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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仙路(35)

看来他会失去理智,和吸收的气有很大的关联啊。在凡间的时候吸入过多的污秽之气,以至于变得更加易怒嗜血,而这些日子以来吸收的尽是纯正的灵气,所以那份残暴就被压制了下来。

沐云岭搞清楚了这点,可却无可奈何,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吸入哪种灵气。

「沐云岭。」

某张灿烂的笑颜和声音从脑中闪过,沐云岭骤然睁开眼睛,但四周只有鸟鸣的声音和空无一人的树林,哪有那个无论在何处都异常夺目的影子。

他垂下睫毛,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手中的长剑,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可内心却并不平静。

他一直都很冷静,未免被伤害,所以从来没有肖想和自己相差太远的东西。本来知道茗茶给自己带来了太多改变,他便有意在疏远,可是却总是没有成功。她每次都到来的恰是时候,就如同第一次相见之时,她也是为他开辟出了一条清晰的道路。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吵闹的家伙了……

哪怕是知道分开对自己更好,却还是忍不住会想到那家伙。甚至是在矿山中工作时,也抑制不住去想她在何处,能不能受得了这般修行的艰苦。

思及此处,沐云岭的眉头更是打了个死结,虽不知其他宗门如何,但要入山学习仙术,怕是多少会有些考验,也不知道那样的家伙,能不能挨得过去。

“……”

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又想到那家伙……

沐云岭有些烦躁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半透明的功德团子正抱着一朵大大的野花休息着,两个小爪爪还困倦的揉了揉眼睛。

眼见着天色已经白了大半,矿山的工作还要继续,沐云岭便起身朝着矿场走去。而功德团子见人已经走了,也连忙强打起精神来跟上他的脚步,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的蹦跳。

在经过河塘的时候,一尾大鱼在水中跳跃的时候不慎蹦出水面,啪的一声落在了沐云岭脚边。

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幸运之事的沐云岭有片刻愣怔,那腹中原本被压下去的饥饿感又涌了上来,他蹲下身,正要伸手将那鱼抓起。却听到身后有嘿咻嘿咻的喘息声,沐云岭转头看去,便见那功德团子吃力的跟在身后,在初升的阳光中似乎随时都要消散。

沐云岭伸手抓鱼的动作顿了顿,脑中茗茶带着团子们的巧笑嫣然又一闪而过。

伸出的手犹豫了下,却还是蹲身将鱼尾巴提起来……

但随后又是一声哗啦的水声,却见他提着鱼尾,将那条大鱼扔进了水里。

进入水中的鱼儿畅快的游动了两圈,鱼脑袋在河面上来回起伏,像是在对沐云岭道谢一般。而沐云岭却不想在看,心里也有些不舍,他转头像身后的一点望去,可那后方却不见了功德团子的影子。沐云岭的心中浮现出一丝失落,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但下一秒,前面拨动草丛的声音再次响起,沐云岭往前看去,便见已经恢复成了金灿灿颜色的小团子正充满活力的跑在前方,对着他挥挥爪子。

那一点对到手鱼儿的不舍消弭,沐云岭看了眼那重新有了精神的团子,便收回视线,朝矿场走去。

而同时,在遥远的三十三重天上,垂望银河的老君弯了嘴角。

一切,都在天道的控制之下进行着。

第35章

朝云宗内,茗茶一个人在山下的药田中走着,却不知因为她和观天录的择师问题,却引得整个高层都乱了起来。庄严的大殿之上,又是吵闹不堪,连温和的掌门,也皱起眉来。

“黑榆!你这混蛋,太卑鄙了!那观天录分明是我看好的徒儿!你居然横插一脚,挑拨阳飙那疯子强迫他拜了师!”

“呵,什么叫你看好的徒儿,有经过我们同意了吗?”黑榆得意的扯起嘴角,挑衅道:“再说,你可有证据说是我挑拨了阳飙,你要是有怨气,那就亲自去找你口中的那疯子说话,让他将徒弟归还于你啊!”在这群长老之中,他们仅仅是元婴中期,唯有阳飙这痴迷以力征道的疯子进了元婴后期,那黄剐虽在嘴上说话,却是不敢招惹上元后修士。只是阳飙这人不喜欢烦心事,所以从不到正殿。

“你!那疯子平日里素来和你交好,除了你难不成是掌门吗?!”说完这黄剐手指一直,居然直接指向了最上方的掌门,丝毫没有半点敬意。

看到他的动作,包括黑榆在内部分长老都变了脸色,就算是如今掌门已……但得到他辟佑才能平安修炼到元婴期的众多长老,却不容许有人轻慢于他。而另外的一些长老,却多是半路加入,或原本就是来自朝云的偏远峰主,对其感情不深的。而黄剐的身份更为敏感,他与掌门其实可以算是师兄弟,两人的师父都是当时旌宇真君的弟子,只是却观念不和,在旌宇真君离开此界之后,师兄弟的关系更加恶化。这份仇恨,也自然同样延伸到了弟子头上。

朝云掌门锁星晖天资纵横名声显赫,一手创立了朝云宗,但同样是旌宇真君徒孙的黄剐却并不出名,连他的师父也生生矮了他一截。在师父寿元尽也没有成功进入出窍期的弥留之际,为了徒儿的未来,他便与锁星晖一泯恩仇,让黄剐留在了朝云宗,免了他身死后,徒儿遭仇家毒手的惨剧。但黄剐却因为天资高而对掌门颇有仇恨,一直认为自己进入这宗门屈尊纡贵苦于师命。

听到两人的吵闹不断,星晖掌门的脸上也带了愠怒,扫视了黄剐一眼,他猛地一拍副手,道:“够了!”

作为元后修士的威压席卷了整个大厅,生生将满屋子的长老峰主压制下去。仅仅只有金丹期的峰主们个个面色发白,连刚进入初期的长老,也并不好受。而这其中最为痛苦的还是黄剐那生生用丹药灌大的儿子黄笱,根基不稳的他俯着身子,双目圆瞪,后牙因忍耐而咬的咯咯作响,恐怕若是掌门在不收回威势,便随时有可能倒下。

见屋子里的人虽然不忿但也安静下来,锁星晖无力的吁了口气,后背靠在座椅之上,脸色也微微发白。他梳理了下呼吸,待平静下来之后,便道:“既然阳长老已收了观天录为弟子,事已成定局也多说无益。至于功德仙,既然你们僵持不下,那在……这段时间,便暂且搁下好了。”

“那怎么行,掌门……”

“这是本君的决定。”锁星晖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脸忿忿不平的黄剐,只望得他低下头不再多语,方才自掌门的座椅上离开,只给下面的人留下了个衣袂翩翩背影。

但是黑榆等熟悉掌门身体的人却知晓,如今的锁星晖,经过刚才的发难后已然是精疲力尽,连瞬身恐怕都变得吃力。

锁星晖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才吃力的盘腿坐在蒲团上喘息,拿出平气丹吃了下去,丹田那一时澎湃一时又枯萎灵气才重新缓和起来。将厚重的掌门长袍换下,穿上一身月牙色的朴素深衣,才又打起精神,往山下走去。如今他的身体算是时刻离不了丹药,每次的消耗很多,而这件事又不能对外人说起,只能每日自己去山中采药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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