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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变(513)+番外

问了招乳娘,明卉这才知道,原来父子俩这两天闹别扭了,霍誉不让招乳娘给早哥儿喂奶,早哥儿很聪明,知道这是他爹的主意,所以不理他爹了。

明卉头疼,这一天天的,家庭矛盾还挺多。

招乳娘是真的不给早哥儿喂奶了,早哥儿整晚整晚的哭,甚至还要咬手指自残。

好不容易盼到了亲娘,早哥儿一时激动,小手一挥,把明卉面前的粥挥了明卉一身。

明卉气得哇啦哇啦乱叫,早哥儿更委屈了,他要吃奶,他要吃奶!

于是早哥儿使出洪荒之力,号啕大哭,明卉可不惯着他,带上朵朵落荒而逃。

她出了府门,还能听到早哥儿的哭声。

这个爱哭的熊孩子真是她生的?

还能退货吗?

她不想要了!

明卉带着朵朵直奔香工作坊,汪海泉正在那里,看到明卉来了,高兴地说道:“按照你给的方子已经制出一批了,还行,虽然是新方子,但是大师傅很快便上手了,一定能赶上时间及时交货的。”

汪海泉想了想,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香坊里有两个女工,昨天便没来上工。”

明卉眉头微动,问道:“哪两个女工?”

“是金阿香和刘玉花。”汪海泉说道。

明卉知道这两个人,她们不是普通女工,金阿香是二师傅,刘玉花是三师傅。

京城香坊的人数远远比不上保定香坊,但是也有一名大师傅,四名二师傅和八名三师傅,以及大工十五人和小工二十人。

金阿香是今年才升到二师傅的,刘玉花则是去年开始做三师傅。

因为现在要赶工期,所以香工们吃住都在工坊里,金阿香和刘玉花昨天请假,说留下孩子在家里不放心,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吃的,因此,汪海泉便让她们回去了。

没想到这两人回去便没有回来。

汪平去了两人家里,家里的孩子都在,全都说没有见过她们。

汪平带了两个人找了一天,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二人的踪迹。

明卉微微眯起眼睛,问道:“新香方,她们可曾看过?”

汪海泉摇摇头:“刘玉花只是三师傅,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方子,至于金阿香,我问过蕙大娘,新方子送来之后,她看过便烧了,金阿香不可能看到。”

蕙大娘是花千变最初的老人之一,她是和明卉签下死契的,因此京城要设工坊时,明卉便把她调过来做了大师傅。

香坊里的大师傅,是唯一能够看到香方的人。

每一批香料,都是大师傅亲自配料,大师傅配料时,甚至不会留下人来帮忙打下手。

而二师傅也顶多是知道都用了什么材料而已,至于是怎么配的,二师傅便不知道了。

二师傅负责选料和研磨,当然,二师傅身边是有香工的,二师傅把所有的材料按照大师傅的要求研制之后交给大师傅。

大师傅把香料配好之后,再交给三师傅,由三师傅进行下一步的工序,而最终香工们要做的,就是把香泥做成各种形状的香饼香丸或者线香。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失踪得太过蹊跷,明卉是不会怀疑香方出了问题的。

下午的时候,汪平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见明卉也在工坊,便说道:“金阿香死了!”

第575章 香、臭

金阿香的尸体是在离她家不远的一口水井中找到的,汪平已经报了官,仵作已经赶过去了,人是溺亡,但身上有捆绑造成的痕迹。

刘玉花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明卉觉得,无论是金阿香的死,还是刘玉花的失踪,都和宫里要的这批香有关系。

所以,明卉决定交货前的这几天,她就住在工坊里了。

至于家里那个正在断奶的熊孩子,谁爱管谁管,她是不管了。

不用问,霍誉回到家里,还没走进垂花门,便听到他儿子那震破苍穹的哭声。

霍誉连忙问道:“夫人呢?”

答曰夫人出门去了,至今未归。

霍誉抬头看了看,月亮都爬上来了,明卉去哪儿了,还没有回家?

见到不迟不晚,霍誉这才知道,明卉让人送信回来,最近这几天,她要住在工坊里,不回家了,还留言给霍誉,让他好好照顾儿子。

霍誉有点后悔生孩子了。

也不知道那些贫家小户是怎么过的,就像他们家吧,有丫鬟婆子,还有乳娘,结果呢,他和明卉还是把日子过得像逃荒一样。

早哥儿还在哭,那哭声,眼看就要断气了。

想想没生孩子之前,霍誉恍如隔世,那时他和明卉每天甜甜蜜蜜,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啥就干啥,这座大宅子,寄托了他们多少的希望和美好啊,可现在呢,除了那臭小子的哭声,就什么都没有了。

霍誉头疼,原本是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的,可是招乳娘听说他回来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把早哥儿给他送了过来。

于是霍誉只能抱着早哥儿,在院子里上窜下跳,看星星看月亮已经不能满足早哥儿了,他要吃奶啊!

霍誉没办法,只好抱着早哥儿去了马厩,把早哥儿放到马背上,原本是想吓吓这小子,让他不要再哭了,他爹的耳朵要给震坏了。

可没想到,早哥儿抓着马鬃,哭得肝肠寸断,马厩里的马被他的哭声干扰得急燥起来,整个马厩都是跺马蹄子的声音。

红笺爹吓得不成,又是作揖又是打千,眼看就要磕头了,求求了,你们快点走吧,这大半夜的,若是惊了马,这可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霍誉只好抱着早哥儿从马厩里出来:“祖宗,你究竟要哪样?”

霍誉想哭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可现在他想哭,被他儿子给气的。

“如果你再长大几岁就好了”,霍誉看着月亮叹了口气,“如果你长大几岁,我就能把你关进诏狱了。”

早哥儿哭声更大了,无良的渣爹啊,你以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吗?我记住了!

春天的晚风中,霍誉抱着早哥儿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早哥儿终于哭累了,忽然抬起湿漉漉的小脸,冲着霍誉说道:“爹!”

霍誉怔了怔,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他惊诧地瞪着早哥儿:“你在和我说话吗?”

早哥儿张开小嘴:“臭!”

霍誉的心怦怦直跳,隔着衣裳他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儿子,会喊爹了,会喊爹了,会喊爹了!

“好儿子,再叫一声,好不好?”

“臭!”

“你叫爹,爹,爹。”

“臭,臭,臭!”

“叫爹!”

“臭!”

霍誉气得想把他扔到粪坑里去,这是什么儿子啊!

忽然,他想起一个人来,也是在这月光之下,那个小小的人儿,也是只会说香香臭臭。

“乖,好儿子,你叫娘。”

“香!”

“叫娘!”

“香!”

“你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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