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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71)+番外

那个女同学也奇怪的望了望似乎不太满意的橙子。

不动,就不动,老娘今儿还就不给你面子!

祁限重新低下头去,修长的手指点上一只小鸟,“咻”的发射出去,浅笑着:

“要你们这儿最贵的。”

橙子一愣,立刻转身奔进吧台!

果汁,糖浆,冰块,叮铃铃放进摇壶里,橙子发狠一样使劲儿摇,哗啦啦,她的动作越大,祁限嘴角边的笑意就越大…

“砰!”她把一杯液体放在女同学桌子上,转身对祁限大爪一伸:“250!”

女同学惊讶:“老板,什么饮料这么这么贵嘛!”

一贯待客耐心的橙子剜了她一眼,将手伸到祁限下巴上去:“250!”

给钱给钱!

祁限好脾气地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红票票放她手里,大方而优雅:

“不用找了。”

橙子终于眉开眼笑。

心满意足的拿着三张毛爷爷滚回吧台去,搓搓捏捏,平平整整的将钱摆进收款抽屉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祁限放开愤怒的小鸟,拿出手机和谁谈着公事。

邻桌的女生继续受宠若惊,咬着唇,内心的偶像剧情节开始编织。

一个这样英俊的男子,为了请她喝东西,心甘情愿的被老板宰,这难道不能证明什么吗?

女同学开始窃喜自己经常来这里坐,总算有所收获。

祁限挂断电话,将笔记本装进公文包提起来,准备要走的样子。

正在吧台后数钱的橙子用送驾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财主:“呦,祁大律师要走啦?不再坐会儿?”

“景长找我有事,先走了。”

“有空常来啊!”橙子狗腿的笑着挥手,那叫一个亲切。

祁限无奈的笑着,推开玻璃门出去了。

那女同学一看祁限走了,赶紧抓起背包也跟着推门出去,只留下门口风铃的一串清脆的声响。

外面飘起了小雪,粒粒清晰如花朵,落在地上又很快消融。

女同学走出饮品店,在祁限的车子前停了下来。

祁限的车窗落下,微微侧目:“有事么?”

女同学望着他判若两人的清冷目光,在11月的冷风中打了个哆嗦。

“我想说…”她意犹未尽:“谢谢你的果汁,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300块的果汁,那个傻瓜摇得胳膊都快脱臼了,味道应该不错。

“嗯…今天很开心…”女生支支吾吾。

“还有事么?”

女生似乎是不想放过这样一个机会,便又说:“我想问…为什么你会请我…那老板明明就是在宰你啊…也心甘情愿?”

她看到他笑了笑,笑得如此漂亮好看,让人心动,他掸了掸驼色风衣袖口的雪花,很认真的对上她的眸子。

“你难道看不出来么?我在追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死鸭子嘴硬和小蘑菇的手榴弹,下午继续更新

☆、第65章

【101】

转眼十一月份过去,日子平淡,却又隐隐的偷着一股寂寥。

12月14日,一场大雪如约而至。

杭俪涉黑团伙案在S市五中院开庭审理。杭俪被指控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开设赌场罪、非法拘禁罪、容留他人吸毒罪、行贿罪、故意伤人致死罪5项罪名,一审被判处死刑。

聂丹丹的律师辩护由祁限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担任,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审判结果出来的那天,橙子坐着公交车去了趟春化街,街上去往常一般车水马龙,却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条她生长了二十几年的长街,终于有了属于它无法挣脱的结局。

看望了猪肉摊的大叔大妈,吃了一家最爱吃的小铺,去KTV和刚放出来的、马上要离开S市的黄老板吹吹牛皮,她来到了夏十六的门前。

抬头看看“夏十六”三个字,眼前忽然就呈现出一模糊的男人。

她这个未谋面的父亲,到底是怎样和她那个有暴力倾向的生母相爱的,而他在得知自己的妻子因为自己和别人上床后被害致死,又会是怎样情绪,当他一个人孤独的在灾区救灾的时候,心里最想念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有太多太多问题,却没人能够回应她。

于是在杭姐行刑之前,她申请了家属会见。

会见的前一天,橙子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祁限说开车带她去猪脑火锅,她也兴趣缺缺。

“你在想什么?跟我说说。”他一边开车一边问坐在副驾驶上咬牙签的她。

“我在想,想很多很多,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马上有一个人即将在她知道的情况下,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这个人虽然没有她与聂丹丹一样母女般的感情,却是从小看着她帮护着她长大的女人。

“我一想到她要死了,偏偏我又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死,就感觉心里慌慌的。”她拿出一张纸巾撕下一小点,舔了舔,贴到不停跳动的眼皮上。

“你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是么?”他柔声说。

“可是…不一样的…祁限,你那么聪明,你见识那么广,你告诉我,杭姐会受很多苦吗?”

祁限冷笑了一下,胸中早已压下的恨意漫漫上涌,像杭俪这种女魔头,为了一己私欲,祸害了那么多人,应该要下地狱,若要是让他执行死刑,他定会一直打到子弹用尽为止。

他刚要说话,却看到她紧锁的眉头,心头一疼,没做声。

“祁限,死刑犯在临行前都会做什么啊?”她又惴惴不安的问。

祁限回答:“写信,哭,或者,一言不发。”

橙子“哦”了一声,在心里想象着杭姐临死前会是哪一种。

会沉默吧,以她的作风。

祁限又说:“一般死刑犯有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吃的,抽烟,都会供应,唯独不会给酒喝,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有心情吃,大多数都会瞪着眼到天亮,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哦…她会想到我吗…会想到卫渊?想不通…”她自言自语着,感觉背后凉涔涔的。

“你这样简单的人自然想不通,他们活得太复杂,太自私,太欲孽,太过纵容自己,才会导致今天的下场,人活一世,最重要的还是“心安”二字。”

她用手抠着安全带,听别人用“下场”来说杭姐的时候,她还是有点不爱听的。

他把车子停在她最爱吃的火锅店门口,身子侧过来替她解开安全带:

“好了,不要想了,以后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什么都不要怕,没有他们,我一样可以罩着你。”

橙子忽然拧眉看着他。

这个男人好厉害,她明明已经把他关进了心底的小黑屋,不容许自己再犯贱,再依赖他,可是他却不紧不慢的再次渗透进来,从一开始的在车里守着她,再到赖在她店里,到如今他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就显得那样的理所应当了。

最要命的是,此刻的她竟然真的有一种没出息的感觉:世间亿万人,唯他可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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