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下限(31)+番外

杭姐冷着脸道:“嫁出去的人了,还来我这儿做什么?”

贱橙平时是不怎么敢和杭姐嬉皮笑脸的,但今天见杭姐的嘴角有那么几分慈爱的笑意,便像个得寸进尺的小孩似得撒起娇来。

贱橙:“我来看看您呀,看看您是不是被这一屋子的菩萨给吃了。”

这种话要是别人说了,杭姐定会冷脸责斥,可贱橙皮实惯了,嘴上总是每个把门的,杭姐也就懒得和她计较了。

杭姐:“我就知道你嫁人了也还是这幅德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

“吃狗粮!”贱橙马上接过来

杭姐斜瞪了她一眼。

贱橙随她坐到上发上去,讨好一般凑到她身边去,指着香谱道:“您看,这香谱上说:‘小天真,神仙临坛,急焚香火’--噗!小天真?我还小清新呢,神仙临坛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来了呀?”

杭姐鄙夷的斜睨了她一眼,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家那位,逼你考研就对了!这文化水平,就应该去放牛!”

杭姐拿过香谱,给她指了指这两句话,解释道:“这个意思就是说,神仙要来检查工作了,不要有任何狂妄的行为。”

贱橙“啧啧”两声:“这不是每次扫黄前,上头跟黄老板交代的话么?”

杭姐无奈的摇摇头,暗叹孺子不可教,便收起香谱,起身到阳台抽烟去了。

贱橙望着杭姐忧心重重的背影,皱了皱眉,也跟着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去,看楼下的车水马龙。

虽然贱橙从不会过问杭姐的事,但这么多年来,还第一次见她这样魂不守舍,貌似出了很大的事。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探问道:“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杭姐没说话,兀自望着远方,低空中黑压压的乌云着实吓人。

杭姐不再年轻的眉眼上泛起了几缕褶皱,暗暗叹了口气,这天,说变就变了。

那乌云黑黑压压的窜过来,将杭姐的眸子印得更加灰暗。

她手中的烟头明明灭灭,突然回身对贱橙说了句:“变天了,多穿点。”

贱橙对上她沉着的眸子,忽然打了个激灵。

杭姐见她怕怕的小模样,遂放松的笑了笑,转移话题:“和我说说你的婚后生活吧?”

贱橙见杭姐笑了,也消除了点心头的忧虑:“挺好哒!”

杭姐望着她扬起的嘴角,忽然一阵欣慰:“真挺好?你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你对一个男人这样上心,真是难得,不过你还算是有眼光,那个律师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你要抓紧他。”

贱橙闻言,偏头疑惑道:“您了解他?”

杭姐一顿,转换了个语调道:“不了解。”

贱橙:“那您为什么这么确定的说他是个好男人?您又为什么只见了他一次非逼人家娶我?”

那场突如其来的婚礼,让贱橙至今如同腾云驾雾般摸不着头绪,两个人甚至连结婚证都还没有领,就在整个春化街里办了隆重的婚礼。

杭姐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婚礼是我让丹丹全权操办的,我看了录像,很热闹,只是你们俩的结婚证领了吗?”

贱橙一滞,赶紧道:“领啦领啦,当然领啦,我户口本一直在丹丹哪儿,不信你问丹丹啊!”

聂丹丹是S市本地人,杭姐是香港人,贱橙的户口本一直和丹丹在一起。

杭姐没有怀疑,点了点头,放心的说:“那就好,合法就好...”

贱橙奇怪的皱皱眉,心里头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半晌杭姐又不放心的补上一句:“你别整天傻呵呵的,你要记住,跟律师,要讲法律,要讲证据。”

贱橙迷茫的摇摇头:“不懂您在说什么。”

杭姐戳了戳她脑袋,今天难得的慈爱,笑了笑,骂她:“痴线!”

“痴线”在粤语里就是白痴的意思,贱橙总能听到杭姐讲粤语,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贱橙:“有时间您教教我粤语吧,挺好玩的!”

杭姐见她有兴趣,突然眼前一亮:“想学么?以后送你去广东学怎么样?”

贱橙摇头:“不行,等我家祁限眼睛好了的吧,我带他一起去。”

杭姐冷笑道:“等他眼睛好了,又是年轻有为的大律师,而你呢?”

杭姐笑她天真。她让他们结婚,也只不过是怕万一有一天她出事了,半分钱都留不下,那这个孩子到时孤身一人,也不至于落得身无分,虽说祁限现在没有了事务所,但他日东山再起,必定又是一番盛景,到时候纵使他对着门婚事反悔,夏予橙也是他合法的妻子,只要这傻丫头揪住了他不放,相信祁限也没有办法对她不管不顾。

退一万步讲就算那时候他要与她离婚,她也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财产。

贱橙嘟嘟嘴,抓抓腮,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我去给菩萨烧香,保佑我考研成功!”

【49】

距离考研还有两个月,贱橙几乎把全部精力都转移到学习当中。

为了安静的学习,贱橙每天下班的时间格外早,自己在家乖乖学习完,就去夏十六接自家夫君。

祁限君自从结婚后,就变得异常温顺,贱橙指东,他就不会往西。

“吹吹吹,接着吹,”聂丹丹一脸鄙夷的斜眼看她,“我看你见天儿跟个哈巴狗似的,祁限长祁限短的,人家搭不搭理你还得看心情呢!”

聂丹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予余力的打击着她。

贱橙不为所动,低头做着考研卷子,做着做着思绪就又不知飘哪儿去了。

忽然前天是贱橙和祁限结婚一百天的纪念日。

咳咳好吧,她承认这个纪念日很奇葩。

向来都是孩子满百天做个纪念什么的,哪有夫妻白天还要定个纪念日的?

可贱橙就是这么偷偷的纪念了一下。

那天晚上祁限下班,她为了浪漫,穿上裙子,在饭桌上摆了新买的红酒杯,关了屋子里所有的灯。

一时间满眼的黑暗,人家祁大律师职业失明,很快便在饭桌前稳稳地坐下,而贱橙则是极度不适应,摸黑找椅子。

“哎呦!”由于没开灯,贱橙的小脚趾一下子撞到了桌子腿上。

“怎么了?”刚刚脱下西服坐下的某人,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贱橙呲牙咧嘴的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撞到脚趾头了,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最痛的感觉应该就是脚趾头磕到桌子腿儿了!”

祁限在饭桌前坐下,完全不知道屋子里的灯全部被关了,淡淡为她扫盲道:“科学上来讲,母亲生产的阵痛应该是最痛的。那你将来要怎么办。”

祁限这个人吧,说话总是淡淡的,好像也就是不经意的那么一说,却总能让贱橙从中找出乐趣来。

于是贱橙贱兮兮的笑了:“嘿嘿,跟你生就不怕疼啊!”

祁限狂汗...

他顿了顿问道:“你今天到底要庆祝什么?”

上一篇:我们互为倒数 下一篇:一夜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