅屋,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一个人亲手所做,便让我觉得多了几分好奇、几分亲切。

小时候我也曾经偷偷去看过几回,虽然那些东西不过是用的寻常所见的竹子木头石块儿制成的,但不知道为何,就是比那些甚至是大名远扬的能工巧匠做出来的东西,更多了几分灵性。

只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父亲的表情总是带着淡淡的忧郁,让我到底没有了常去的兴致。

他的忧郁从何而来,我也十分清楚。

说来说起,源头还是在母亲那里。

虽然母亲以神水宫宫主的身份废除了不准男人入谷的禁令,即便仍守着外婆定下的不收男弟子的规矩,但也到底放开了此前的那些禁制,也因此而促成了很多对姻缘。

只是纵使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能入谷,她偏偏就不准父亲来。

楚留香、胡铁花、姬冰雁几位相熟的叔叔自然是不必说,连什么朱砂门的冷掌门都能自由来去,这叫父亲如何不抑郁?

我看着他落落寡欢的模样,心中虽然很是同情,但也爱莫能助。

因为我知道,母亲这么做,总是有她的理由的。

她独自一人将我拉扯大,一向是个独立坚强又很有想法的女子。而他们当年的感情纠葛,虽然我不过也只知道了一鳞半爪,但,母亲险些因此而带着尚未出世的我自尽身亡这事儿,让我无条件地站在母亲这一边儿。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却也慢慢觉得了父亲的不易。

只是,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即便我是他们的儿子,也没有办法随意置喙。

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的确是跟我见过的所有人不同的。

原本牵牵绊绊数载便已经够让人看不明白了,再加上妹妹的意外出生,和此后他们俩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毫无进展的关系,让他们的感情愈发显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所以说,大人的世界真是诸多麻烦,让人搞不清楚。

父母亲的事情已经够让人混乱的了,更加让人看不清楚的却是外婆对父亲的态度。

明明在其他各个方面她都表现得憎恶他到了极点的样子,却偏偏就喜欢听他说佛法。

她最喜欢叫他坐在神水宫外的深水潭里那块大石头上,一说就说上好几个时辰。

虽然我本人其实完全都不喜欢八卦,但是神水宫近几年新收的那几个小姑娘们简直是八卦到不行——好吧,其实主要是负责教导她们的那两位姑姑比较八卦。所以,遥远的过去那些相关的轶事也就被我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据说外婆以前也曾经这么干过,听说父亲那个时候作为少林最春风得意的弟子,以“妙僧”的名号扬名天下,因为佛法精妙而被外婆相中,专门请进谷中来说法。

那个时候父亲便也是坐在那块大石头上谈禅说法的,外婆便在水底的宫室内静听,其他弟子们都远远的回避开去。如此,大家本来也算是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父亲从那大石头上面失足摔进了水里,外婆便叫人带他去山下小庙里换衣服,这才起了个因果。

母亲和父亲的初见便是因了这个缘法,而我的出生也都靠着这么个契机。

据说其中还别有隐情,但大抵是“为长者讳”,即便是最八卦的姑姑们也没有人敢同我说。

总之,不知道是佛法日益精深,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现在父亲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已经完全是面沉似水,不动如山,不管坐多久,也再也没有掉下来过一回。

我小时随着楚叔叔和母亲练习内功,也曾这么打坐过。但至多也就一两个时辰,从来没有像他们这样,坐得这么长过。故此,我便对他们如此的功力表示无比拜服。

再说佛法这事儿,本来说来说去,都是很玄乎的玩意儿。他们俩不管是听的还是说的,居然能在这么无聊的一个事儿上,坚持那么久的时间,也实在是“非常人”也。

然而小时候常常和三姑姑换着带我的九姑姑却说,他们不过才只是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哪里值得什么大惊小怪?这点子功夫同外婆平日闭关的功夫相比,简直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