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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变(358)+番外

小慧走过来,没有给马上缰绳,而是抱着马脑袋,像是在和马说悄悄话,也不知是怎么了,那匹脾气又臭又硬的飒露紫,竟然不情不愿别别扭扭地覆下了身子,让小慧给它套上了缰绳。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唐公子以外,全都惊呆了。

尤其是黄财主,还有那个马倌儿。

这还是飒露紫吗?

这也太会看人下菜碟了,不用问,这是个好色之徒,看到小姑娘就听话,看到男人就尥蹶子。

也是,以前可没让女的碰过这匹马,脾气不好,家里的女人全都躲得远远的,或许让个姑娘过来,这劣马也能乖乖听话?

只有唐公子闲庭信步,依然镇定,他就知道,小慧一定是有这个本事的,不会驯马,牵马却是天生就会。

直到送走了唐公子一行,黄财主才把攥在手里的银票打开,银票已经被汗浸湿了,酸了巴几的,不好闻。

第一眼,黄财主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一百两?

一定是看错了。

他揉揉眼睛,再看,还是一百两!

他叫过马倌,马倌不认字,没办法,家里也只有黄财主一个认字的,平时也用不着银票啊。

黄财主只好用清水洗了洗眼,这次一定不会看错了。

还是一百两!

一百两的银票!

那匹劣马值一百两?

什么啊,那是四两啊!

黄财主亏心啊,怎么办,这张银票太烫手了!

回城的路上,小慧不会骑马,唐公子虽然镇定,可也不敢贸然让不会骑马的小慧去骑飒露紫,从黄财主的描述,唐公子可以想像,这匹马就是个马疯子,难怪皇帝要派那么多人侍候它了。

不过,也多亏是个马疯子,丢了这么多天,它不但还活着,而且还活成了马大爷。

这马,若是把皇帝从后背上摔下来……好吧,的确是能翻天覆地的。

小慧不骑马,别人也不敢去骑,唐公子索性又雇了一辆平板车,让小慧牵上马疯子坐到平板车上,就这么着,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回到府里,明卉这才去问小慧:“当时你都没有去看,怎么就挑上飒露紫了呢?”

小慧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那时并不是顶喜欢飒飒的。”

飒飒?

明卉的眼角抽了抽,这名字……倒是也行,比马疯子好听。

“那为何要挑它?”

那时黄财主还没有说出马疯子,不,飒飒的犯罪史,明卉全凭小慧的那一句就是它,才选定了这匹马。

如果小慧当时指的是乌骓,或者绝影,她同样会答应。

当然,现在明卉已经可以肯定,这马疯子,就是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

小慧爹的本事是真大,这匹马一身的黑毛,和天生的一般无二,根本看不出是染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褪下去,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有褪色。

小慧低下头,官爷哥哥那么信任她,可她却因为自己的私心,做了对不起官爷哥哥的事。

可她现在也很喜欢飒飒了。

“因为,因为乌乌和影影说,飒飒天天欺负它们,它们快要被飒飒欺负死了,飒飒没来的时候,它们过的都是好日子,可自从飒飒来了,它们就活不下去了,我想让它们活下去,就……”

明卉懂了,难怪当时乌骓的叫声那么哀怨,竟来是在向小慧诉苦,还有绝影,也跑过去开小会了,两马一人滴滴咕咕的,原来是在控诉飒露紫的恶行。

不过,小慧能听懂马语?

这个认知让明卉惊诧不已,在此之前,她也只是认为,小慧对马有着天生的亲近能力,但她压根没往马语这上面想过。

正常人,谁会想到这个?

第398章 马语

“嗯,阿呆说它不爱吃胡豆,它爱吃黄豆,可红笺爹却总给它吃胡豆,它都烦了。

大宝说它不喜欢和阿呆一起出去,阿呆总是拿尾巴打它脑袋。

胭脂说它也不喜欢阿呆,阿呆爱放屁,每次都要冲着它的脑袋放。

所以我劝了阿呆了,让它不要总欺负大宝和胭脂,阿呆答应了。”

明卉已经傻了。

阿呆是霍誉的马,大宝是白菜的,而胭脂是她的。

阿呆是几个意思,跑到姑娘脸上放屁,臭流氓!

“你以前知道你能听懂马说话吗?”明卉问道。

小慧摇头,她长这么大,认识的第一个马朋友就是胭脂,她是为了胭脂才劝阿呆的。

明卉笑了,她知道,小慧只凭这个本事,就不会被送去春米了。

这么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明卉可不想让她和孙家那些人一样,住在女犯营里。

至于拽得二五八万的飒大老,红笺爹那小身板,肯定是伺候不了的,还是交给小慧吧。

不过,现在飒大老那一身的黑毛也是个问题,得让皇帝相信,这就是他的汗血宝马才行啊。

一千两黄金啊,今天已经给出去一百两了,必须要把这千两黄金拿到手才行。

明卉决定去找霍誉说说这件事。

这几天霍誉太忙了,晚上也不一定能回来,明卉要找他,要么去衙门,要么去诏狱。

明卉换上飞鱼卫的衣裳,带上汪安去了衙门。

霍誉不在。

又去诏狱,霍誉也不在。

好在苏长龄还在诏狱,明卉一问才知道,霍誉一大早去了邯郸。

根据焦远逵的交待,他欠了不少赌债,有人替他还上了,交换条件就是想办法让陈家栋死。

身为飞鱼卫,焦远逵手里不止一条人命,诏狱里刑讯逼供是家常便饭,打死一两个犯人,那是常有的。

所以他一口答应下来,事情很顺利,可是这几天他忽然感觉风向不对,上面竟然让他们这一组人去查什么贪污桉了,于是他当天便请假,谎称回老家迁坟,实则躲到相好家里。

据他所说,那个替他还债的人,是放印子钱的郑三郎。

郑三郎开了一家茶馆,茶馆不大,生意也一般,郑三郎也不靠茶馆赚钱,他这茶馆里招待的,都是来找他借印子钱的人。

京城地,居不易,那些外地来的小官,寒门出身的进士举人,想在京城站稳脚根委实不易,要租房,要养家湖口,上下打点,尤其是那些寒门出身的,是被全族甚至全村人供出来的,一朝做了官,当然要报达,一辈子报达不尽,还有他的儿子、孙子,只要祖坟还在,他和他的儿孙们就要报达那一方水土的父老乡亲。

缺钱,他们比普通老百姓还要缺钱。

郑三郎放印子钱,专门做这些小官的生意。

说实话,借钱的都是文官,武官不多。

穷文富武,武官大多都有些家底,没到要借印子钱才能周转的地步。

焦远逵是个例外,谁让他好赌呢,他家的飞鱼卫,到他这里是第三代,可自从他赌上瘾,厚实的家底败光了,他还欠了一屁股债。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飞鱼卫,他早就被要债的扒光衣裳扔大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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