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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随波行(81)+番外

作者:金波滟滟 阅读记录

果然郑军师包容的笑着,轻松地把话题转了回去:“已经到了春耕时侯,可昌平郡户籍、土地契书等存档混乱不堪,还丢失了不少。现在百姓流离严重,很多地说不清归属,可急切间无法理清,重新丈量也来不及了。现在不少地方都在为土归属归属闹纠纷,还有原来的官田,再不耕种,就错过今年了,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滕琰真不想再同郑军师说下去,可这个问题又关系重大,她只好帮着想办法。为什么存档会混乱不堪,甚至一时无法理清?刚刚经过战乱,官府的文书不全是可以理解的,就是在昌平府内保存完整的,也因为土地兼并严重,世家和达官权贵占了大量的土地,又在官府的登记上想方设法地瞒报,还有官府为了多加税收,对一些无权无势的小民又虚报产业这些情况而混乱。这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固有的敝端,学过历史的滕琰虽然对详细的情况不甚清楚,但还是懂得其中的大道理。

郑军师身为局中人,跳不出这个局,想理清这团乱麻,靠眼下这点时间是不成的,滕琰给他出了个主意,也不需理清,只给三天时间,到官府登记自家土地,三天后谁先登记上,就可以耕种,今年的收成与税赋都算谁的,五天后只要空着没来得及耕种的土地,无论登记与否重新登记、耕种,再剩余的和原来和官田就由昌平和燕国的军人屯田或分给无地的贫民。春耕后闲暇时间重新丈量土地,登记造册,从明年开始,按土地登记册子耕种。还有一点,如果登记的土在重新丈量登记核对后,如果不是自家的,多交二成的地租给土地的主人。

办法虽然粗,也符合耕者有其田的大意,只要你能种得了,就随便种,多种多收,当然也多交税,昌平郡经过战争,人口锐减,耕地肯定是足够了,至于详细规划,就有一年的时间慢慢琢磨。

“好!”郑军师眼前一亮,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就如公子所教,明日就按这去繁就简的法子先把今年的地耕种起来。”

滕琰如同现代社会中绝大多数人一样,对农事一窍不通,但也明白耕种需要种子,忍不住问:“现在耕种各家都缺种子吧?”

郑军师脸上那种胸有成竹的表情又使滕琰恨不得上去揍他,他轻飘地回答:“我已经预计到,故而准备了适合燕地的粮食种子,现在恰好发给百姓。”

除外吴国人故意等昌平被攻陷后再出兵的不怀好意外,当然事实上他们也没如愿,吴国人还算是优秀的统治者,人家在细心地为昌平以至燕国谋划美好的前景,至少比燕国的朝廷好上无数倍,滕琰在内心劝自己。

郑军师心情很好地对滕琰做出了我不与你这个年青人计较的表情,又悠然地拿起刚刚一名军士送来的一封书信递给滕琰,示意她看。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曾经到现在,作者一直是很多文的追随者。有一天的晚上,正在看文中,突然热血沸腾,竟然夜不能寐,起床披衣坐到了书桌前,于是就有了这篇文。

第一次写文,凭的是一种热情,一种心境。所以每当有人看了我的文,又给了赞扬,那种满足感真是难以言表。

虽然现在看文的人不太多,但作者还是很开心几位网友一直以来的支持。作者表决心,一定会把这篇文全部写出,而且争取保证至少每日一更。

因为也常看文,理解等更的心情,自己就曾为看更新一天刷十几次屏。不过到了自己写文,才知道原来每天空闲的时间如此不够用,想多加更几章竟然很难。

不多说了,向来看文的朋友们致以谢意!

☆、第六十三章

滕琰没有接,“军国大事,我不敢看。”

自从郑军师到了这里,先后有三四个人来请示一些事务,他现在总领昌平的政务,千头万绪的,自不必说,今天一定是事先安排了,差不多的事不要来打扰,要不滕家的厅堂早就变成了集市了,不会只有这几拨。不过也免不了有些急事大事,每当此时,郑军师阻止了滕家人的回避,当面一一吩咐,不急不徐,颇有大家风范。这封信送来后,他立刻就打开看了,之后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地放在桌上。

“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了,燕王攻克了平阳郡府城,继续向东,于路上救了前燕国周王和两位公主。”郑军师对滕琰的态度不以为意,和气地介绍。

这么快就攻下的平阳?救了周王和公主?应该是抓了吧?滕琰笑着说:“燕王神勇,不过郑军师堪比谢安,雅量高致,得此大捷,竟一丝也不动容。”

郑军师温和的笑意不变,说:“我无木屐,若着木屐,也应折屐齿。”

晋谢安在得到关系重大的淝水大战的捷报后,继续与客人下棋,直到客人忍不住询问,才慢吞吞地说小孩子们打了场胜仗,没什么,继续下棋,客人离开后,发现木屐齿已经断了。滕琰表面是夸奖对方,其实是讽刺郑军师装模作样。

郑军师不但接了她这一招,又把皮球踢了回来:“请教滕公子,如何对待周王为好?”

其实滕琰出言讽刺也不完全是为了出气,而是为了转移话题,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她,不就是让她也给出主意吗?她对燕国皇室的人也没什么好感,要不是这些人实在无能,她也不能吃了这么多的苦。但这样重要的事她还是不要参与好了,更何况她就是参与了也未必有用。学着对方风清云淡地说:“成王败寇,自然随军师的意了。”

“那你认为是直接杀头示众还是慢慢取其性命为好?”

滕琰实在不愿意在抬头看对方的脸,她可以想象郑军师的表情,不过一句与我无关终究是无法说出,人命关天,这些人与她并无深仇大恨,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如此冷血。明知是圈套还得钻,她答道:“军师何不效法先贤,不绝燕国先皇祭祀?让百姓念军师高德宽仁?”

“商灭夏,封夏后人,周灭商,封商之遗民,可公子不闻武庚之乱?”

宽仁对待前朝皇室之人,必然有造反的可能性,这也是所有统治者千方百计要杀掉前朝的后人的原因,这是谁都明白的原因,滕琰也不想回避,只是说:“那要看怎样做了,封个什么的爵位,给点田地,放上一支军队在一旁守着,几代后也就就平民百姓了,日子过不下去了,还会来找当朝的权贵要钱。这样又何乐而不为?不是更符合吴国为燕驱逐犬戎,恢复中华衣冠的名声吗?更主要的是,把燕国真正的治理好,让百姓能吃上饱饭,自然就没人再造反了。”事实上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场景,清朝后来封明朝后人,到了清末,明朝后人还找末代皇帝打过秋风。

郑军师点了点头,这样重大的事,他一定会回去仔细想,而且他一个人恐怕也做不了主,滕琰说了该说的话,良心上也过得去了,自然也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