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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老二次元不能结婚!(53)

宋拂之神经一跳,他现在对这人有点过敏。

“我拿了件干净衣服给你换。”时章语气同往常一样平和,好像树下发生的事情没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他看见宋拂之手里也拿着件衣服,顿了顿:“有人给了你新衣服?”

宋拂之把衣服抖开:“贵校文化衫,看我可怜施舍给我的。”

时章:“吴主任给你拿的?”

宋拂之“嗯”了一声,又笑道:“非要问是谁拿的?”

“随便问问。”时章神色坦然,“那去我办公室换吧。”

宋拂之:“他们叫我去健身房的更衣室来着。”

“我的办公室更近。”

宋拂之迟疑了一下:“让进吗?难道不是实验重地?”

“办公室在教学楼,实验室在另外的地方。”时章耐心地解释道,“学生找我来问题目或者商量论文都是在办公室,项目相关的实验在实验室。办公室谁都可以进的。”

这么说就懂了,于是宋拂之跟着时章去了他在大学的办公室。

时教授拥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门口挂着他的名字和院系,底下有一张表,写着他什么时候会在办公室,学生可以预约时间找他问问题。

家里书房和教授的办公室一比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书架从地板顶到天花板,满满的全是书和资料。办公桌上也堆了不少东西,但很有序。

时章简单介绍了一下布局:“我一般在这儿办公,这几把椅子是给学生们准备的,他们来问问题的话就会坐这儿。”

放眼望去倒没什么植物,只有电脑旁摆着一盆仙人球。

宋拂之挑挑眉:“我以为植物学教授的办公室里全都是花花草草,怎么只有一颗球。”

“我养不好。”时章有点无奈,“仙人球比较省心。”

视线放远,宋拂之在房间的一角看到了几只哑铃,可以增减重量的那种,块头很大。

这人在办公室还不忘锻炼,难怪身材那么顶……

说实话,仅凭那几秒钟窥探到的躯体,宋拂之已经可以断定,时教授是他在现实生活中见过身材最好的人,而且好得正在他的点上。

网络上的完美身材一抓一大把,总是给人一种现实中也是这样的错觉,但宋拂之没想到他身边真就有这么一个。

放眼三次元内,时教授可能是仅次于章鱼老师和几个欧美网黄的水平。

宋拂之一时不知道自己是瞎了眼还是走了狗屎运,老公身材这么好,却在婚后这么久才发现。

大概是宋拂之盯着哑铃的视线太明显,时章主动解释道:“有时候太忙没时间去健身房,就抽空做几组,锻炼锻炼。”

宋拂之似笑非笑的:“教授还追求这么好的身材?”

时章道:“我们要做不少野外考察,爬山下水,荒野徒步。要背着摄像机,有时候还要背帐篷。对身体素质要求挺高,不锻炼不行。”

宋拂之“啊”了一声,点点头:“这样。”

原来这人连锻炼都是为了工作。

“野外考察,要做什么?”宋拂之问。

“主要是为了采集植物样本。”时章说,“为了采集到可供实验的有效样本,可能会在山上呆很多天。”

听起来是个很艰苦的过程,宋拂之问:“教授也要亲自去吗?”

“当然。很多前辈到八九十岁仍会坚持亲自考察,编纂成书。”时章笑了笑,“而且我很喜欢去野外,能离植物很近。”

说这话的时候,时章的眼睛在微微发亮,能看出他的热爱。

宋拂之很享受这种交流,他觉得自己对时教授的了解又多了一些,关于他的工作和专业。

“快换衣服吧。”

时章换了个话题,到柜子里拿了条毛巾,递给宋拂之,“因为平时会运动,所以总是备着毛巾。这条是干净的。”

接着,他把文化衫从宋拂之手里抽了出来,然后把自己刚刚准备的那件黑色短袖放进了他怀里。

“穿这个。”

宋拂之把衣服展开,大码黑色运动短袖,和时章现在身上那件一模一样。

宋拂之看看左手的大学文化衫,又看看右手里的教授同款,突然笑了。

时章仿佛知道他在笑什么,平静地说:“文化衫没洗过,直接贴皮肤穿不太干净。”

宋拂之还是挂着笑,“哦”了一声。

他还以为时教授是想和他穿同款呢,原来主要是嫌弃文化衫不干净。

毛巾和衣服都有了,宋拂之环视办公室一圈,没见到什么休息室之类的,就这么一间房。

不过换件衣服而已,旁边是自己的合法丈夫,而且只是上半身,没什么不能看的。

宋拂之简短地犹豫了两三秒,就抓起衣服下摆,扬手从头顶把衣服脱了。

他捞起毛巾擦拭身上半干的水珠,动作比平时快。

时章坐在一旁,突然道:“你身材也很好。”

宋拂之手上一顿,飞快地瞥了时章一眼,底气不足:“有嘛。”

时教授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稍稍偏开视线,声音有点哑:“嗯。”

宋拂之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上半身。

该有的线条都有,该窄的窄,该劲的劲,平心而论,确实不错。

再往上看……偏白的肌肤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突兀的红,斑斑点点的,像一团雾,缀在凸起的锁骨之下。

血液冲上头顶,宋拂之立刻想起树下那个不像样的啃咬,手指发飘,动作迅速地把衣服套上了。

穿好衣服,宋拂之回身,正好对上时教授凝视着他的眼神。

里面情绪很复杂,有点歉意,有点自责,还有一些……说不出来。

“抱歉。”时章看着他锁骨的位置,问,“疼吗?”

宋拂之没讲话。

时章低头道:“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太冲动了。”

宋拂之还是没讲话。

时章又道:“我当时以为你介意…和我接吻,所以动作急了点。”

“我不是介意,我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宋拂之慢慢地说。

“抱歉。”时章又说了一遍,“那以后多留一点时间反应。”

宋拂之拉了个椅子坐下,正好坐在平时学生们过来请教问题会坐的那个位置上。

他也像学生一样向时章提问,语气却有些玩味。

“教授,你是不是对所有权的意识很强啊?”

时章突然目光一颤,仿佛被击中。

宋拂之没留意时章细微的眼神变化,细数证据:“不高兴我和别人聊天,不想要我穿别人给的衣服,还咬我。”

宋拂之一字字地说,时章一寸寸地坠入冰窟。

时章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克制,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竟然轻易被对方识破。

多年前不恰当的行动仍如甩不掉的黑影,轻易地追过这么多年的时间,重新在早已成年的他身上扎根蔓延。

时章花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缓慢地厘清思路,搜寻可用的逻辑:“所有权是物权的一种,指的是人对自己财产的占有和使用权。但你是人,不是我的所有物,因此所有权在这里也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