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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之内(124)+番外

她真心的高兴和欢迎也让蔷薇放了心,回去就跟红儿说了,过后将自己的意愿说给了刘婷身边的翠蝶听。

刘婷本来是有意在庆寿宫选几个得力帮手的,蔷薇自然也在她的目标之中,谁知蔷薇自己找好了去处,刘婷虽心中不悦,却知道这种时候,再勉强留下蔷薇来,也必不能主仆相得,索性如了她的意,让她和红儿去了映雪阁。

在蔷薇正式分来映雪阁的那一天,马槐终于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回禀给了林木兰听。

“……那位自称皇亲的人,名叫崔海平,原籍兖州,后在徐州安家。开封府确实接了他的状子,至于查的如何了,却打听不出。”

林木兰只听了这几句就已经手足冰冷,整个人完全僵在了榻上,好半天不能说出一句话。

马槐见她神色呆滞,面容苍白,也是吓了一跳,忙低声叫:“娘子?”

林木兰缓缓回神,将身子靠到身后引枕上,低低问道:“这会儿官家在哪?”

“这个时辰,应是在崇政殿。”马槐见她这样,有心探问,却又心存顾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林木兰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马槐颇有些担忧的出了门,叮嘱秋纹看着些里面,自己在院子里来回溜达,心里琢磨,娘子为何这样关心此事,又为何听了那人的姓名来历后面容大变,难道此人与娘子有甚干系?

蔷薇收拾好了东西,打算与红儿去给林木兰磕头,走到院中看见马槐一脸困惑的转着圈,便与他打招呼,顺便问他林木兰有没有空。

“姐姐且等等吧,娘子这会儿有些累。”马槐客客气气回道。

蔷薇点头道谢,让红儿先回去,自己问马槐:“马小哥这是怎地了?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有为难之事,马槐也不会告诉蔷薇,就算她是庆寿宫来的,与娘子还是旧识,眼下这件事,马槐也不敢轻易出口,便笑着回道:“有件小事想不通,我在这转转,姐姐且去忙吧,不用管我。”

蔷薇察言观色,也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得到马槐这些人的认可,便没有多说,点点头回去了。

房内的林木兰却是很久之后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他找来又能如何?虽是生父,却在她两岁时就遗弃了她,她随母改嫁,已经改姓林,与姓崔的再无任何瓜葛,便是依律令来判,也不会判自己归生父。

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们与崔家从无任何联系,崔家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进了宫还生了皇子?

另一方面,扬州与继父林厚德熟悉的商人都知道她母亲秦瑶君是继父从外面带回来的,也知道秦瑶君的女儿不是林厚德亲生,可他们又不知道进了宫的是自己!

唯一有可能同时知道这件事,又对自己现在的情形了如指掌的,只有柳晨。

可是他们也不可能找到崔家。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连林木兰自己都不知道崔家的现况,他们又是怎么让崔海平找到京城来的?

不过不管他们是怎么做的,崔海平既然找了来,还知道自己生了皇子,那么这件事恐怕就要揭开,是瞒不住的了。而且不论自己与崔海平的父女关系成不成立,自己的出身和名声必定会蒙上阴影,幕后黑手一定想借着这件事彻底打垮自己。

林木兰想事情总会不自觉想到最坏,万一她们先借着流言毁了自己名声,让官家厌恶,那么后一步肯定就是夺走自己的儿子!

如果这一切真是柳晨处心积虑布置的,那么一定与高欣也脱不开关系,这样一举两得,既打垮了自己,又夺了七哥去,可真是好计谋。

林木兰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反而镇静了下来。为今之计,她不能再假作不知,撇开关系,她们既然布了局,就一定会不停的推动事情发展,避是避不开的。自己得想法主动出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她反反复复想了一回,扬声叫马槐进来:“你亲自去一趟崇政殿,等官家忙完,请官家来一趟。”

马槐很是诧异,他深知自家娘子是个特别本份守规矩的人,这次竟然让他去崇政殿等官家,这可真是破天荒第一遭!而且娘子竟然什么理由都没讲,就让他去请官家,这也太……。

见娘子一脸坚定,马槐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幸好官家看重他们娘子,听他说了“林娘子相请”,居然很惊喜的就直接去了映雪阁。

林木兰迎了宋祯进来,就将所有服侍人等遣退,自己屈膝跪倒:“官家,妾有下情回禀。”

宋祯被她跪的一惊,伸手就去扶她:“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好好说。”

林木兰却不肯,而是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事关妾出身之事,原虽非有意欺瞒,究竟有过,妾不敢起身。请官家听妾说完。”

“出身之事?”宋祯更惊讶了,手上用力,硬把她拉了起来,“你是说,林厚德非是你亲生父亲之事?你不是与朕说过了吗?”

☆、第104章 身世

这次轮到林木兰震惊茫然:她什么时候跟官家说过这件事?!

宋祯看她呆呆的,忍不住一笑,拉她到榻上坐下,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那日在巩县行宫,我们喝了点酒,说起小时候的事,你曾经说过,你幼时体弱,两岁时生了一场大病,被生父遗弃,将你们母女赶出家门,是林厚德救了你们的。”

她有说过这么多吗?林木兰一点印象也没有,完全不记得。可是官家能说得出这些,似乎也不会是别人告诉他的。这个事实完全打乱了林木兰原本的计划,顿时就呆怔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宋祯看她这呆愣愣的模样,觉得份外可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问道:“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事了?”

“唔,”林木兰这才回过神,说起重点,“妾近日听闻,有一个人到皇城来认亲,闹得满城风雨,还惊动了开封府。”

这事宋祯已经看见了折子,不过详细情形也还不知道,此刻听林木兰提起,再回想她刚才说的话,便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此人就是你狠心无良的生父?”

林木兰低下了头,“妾叫马槐去打听了,他叫崔海平,也是原籍兖州,现居徐州,与妾之生父一般无二。”

宋祯蹙起了眉头:“可是你说你三岁就跟继父去了扬州,从此与生父家再无瓜葛,他是怎么知道你是他的女儿的?”

林木兰轻叹:“恐怕是有心人特意找到了他。还有一件事,妾也不知有没有与官家细说,妾之生母,本是济南府乡绅之女,外祖父饱读诗书,还曾做过县丞。这崔、他与外祖父家是远亲,当时投奔到外祖家,想跟着外祖读书,与我娘亲结识后,却又生了坏心,想娶我娘亲为妻,好得到外祖父的全力资助。”

后面的故事不用细说,宋祯也能猜出来了,居心不纯的男子借着亲戚之便哄骗闺中少女,然后以此为把柄去求娶,不怕对方不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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