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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见,倾城(20)

郁北怔仲,一时间答不上来。

世间爱人千万,敢说相爱的又能有几对?

“怎么才算相爱?”郁北问。

“你闻得到他身上的独特味道吗?”

郁北摇摇头,她没有印象,小说里的男主角都会被描写有薄荷味道什么的,可是郁北并没有觉得唐唐有他自己的味道。

西珂见她摇头,微笑起来,那是自丛风走后,她第一次笑,

“北北,如果相爱,根本闻不到对方的味道,因为你们连洗发水都装在一个瓶子里。你们喜欢拥抱,经常拥抱,你们混迹在一起,失去了自己。”

等 ...

43

美国

一座华丽如宫殿般的旧室宅邸,四五米宽的雕花铁门紧紧关闭,从门里望去,是对开的雕塑喷泉,隐约能看见里面很远处的白色别墅,但需要开车从喷泉绕过去再直行才能到达。

一个好看纤瘦的男孩子站在大门口,刚刚从私人飞机上下来,身上什么都没带,铁门外每隔五米都有一个核枪实弹的警卫把守,气氛严肃的像是某个军事基地,她知道她根本进不去。

郁北没有和那些守卫说什么,也没往前,只是找了个离大门不远的位置坐下,她笔直的腿上套着蓝色的牛仔裤,身上穿着一件棉布套头睡衣,胸前是撅着屁股的大仓鼠图案,她随意的席地而坐,用手指头在地上无聊的画圈。

几个守卫都很奇怪的看着她,以为她是哪个唐人街里跑出来的傻正太。

她从早上来就一直坐在那里画来画去,一个暴力的守卫拿着枪把子吓唬她她也不害怕,只是安静的挪了个地方低头继续等。

天色渐渐暗下来,那个少年似乎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直到天空下起了小雨,郁北才慢慢抬起头,看着灰暗的天发呆,密密麻麻的雨水打在她苍白的脸颊,汇聚成泪痕的形状,四散流开。

警卫都躲着雨跑进了透明的休息室,再没有谁去理她,灰蒙蒙的阴冷里,只剩她一个人抱着肩膀蹲在那里,棉布衣服吸了雨水贴在身体上,狼狈不堪。

唐季城手里握着一把M1911,手指扣动扳机,前方三米处,一个满脸青色胡渣的大鼻子男人颤抖的盯着他的枪眼,蓝白条纹的监狱服被胸前的汗水浸湿,他知道他快死了,可是出于本能,他拔腿就跑。

雨雾蒙蒙 ...

44

“砰!”

一颗子弹精准的穿过头颅。他的脸被打穿,面目全非,模模糊糊的全是血。

唐季城的习惯性的皱皱眉,头有点晕,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手心里像往常一样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他把手枪丢在地上,接过随从递来的手帕,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却总觉得擦不干净。

他面无表情的走出法场,坐上了爷爷派来的古董车,车里坐着等着他的私人老师,为他讲授今晚要学习的《现代企业的管理与改革》。

那个大鼻子的美国老师是爷爷派人从牛津请来的教授,为了让唐季城更好的学习,老师特地把课程的内容翻译成中文,不成调的讲解着,他似乎并不知道,虽在中国呆了几年,唐季城的英语也没有退步,他这样的中文,还不如说英语好懂些,

“一家企业要想在市场上长期占据主导地位,必须做到第一个开发出新一代产品,第一个淘汰自己的现有的产品…”

唐季城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但出于礼貌,还是点了几次头。

在大鼻子笨拙的中文里,车子很快就到了唐家。几个警卫冒着雨去开大门,好让车子进来,唐季城看着窗外,雾蒙蒙的,下的冒了烟。

车窗外的不远处,蹲着的一小团人影,她垂着湿透的短发蜷缩着,脚麻了似的用拳头捶捶膝盖,疲惫的将头埋进膝盖。那件熟悉的米色仓鼠睡衣被雨水浸成了浅黄。

“停车…”唐季城死死的盯着窗外,声音很小,司机没有听到,车子依然缓缓的开。

“我叫你停车!!”

一贯修养很好的大少爷几乎是咆哮着,吓得司机一脚就踩上了刹车。

唐季城摔上车门几乎是奔过去的,却在离她大概两三米处骤然停下,挪不开步子。

他双拳紧握,全身被大雨迅速浸湿却毫无察觉,混沌世界,只能看得见她一人。

实验品 ...

45

郁北看见了一双皮鞋,然后木讷的抬起沉重的脑袋,她的唐唐穿着西装湿淋淋的站在她面前,有水珠不断的顺着他垂着的刘海滚落,他墨黑色的眼睛盯着她,胸口上下起伏。

她站起身,和他只有几步的距离,大大的眼睛与他相对,嘴一扁,眼泪就掉下来。

她哭的像个委屈的孩子,咬着唇看着他的眼睛,精致的脸蛋像是被雨水冲掉了颜色般,苍白的让人心疼,唐季城突然觉得这可能是梦,他总是会梦到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哭着问,唐唐,你为什么不要我。

唐季城大步走上去,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就好像下一秒她就会从他空洞的梦里消失。

郁北的头晕晕的,冷到身体都麻木,靠在他的肩膀昏厥过去。

“少爷,您的朋友饥饿疲惫加淋雨,需要打完葡萄糖才能打退烧药。”医生恭敬的说。

唐季城的表情冷的吓人,一直紧抿着唇盯着床上昏迷的郁北,私人医生有点不知所措,叮嘱了佣人两句就告辞了。

饥饿疲惫加淋雨。。。

唐季城烦躁的扯下领带甩在地上,走到床边钻进被子,搂住人事不知的她。她的身子还是有些凉,他搂的更紧了,那种充实的感觉想的他快疯了。

46

爷爷让他做的接班人培训他从未想过竟然是那样的,除了一些经济类的必修课之外,他还必须学会一件事。

杀人!

他被安排进当地的一个小型监狱,那里面关押着许多被终身监禁的杀人犯。他们的命被爷爷买下了,是唐季城的实验品。

他永远记得他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

杀人 ...

那是一个精瘦的美国老头,颧骨突出,瞳孔是乌蒙蒙的蓝色,穿着监狱服,看起来后懦弱的样子。

唐季城被强行关进和他同一间牢房,爷爷就站在外面看着他,然后递给他一把瑞士军刀。

爷爷也走了,和他一声来的随从也走了,牢房里只剩下他和那个精瘦的老头,那老头就像老鼠般恐惧的盯着他手里的刀,唐季城把刀别在腰间,用英语说,“别担心,我并不会杀人。”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剥夺他人的生命,即使那个人是死刑犯。

他们一人坐在牢房里的一角,那个老头先开口和他说话的,唐季城礼貌的和他交谈,他希望,明天一早,爷爷就会放他出来,他决不会去杀人的。

可后来唐季城还是杀了他!那个老头趁他睡着去掏他腰间的刀,他不相信他不会杀他,只好先下手为强!

唐季城在厮打中把刀刺入了他的心脏!

那个人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狰狞而幽怨,唐季城吓坏了,后退了好几步,手上沾满了黏稠的血液,那个人跪下去,瞪着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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