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些意见不同的地方,也不过是政务上的事罢了,可以说是燕地的内政而已,皇上就是再反对,以他的处事方法,也不会多管。
滕琰也为燕王高兴,这一次修复好中间受损了几年的祖孙情,无论是对皇上还是对燕王,都会是非常有意义的。
“你很高兴?”滕琰问。
“嗯,你不高兴吗?”
滕琰刚想回答,却让眼前的一切晃得失了神。她迈进了门的脚顿了一下,屋子里满是各色的花,热烈浓艳。
啊!今天是燕王与自己的成亲纪念日!
燕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大大的洒金纸,上面大字是燕王非常有棱角的笔体, “赵禛爱滕琰。”
“是不是很符合你说的浪漫?”
“嗯”滕琰嗓子发紧,说不出话来。
“每一年我们都要庆祝,今年是纸婚,我送你一张纸,以后每年送一样。”
滕琰拿着洒金纸,亲了又亲燕王,其实她忘了今天是纪念日,真的惭愧。她找来笔,在纸的背面也写上了五个大字,“滕琰爱赵禛。”
“我们一起把这张纸收起来,明年,后年,年年都留下我们的誓言,等我们老了再拿出来看。”燕王拉着滕琰的手说。
燕王也能这样有情趣?滕琰发傻了。最近的时间,他们在一起,从最初恨不得每天都粘在一起,到后来,时不时地有些小矛盾,激情消下去不少,日子过成了常态。
以前燕王只不过是她的上司,可以说两人是从属关系,但互相间有着一种尊重和容忍。
成了夫妻后,可能是要求高了,求全责备,反而在过去从没出过问题的地方有了矛盾。
滕琰对燕王很不满意的一个方面就是不浪漫。如果想伤春悲秋,观景赏花,燕王一定会找借口推脱,就是硬把他拉去,也是没精打采。
当初在海边、在山上那个激清的人变成了一个刻板无趣的人,他最喜欢练兵,每有时间就会去军营,处理起政务也是一丝不苟,常不分时间地点地与滕琰讨论天下大势。
滕琰想在家里营造出一个温馨而远离那些烦心事的环境,彻底地失败了。滕琰慢慢认识到,其实燕王本来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那个激清的人不是燕王的常态,而是,而是男人在追求女人时阶段性变异。
现在人追到手了,自然用不着那些了。
前几天她插了一瓶花让燕王欣赏,燕王哼哼哈哈地说好看,结果滕琰无意中发现他连花是什么颜色的都没注意到。
滕琰正与他生气呢。
她想冷战,但没冷得下来。原因就是燕王对一件事非常的执着。那就是床上的事,基本他们就很少有空着的日子。
滕琰不高兴时,他也能想方设法地哄着得手,这也是他们最合谐的地方了。当然在床上她也很愉悦就是了,可是,她有时还想不通。
滕琰时常想她急需一本前世的《男人的本性》之类的书来参考一下,可是这里哪有?再说这些想不通在皇上要来燕地的大事前,只有先放下了。
今天燕王这一番表现,还真是震到了自己。女人在这种攻势下没有不被感动的,滕琰自然不例外。她激动地抱住燕王。
然后,燕王就抱着她上床了。
身体还在轻颤,意识慢慢地回归,燕王轻声问滕琰,“好不好?”
“真好!”滕琰看着满屋子千姿百态的鲜花,轻抚着燕王说。
“那我们再来一次?”燕王的手一直没离开滕琰的胸前,“还记得成亲那天,我们做了……”
滕琰捂住了他的嘴,原来他们又不在一个频道上,也许不止自己需要一本《男人的本性》,燕王也需要一本《女人的特点》?
“我说的是花很漂亮,”滕琰嗔道:“你怎么想起来摆这么多的花呢?”
“成亲时我们就摆了花,你说每年的今天,我们都要摆花,庆祝。”
原来是自己的话,燕王记住了,滕琰还以为燕王一反常态,变得浪漫了呢。
大约男女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偏差,他们又相隔了太多的代沟。滕琰醒悟过来,燕王准备了花和誓言,为的是让自己开心,他当然是真心的,但让燕王来选择,更喜欢的应该是床上的活动。
这正是滕琰和燕王闹别扭的地方。
不过,滕琰现在突然不别扭了,燕王爱自己,自己也爱他,他们间纵有多少问题,不过最需要的都是包容和沟通。
自己不能不承认,燕王很包容自己,自己也应该更包容他。
而在沟通方面,滕琰打算从今晚就开始,她要与燕王就夫妻关系方面好好地沟通。
第二天,滕琰差一点在安宁公主给皇上行礼时到晚了,她总觉得皇上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同,而皇上对燕王看得更仔细!
好在皇上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受了安宁公主的礼后,赏赐了些东西,就让她下去了。
皇上在燕地的行程是事先安排好的,他接着拜祭了前燕国的皇陵,然后继续向北,在途经的各地认真看农田、庄稼,召见各地的官员。
燕地各处情况都差不多,犬戎之乱后,每家都分到了地,只要肯干,最起码的都能吃饱饭。经济繁荣的地方,则出现了一大批富户。
皇上常常不分时间地叫过燕王和滕琰来,问上几句话,他是在深思。燕王与滕琰以为皇上是为了政务上的事思考,其实不是这样,应该说不全是这样。
十几天后到了边关。
边关其实早已经不再是边关了,只是还沿用着这个名字。虽然这里也驻扎着一些军队,但早已经不是燕地边境,繁荣的商业改变了这座过去萧条的小城。皇上没忘了遣人为滕琰的祖父上香,让滕琰和官兵们分外感动。
燕王请皇上从这里回銮,再往前走,就是弋壁和草原了。虽然安全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总归是荒凉之地。
近一个月的日子,因为接触多,皇上对自己的态度也亲近多了,时不时地还能说笑几句,就像寻常人家的老者到孙子家看看日子过得怎么样,发现小辈们过得不错而生出的欣喜满意。
但眼下,皇上却不怎么好说话,他一定要去新建成的新城去看一看。
“皇祖父,再往北走,道路还没有修通,我们这样多的人,速度也快不了,恐怕路上会有不便。”燕王皱着眉说。
新修的燕直道已经修到了边关,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道路宽阔平坦,非常的方便。皇上一路上虽然到各郡县看了看,但主要还是沿着这条大路北上的。
有了这条直道,一路上补济方便,而且延途,为皇上出巡还修了几座行宫,使整个行程都如同旅游般地舒适自在。
“你以为祖父老了,受不了北边的苦寒?”皇上不满地问。
“皇祖父,云中、北宁和草原虽然这两年也建得不错,但比起燕地差得还是太远了,那里没什么可看的,我们不如慢慢向回走。”燕恭敬地说。
更何况,最初的计划中就没有过边关的打算,所以再往北的地方根本就没做接驾的准备。皇上传过来的旨意也没说要去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