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摸摸？还是墨墨？江彬拿不定主意。
按照大明惯例，皇帝每日所进之膳，都要先经过验毒这道程序方可入口，虽然这基本上是脱裤子放屁之事，但人总是怕死，皇帝是尤其怕死，所以大明每任皇帝还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含着泪咽了下来。
以前朱厚照住在皇宫里时也是这样，每日御膳要从御膳房送到乾清宫，夏天还好，冬天基本上就只有五成温了，然后再由试毒太监将道道菜全都试次，确认无毒后再给朱厚照实用。
这样道流程下来，冬天只能吃冷饭冷菜也就算了，还只能吃人家吃剩，朱厚照想想，就觉得极其痛苦。
后来张墨想了个点子，为了能让朱厚照吃到热腾腾菜，在乾清宫和后来豹房重新建了小厨房，又命人删减了皇帝每日必吃菜式，品种虽然变少了，但营养和味道却点也变少，而且因为菜式减少，试毒时间也会减少，这样朱厚照也能吃上几口热乎饭。
当然最主要还是节省了开支，而朱厚照伙食费按惯例是身边大太监，也就是张墨同学出。
但是今天……
“墨墨，饿！”朱厚照可怜兮兮看着桌上百多道点心，悄悄得咽了咽口气，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平常小气抠门墨墨，竟然命人准备这么多好吃，他是疯了还是傻了？天知道，都好久没有看见饭桌摆满过了。
“乖乖喔，等咱家先试完毒，就给吃喔。”张墨说着，命人拿上个蒸笼，蒸笼打开里面只有个巨大无比包子。
包子虽大，却是皮薄如纸，整个包子几近透明，隔着那层肉眼可看穿皮，朱厚照几乎可以看见包子里那浓浓汤汁正在轻轻晃动，像是在向他招手般。
嗷嗷嗷嗷，第回见，以前没吃过，好像很好吃样子。
“这包子啊，是江南绍兴特产大汤包，这味道真是……兹兹兹，人间美味。”张墨擦了擦手，用三个手指抓住包子折皱，慢慢将包子拎起来，那小心翼翼模样，看得朱厚照心里直发酸。
哼！坏墨墨，对都没那么小心伺候过！呸！朱厚照啊朱厚照，也太没用了，吃黄锦醋，吃钱宁醋，吃墨墨身边切路人醋，怎么连个包子醋也吃？
“陛下，这包子吃起来可要注意，这包子看着表面上不烫，但里面汤实在滚烫无比，再加上包子皮薄，所以很容易烫伤人。吃时候，们般在包子上层咬个小口，然后口口慢慢吸着包子里汤，这样才能最好吃到包子，但又不为其所伤。不过奴婢呢，向没这个耐心，所以……”张墨将汤包放里碗里，再用筷子挑开汤□，慢慢剥下来，随着他动作，股浓浓鲜香味慢慢溢出，丝丝缕缕，就这样飘进早就饿了半天朱厚照鼻中，让他五脏庙顿时雷声大做。
“啪！”朱厚照在自己小腹上拍了掌，接着冲着张墨露出个强撑出来笑容，肚子啊肚子，争点气，等墨墨试完毒，咱就有得吃了，所以别叫了。
“似这般俗人，只好这么吃。”张墨深深吸了口气，接着拿起旁边汤匙，配合着朱厚照肚里雷声，满脸享受喝起汤来。
时间汤汁四溅，香味四溢，把个没吃早饭朱皇帝折磨，也顾不上自己肚子了，只顾傻呆呆看着张墨不时张大嘴，随着他动作猛吞口水。
好不容易，感觉就像过了亿年那么长，饿得半死朱厚照终于等到张墨吃完了那个诱人大汤包，喜笑眉开正准备听正在擦嘴张墨宣布试毒完毕，恭请陛下用餐话，就看见张墨喝了口茶开口说道：“这包子也忒难吃了，这么难吃还敢拿来给陛下吃？黄锦，回去告诉厨子，他们这包子，难吃到喂狗狗都不理，以后干脆就改名叫狗不理算了……嗯，既然做都做了，不能浪费粮食，剩下几个们拿去喂猪吧。这包子，给撤了！”
什么？不要啊！包子！要喂猪，可以喂……这里……这头猪，不浪费，他也不会嫌弃啊！
朱厚照猛得下站起来，刚动了动脚，想拦住正在往下撤蒸笼人，就听见旁边人忽然冷哼声，顿时清醒过来，只好悻悻坐下，委屈含着手指头看着面沉如水张墨，左思右想却怎么也猜不透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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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昨天更了，但是显示不出来好像……
他们告诉我，修改一下，就能显示出来，所以我修改一下章节……
这更是昨天的，前天我也更了，但一样看不见……
郁闷！
今天晚上还有一章(如果我能登录进来的话)
第四章 祝你一辈子不射
“唉啊，吃得好饱啊，撑死了！”口气吃了十几样早点张墨，无力躺在椅子上，拍着自己胀鼓鼓小肚子，满脸惬意用遗憾眼神看着桌上大半没有动过早点，“浪费，真是太浪费了，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墨墨……不要浪费嘛……”朱厚照有气无力趴在桌子上，手抚摸着自己早已扁得不能再扁肚子，手反指着自己，用祈求目光看着张墨说道。
“没错，不能浪费。”张墨喝了口茶，又掏出根牙签，边剔牙边指着四周侍候宫人说道：“这些，就赏给们吃啦。”
“啊？”朱厚照也不知道哪里来力气，“蹭”得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乎乎看着张墨，嘴唇不停在颤抖，想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陛下有意见？”张墨挑了挑眉，看着朱厚照那张委屈而倔强小脸，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冷笑着说道。
“没……”朱厚照扁了扁嘴，无力坐回椅子上，低头饮泣。
“没就好，司礼监那边还有几份公文，容奴婢先告退了。”亲娘啊，这头猪怎么越大越会卖萌了？那可怜兮兮小模样，看得哥小心肝都揪起来了。
“嗯……”朱厚照随意“嗯”了声，继续保持着刚才姿势，默默掉金豆豆。
不是他不想起身送张墨，而是因为运动是很费体力，没饭吃人还是保持点体力好。不过茶水是管够，所以坐这里掉再多金豆豆也不用担心会脱水。
朱厚照继续哭着，边哭边在心里盘算张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心软原谅他错误。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但既然墨墨会生气，那就肯定是他错了，如果不是他错，那么请参考前句话。
嗯？这是什么？
朱厚照感觉手里被人塞了两个软乎乎，还带着香味东西，低头看才发现是两个雪白雪白，还冒着热气大馒头，若是是在平常，他是绝计看不上这种吃食，但是此刻……
“江爱卿？”朱厚照脸疑惑抬起头，正好对上江彬那带着几分憨意眼神，“从哪拿来？”
“臣刚才去了御膳房趟。”江彬抬起手擦了把额上汗水，对着朱厚照说道。
“江爱卿，朕真是……太感动啦！”朱厚照泪眼链链，顾不得再多感谢江彬，抓起手中馒头，就要往嘴里塞去，但是他才刚动，像是想到什么，身体立刻僵住。
“陛下……”江彬有点疑惑，不明白朱厚照已经饿得肚子都直打鼓，为什么还不赶紧把馒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