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一箭射过去,就赶紧跑过去捡,兔子嗖地一下跑没了影,他很奇怪,一看,原来绳子让他射断了。”
“噗哧”邓钰忍不住笑了,“真是个笨蛋!”
大家也笑着捧场。
又是一通鼓声,停下来时,是滕琳。大家以为以为她一定会赋诗一首,结果,滕琳却说:“佳节佳日,难得如此机缘,我为大家弹一首曲子。”说罢,让人回去取琴。
滕琰阻拦道,:“一去一回要不少的时间,岂不耽误了?我这里有一张古琴,还说得过去,滕侧妃就不如先用好了。”滕琰出嫁时,父亲为她备的嫁妆里,还真的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
滕琳平时对琴棋书画下了不少的功夫,一曲高山流水浩浩荡荡,大家也不吝赞扬了一通。
接着大家先后得了花,王蓉让人拿了纸笔,画了一大朵盛开的红牡丹花,几个丫环有唱曲的,有讲笑话的,到了邓钰,她搔了搔头说:“这些我都不会,我只会骑马或射箭。”
唐姑姑劝她说:“侧妃,在王府哪里能骑马或射箭?还是给大家讲个笑话好了。”
邓钰憋了一会儿,还没想出做什么好,滕琰给她解围说:“你自罚三杯亦可。”
邓钰摇头说:“我才不呢,让我再想想。”
飞珠和几个丫环拿了大杯,倒了三杯酒来,“却不能再等了,邓侧妃就在我们手上饮了这三杯。”说着就给邓钰灌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加更。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杯酒刚下去,邓钰推开了要灌她第二杯的人,大声喊:“我想起来了,我给你们表演投壶。”
大家又笑,“投壶谁不会?那可算不得,还是把这三杯酒饮了吧。”说着又把酒送到邓钰嘴边,要给她灌下去。
邓钰却不肯了,她说:“总要让我投了你们再说罚不罚我,到时候大家说不好,我才不会赖了的。”
大家见她如此坚持,自然让人找了投壶过来,这些玩意,滕琰这里都是全的,很快就摆了上来。
邓钰拿了十支竹筹,一支支地掷出去,也不见她仔细瞄准,却都进了投壶里。“准头自然是好,不过,能不能免了酒,得让大家说。”滕琰笑道。
说行的也有,不行的也有,不待大家都表态,邓钰笑着说:“这点距离算不得什么,我将投壶挪远,一样能十支十中,你们要是还不免了我的酒,就出来与我比试一下,只要十支十中,我立刻就将酒喝了。”
现在大家正在滕琰卧室的外间里,这间屋子虽然不小,但毕竟不是厅堂,大也有限,邓钰干脆让人把帘子打起,投壶摆在相连的屋子里,这样的距离可真的不近了,果然还是十投十中。
大家自然叹服,邓钰又想起刚刚被灌下的一大杯酒,又闹着要找灌酒的人算帐,正在得意间,唐姑姑开口了,“我与滕侧妃比试一下。”
这可真是让大家稀奇了,唐姑姑平时端庄温婉,不用说要与邓钰比试了,就是能去投壶都让人有点不信。
不过唐姑姑一出手,大家的稀奇就变成震憾了,一样的距离,唐姑姑同样是十投十中,在配上她身穿的宽袍大袖,举止优雅,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晃花了大家的眼睛。
在大家敬仰的目光中,唐姑姑把投壶挪进了屋子里,放在最初的位置上放好,又拿了一个投壶并排放好,同时拿了两支竹筹,双双投入了壶中,再两支,最后十支竹筹分别进了两个投壶里。
邓钰拿了刚刚剩下的两杯酒,咕咚咚地都喝了进去,用手抹了抹嘴角,到唐姑姑面前说:“姑姑,一定要教我。”
大家纷纷拿了竹筹,试了起来,不用说象唐姑姑了,就是离邓钰都差得远呢,滕琰以前是练过射箭的,投壶当然不同射箭,但道理总是相通的,多投上几次就能找到规律,要想做到邓钰的程度,滕琰觉得自己练练也能行。但同时投两支,可不是简单地乘二了。
因此也凝神听邓钰缠着唐姑姑问的话,唐姑姑不太在意地说:“昔日在宫中无事,姐妹们闲着常玩,自然手熟。”
唐姑姑原来是皇宫中的宫女,前几年就放出宫中了,因与林公公相识,被请到燕地教导邓钰,听她说,她在宫中几个相好的姐妹都是个中高手,有一个能同时投中三支竹筹。
“并没有什么决窍,只是长夜无事,大家在一起消磨时间罢了。”唐姑姑满脸俱是笑意,滕琰却感到她表情下的一丝悲凉,长夜漫漫,宫中寂寞如雪。
再看大家,并没有人象她一样伤感,在她们看这是理所应当的,其实现在燕王的内院不也是一样吗?女人们,妃子也好,宫女也好,自己找点事干才对。
接着,大家都对投壶入了迷,因滕琰这里只有两个投壶,所以滕琳和邓钰又派了人回院子,又找出了几个,投壶赌酒,闹得满室生春。
滕琰见有女官找滕琳,在屋外说话,知道是回内院的事,忙让小丫环领她们到西屋书房去。滕琳接下了内院的管事权,不愧是经过培养的大家小姐,很快就理顺了,给滕琰省了不少的心力,就象滕琰今天想请客,也是一句吩咐下去,酒菜什么都整整齐齐。
滕琰瞧着唐姑姑找个机会终于从人群里脱身而出,就向她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把一杯茶递给她说:“不要拘束,我们在一起说说话。”
唐姑姑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滕琰也好奇她怎么能从吴国的皇宫进了燕王府的,要知道,燕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府里一向不留皇宫的人,就是滕琰和燕王成亲时皇上派来的女官、内侍什么的,现在已经全部打发回去了。
唐姑姑非常会看脸色,从善如流地坐在滕琰身边,笑着说:“王妃是宽厚有福之人,邓侧妃能遇到王妃也就是有福的了,就是奴婢也跟着有福了。”
滕琰笑着说:“邓家与我家是世交,邓钰只是还没长大,我自然会照应她,但我事情多,恐怕没有许多时间,有唐姑姑跟着她,不但我,就是她的父母兄长都能放心了。”
唐姑姑赶紧说:“奴婢是林公公遵从燕王的吩咐找来的,对邓侧妃自然用心扶助,也是尽自己的本分。”
滕琰点了点头说:“邓家两位侯爷都是燕王手下的得力干将,尤其是小侯爷,与燕王情同手足,只看这一点,王爷就不会为难邓侧妃的。只是燕王府里一贯不留皇宫里的人,姑姑却是特例了。”
“奴婢与林公公昔年在文华殿相识,”唐姑姑毫不介意地说,又看滕琰大约是不知道文华殿,“文华殿就在皇上日常起居的正殿的一侧,是燕王在皇宫里住的地方。那时燕王还小,皇上亲自接了养在身边,林公公是燕王从小就用在身边的人,奴婢则是在文华殿侍侯的。论起来,竟是同乡,慢慢就比别人亲厚些。”
“两年前,奴婢放出宫,回了家乡,弟弟将我嫁了人,不料那是个短命的,连个孩子也没有,夫家怕我得了那几亩地,就硬说我克夫,把我赶了出去。回了娘家,从宫里带出来的银子越花越少,弟媳的脸也不好看,我又不想再嫁,恰好,林公公找人问我愿不愿意到燕王府里来,他是知道我懂皇宫的规矩的,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