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么家!祁限!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反感的后退一步,像是在看一个无比厌恶的陌生人:“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呢!唯恐天下不乱是吗?我现在就卫渊一个亲人了就他一个了!你知道吗!”
她就像是被激怒的小兽,满心戒备的与冷血的猎人对峙。
春化街的人待他都不错,他又何苦这样苦苦相逼呢?
祁限咽下了一团冗杂的情绪和所有的话,最后凝结成一个淡然自若的表情,道:“你到底要不要上车,跟我回家?还是你真的要跟他走?”
贱橙愤怒极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眼里,是那样的可恶,冷酷,不通人情,她气得想笑,她笑自己当初到底喜欢他什么,为他魂不守舍痴心妄想。
贱橙一咬牙,泄愤似的踹上他的车身!
祁限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反应这样激烈,她的嘴唇已经气得发抖了,眼神中溢出来的愤怒那样陌生,祁限突然反应过来,很不安,他准备下车去哄她,却被她决绝的眼神被定住了身子。
她踹完了不解气,于是她极其愤怒的盯着他,双手握着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祁、限!我真他妈后悔认识你!”
【74】
“我们面前都有一面镜子,只看得到自己,却从未认识自己。
当我们选择去爱一个人的时候,那面镜子就会被打碎,从此以后我们的眼里只有那个人,又丢了自己...”
方雨绮在去往尼泊尔的机场候机的时候,翻开手里的杂志,颇有意境的给祁限念了这样一段话。
祁限怅然若失的望着远处,有些心不在焉。
到了尼泊尔,那里的男人笑得安逸,女子笑得爽朗,老人笑得睿智,孩子笑得无邪。大多数尼泊尔人生活平和简单,他们不急不躁、安逸散漫。
方雨绮俯身望着湖面印出来的自己的倒影,突然回身对他说:祁限你知道吗?我的那面镜子,已经被你打破了。
祁限的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只是满腹心事的笑笑,没说话。
如今这个自己默默想念了整个青春的善良姑娘就站在自己面前,弯弯的笑眼含着浓浓爱意,而他却再无心光顾。
人是不是要经历一场漫长的旅行,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挂念的那个人是谁?
他承认,他疯狂的想念她,疯狂的想念那个此刻正在另一个男人身旁旅行的那个她。
尼泊尔的生活越是恬淡安逸,他就越是想起她,怀念那段在春化街里牵手散步日子。
渡过了失去弟弟的悲痛,尝过了仇人落难的快感,抛去了公事的烦扰,他立在尼泊尔的广袤田地里,疯狂的想念她。
她是他的尼泊尔,是他世俗的心中最温软的一处恬淡与美好。
于是他说:雨绮,我们回去吧,明天就回去。
方雨绮一滞:为什么?我们的行程不是一周么?
祁限望着那水田与耕牛,忽然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冲上了脑海,他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别人那里,必须取回来。
…
杭姐的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警方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贱橙从深圳的一家旅社中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老旧的电视机,准时收看着早间新闻。
卫渊从外面买肠粉归来,见她正盘腿在床上盯着电视看,便走到电视机前关掉了电源。
“你干嘛!”她惊讶的看着他。
卫渊坐下来打开肠粉送到她嘴边,帅气一笑:“每天除了看新闻就是看新闻,你看看我不好么?”
“我就是怕听到杭姐他们的消息嘛...”
“怕你还看!你不都已经答应过我,要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么?”他问。
“好了好了,我不看就是了,每天跟着我们卫大人游山玩水走遍中国,怎一个潇洒了得!”
她乖巧的接过肠粉,放到鼻子边闻了闻:“这玩意儿好吃么?”
卫渊的唇边勾起一丝坏笑,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的嘴唇看:“好吃,不过…没你好吃...”
他的坏笑总是带着宠溺的,这几个月来,她和他早已如热恋中的小情侣般密不可分。
贱橙冲着他挑挑眉,作娇羞状,又反过来调戏他:“本姑娘可还没有刷牙呢,小心我扑倒你哦!”
卫渊也笑着,一下子仰躺在床上,白皙的脸庞在晨光中镀了层柔光,格外的漂亮美好。他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就义的样子,慵懒的说:
“已躺好,请随意!”
贱橙哈哈大笑,手里捧着肠粉,脚丫子却不老实,调皮的踩到卫渊的一张帅脸上去,蹭啊蹭。
卫渊也不嫌弃她,作势就要张嘴咬她脚趾头,却被她机灵的抽回了脚。
卫渊:“你有没有闻到这枕头和被子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贱橙:“大概这家旅社清洁做的不太好吧。”
卫渊洁癖模式又开启了:“我说住宾馆,你总是不同意。”
贱橙:“我这叫会过日子好不好?咱俩出来旅游都有三个月了吧,大半个中国都走遍了,做什么不要花钱的?虽说您卫大人有点积蓄,但也不能可劲儿花不是?我九月份开学,上学还要花钱的,我们俩过日子必须要精打细算才可以啊!”
卫渊拧起俊眉坐起来,打量着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过日子啊?”
贱橙:“谁还不成个长呢?以前丹丹和杭姐在的时候,我花钱跟流水一样,背后总有靠山,可今非昔比。”
卫渊:“要不干脆你嫁我得了,我养你。”
贱橙:“真的啊?”
卫渊无比真诚的眨了眨眼:“啊!”
贱橙:“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虽说我跟你同床共枕这么久了,但该有的姿态咱还是得有的。”
卫渊爽快一笑:“说吧,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贱橙:“想娶我,那你得答应我允许我在床上吃肠粉,吃小笼包,吃麻辣烫!”
“除了这个,”卫渊的洁癖模式升至一级戒备状态:“你说什么都依你,在床上吃东西,没商量。”
贱橙:“你看你,还说我是你的全部,拉倒吧,我都不如你的床。”
卫渊:“在床上吃东西,还怎么睡觉啊...”
贱橙:“那我亲你一下,你妥协我好不好?”
卫渊:“两下。”
贱橙:“两下就两下,嘴唇凑过来。”
卫渊的俊脸放大在眼前。
贱橙:“木马~木马~两下!”两片柔软的唇凉凉的印在他的脸颊上。
卫渊眼中精光一聚,找准时机扣住她后脑勺,舌尖便钻入了她的口中。
贱橙本能的躲了一下,随即又陷入他缠绵悱恻的温柔里。
她已经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样亲密。
大概是到达浙江的前一天晚上,他们睡在宾馆里唯一一间大床房里。
他在黑暗中凑过来的唇,渐渐的,渐渐的将她吞没。
他吻了她好久好久。
后来的每个晚上,他们下榻的每一家客栈,他都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