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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随波行(122)+番外

“在草原建立边城,设置相应的市场,吸引商人把中原的布匹、茶叶、盐、日用品等草原上缺乏的东西运来,同时把草原上的牛羊肉、马匹、羊毛等运到中原,互利互惠,燕国的经济也能被带动着发展起来了。”

这是一个太全新的观念了,燕王被震憾了,他慨然叹道:“你总是有这些独特的想法!”

滕琰开口前还是有些犹豫的,但话出口后,她倒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可行的,眼下要实行,难度并不小,但有利因素也不少,最关键的一点,燕王的军队有实力支持这一计划。

万事开头难,只要进行下去,过上几年就能见过效益,再过几十年,不论是犬戎人还是中原人,都已经对这种模式适应了。

而且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犬戎人能通过正常途径得到所需的物品,自然也不会轻易挑起战争,燕地少了异族的侵略,经济也能快速恢复。

“王爷,你想要是真能实现这个计划,达成的稳定局面的是不是会持续得更久,也更可靠些?”滕琰现在非常需要燕王的赞同。

燕王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滕琰,好久才回答说:“我要仔细想一想。”

这确实是应该的,就是滕琰也要进一步思索一下,如何实施这一方案,没有具体的操作方案,任何方案都是空中楼阁。

从这天起,行军休息之余,燕王和滕琰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探讨这一方案。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燕王不但已经同意按这一方案继续治理草原,而且还与滕琰共同商议了许多具体的细节。

看着燕王雄姿英发的笑脸,滕琰却做不出一点欢欣鼓舞的样子。她的月事来了,而且由于连日来在寒冷的北地行军,这次的月事伴着极为严重的痛经,现在她痛得实在是装不出笑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四章

可怜的滕琰躺在毡垫上,把披风盖在身上,缩成一团,默默地忍着腹痛。

她和燕王住在一个帐篷里,当然不止他们俩个人,进入草原后,各种物资是不断损耗的,帐篷当然也没有刚出发时那么多了,冬天草原的夜晚,要是不在帐篷里,还真的是受不了。所以晚上睡觉时,燕王、滕琰还有他们的侍卫们一个挨着一个,住在一起,现在连帐篷的隔帘这种东西都不存在了,早就做别的用处了,而普通士兵的帐篷里更是人满为患。

滕琰并不是十分在意这种情况,反正大家都不脱衣服,不止是内衣,外衣也不脱,还有就是有的人连铠甲也不脱,这样住在一起真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侍卫们倒底还是顾忌,给燕王和她都留出了比别人大一点的地方,用不着真的挤在一起。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了?”燕王俯下身来看滕琰说,语气里带着浓浓地关心。

“没事,让我休息一会儿。”滕琰连话也不愿意回答,只想静静地躺一会儿。

不过,她想静却静不了,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把军医找来了,要给她诊脉。要说滕琰也不太信能从脉搏上判断出男女来,但还是小心没有过逾的,便不肯诊脉。再说,诊了又有什么用?想都不用想,治痛经的药,军中肯定没有!

但还是得找个理由,滕琰就对燕王、军医和旁边的侍卫们说:“我这病是宿疾了,也没什么法子能治,但并不要紧,过几天自然会好。”说完死活不让军医诊脉。

只是痛上几天,忍忍就过去了,滕琰也不是特别在意。但到了半夜,滕琰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发觉不好了,不只是肚子痛,身上还发冷,头重脚轻的,似乎要发烧。自己心里也不禁急了起来,要是现在得了风寒,真是要命了。

她这里一动,旁边两年看护她的侍卫就过来问一下,离她最近的燕王也醒了,跟着问:“怎么样了?”

滕琰也顾不上麻烦别人了,就说:“我冷,能不能再给我找点东西盖上。”军中早就没有了被褥之类的,大家都是盖着外袍或披风什么的。

有侍卫拿过来自己的补风,给滕琰盖上,但她怎么也暖和不过,人就象是在冰窖里一样。

她听见燕王说了声“卸甲”,接着铠甲碰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燕王到了草原就一直铠甲不离身的,“这时候卸甲做什么?”滕琰迷迷糊糊地想着,但实在没精神去关心这些事了。

身边突然靠过来了个热乎乎地身体,她明白了,燕王卸了铠甲,只穿着里面的袄裤,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行军中条件艰苦,晚上很多士兵都抱在一起取暖,这本来也没什么。象燕王那样一直不脱铠甲的毕竟是少数,当然他的铠甲比别人的也不同,材质根本不一样,与寻常的铠甲相比又轻又软。

滕琰由于自己的原因根本就没想到要用这个方法,现在燕王这样做后,她真觉得这样确实是个实用的办法,现在不是讲面子讲礼数的时候,活命要紧。何况她身上缠着布带,还穿着里外两层的棉服,并不怕暴露。

披风下的温度几乎立刻就升高了。“谢谢,这样暖和多了。不过,还是让我的侍卫们来吧。”

燕王小声说:“你一直也不让别人这样做,不就是嫌他们吗?”

滕琰又被误会了,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还没法解释。

但现在与燕王讲人人平等肯定是不现实的,她平时根本不让侍卫进她的屋子,已经给大家造成了这种误会。更何况燕王这个人尊卑观念非常严重。

也不只燕王这样了,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注重出身等级的。都是一样的人,非得按出身分出三六九等来,滕琰有时也庆幸自己的出身足够高,否则,不说别的,燕王对她就不会这样重视。

不过,现在是真的暖和呀,只一会工夫,滕琰就伸展开她一直蜷缩在一起的四肢,即将再一次进入睡眠中了。

不过,滕琰的运气并不会那么好,本来在她身后的燕王突然用力吸了几次气后,非常紧张地坐起来说:“你受伤了!”

刚刚让滕琰赶去睡觉的侍卫们又都起来了,有的去找军医,还有的要找点火的用品。

滕琰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止住大家,说:“王爷,我没有受伤。”

“不对,你身上有血腥气。”燕王非常肯定,一边伸手就去脱她的衣服。

滕琰当然不会让他得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说:“我说了,我这是宿疾,过几天就好了。”

看燕王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滕琰赶紧低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有隐秘吗?我的病就与隐秘有关,等我们打了胜仗后,我就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眼下,你让我好好休息养病,我可不想命丧草原。”

果然燕王的手松了下来,滕琰就说:“快躺下,我现在更冷了。”

燕王听滕琰的意见躺下了,但还是说:“让军医看看吧,别让病情再重了。”

滕琰笑笑说:“不用了,我心里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