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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燃情(69)

这样对三个人都好。

商陆等着他的回答,却听到了一串嘟嘟嘟的声响。原来是他收线了。

固执的木头...

商陆轻轻的叹了口气,站在那里用脚尖蹭着地面,心情有点沉重。

“咳...”一个声音在前方的不远处响起。

商陆抬头,就见到沈井原站在不远处的灯光下,修身的大衣上落了点喜宴上撒的亮片,在肩头闪闪发光。他周身都仿佛打了光晕,梦幻般的不真实。

他正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身后跟着一群人。

商陆傻傻的怵在原地,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沈井原身后的那些人都在看着自己,偷偷的笑着。

...

刘念一边哭一边飙车,眼眶里的泪已经模糊了视线。戚莉莉一个转弯尾随上去,见她前方的车已经开始摇摇晃晃,心里有些担忧,便把车窗打开大声喊:“刘念!刘念你给我停车!”

刘念吓得将车床摇上,再不听姑姑说什么,前方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刘念赶紧鸣笛,可那人却丝毫听不见,似乎在想着心事,慢慢的在马路中间走着。

刘念将车灯一照,那抹修长的背影便印在眼底。

是他!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心头一急想要刹车,却在慌乱中踩上油门。

车子如箭一般射出去!随着刘念惊恐的尖叫声,她连忙踩下刹车。

然而已经晚了。

“嘭!”那声巨响,成为了她一辈子的噩梦!

戚树从空中摔落地上的时候,五脏六腑都觉得像裂开了一样,一口鲜血从胸腔里涌上来,满身的温热液体肆意的流淌。

额头上流出鲜血,流进眼睛里,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他整个人生的每份回忆都如同电影片段一般放映着,他的出生,他幸福的家庭,他美丽的妈妈,他遇到的女孩。

所有幸福的时刻翻涌而至,没有黑暗与痛苦。

最后是商陆小时候的笑声,她站在他的背上偷邻居院子里的果子。

“木头,再高点。”她的小凉鞋蹬着他瘦弱的背。

“摘到了摘到了!”她兴奋的叫着,踩得他好痛。

好痛,全身都好痛。

他又抽搐地吐出一口血。

小商陆将杏子丢进嘴里,叼着杏核,坐在石阶上对他说:

“木头,把手伸给我。我要吐核,留着来年种。”

“木头,把手伸给我。”

戚树艰难的呼吸着,将沾满鲜血的手臂伸出来...

“木头,把手伸给我...”

他缓缓的举着手臂,耳边有哭声传来,好累...

他的手无力的放下,慢慢的闭上眼睛,纤长的睫羽上沾满了热血。

《问佛》里有这样一句话: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 。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 。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

商陆,是我执着如渊。

我的遗憾,是在我可以说话的时候,从没真正的和你说上几句。

这就是你说的一辈子不见?

那就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亲口告诉你,我爱你。

...

商陆站在广场中央,看他一步步靠近,他有些不太自然,眼神中却闪着坚定。

“井原...你不是...”

“嘘...”他突然竖指在唇边:“一会儿给我个面子。”

“什么啊...你...”商陆这边还一头雾水,刚要说话,却见他高大的身子如同倾倒的山峦般单膝跪地。

周围的人都激动雀跃起来:“跪了跪了!”

女主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巴,眼睛一下子就湿热起来。

沈井原在众人瞩目之下,握住她的指尖,整个世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事出突然,原谅我没带戒指,将来一定补上。”他先请罪。

然后他看着她,满眼深情。

“第一次见你,是在喝醉后,你妆画得实在丑。”

“第二次见你,很清醒,我给了你一沓钱,当时觉得自己像个禽兽。”

“你爱说谎,床技也很烂,又不会温柔,不会哄男人。”

“但你是我心上独一无二的那颗红痣,我会让你一辈子踩在我的背上做一头呼风唤雨的小象。”

“商陆,嫁给我。”

广场上的灯闪闪烁烁,商陆觉得整个大地都在旋转,第一次觉得,幸福来得如此真切。

“我愿意。”

执念,如寂海,如深渊。有人一生都苦守在崖边,等一朵花开。

有的人很幸运,初次遇见,他在混沌昏暗之中一眼就看到,她眉心为他而生的痣。

那人的光芒会贯穿于生命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切驱除苦难的魔力。

除了死,没有什么能够成为阻隔你去爱的原因。

番外:

☆、身陷冰城(一)

漫长的冬季终于翻新,各地气温都开始回升。然而冰城的春天往往比别处晚一些。

中央大街上已经有很多长腿女孩开始穿短裤矮靴,而刘念却还是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不为别的,一是她抵抗力太差,生病要吃药花钱,二是打扮得漂亮也不知给谁看。

幸亏小的时候姑姑送她学过几年小提琴,让她能在中央大街跟着乐队做兼职表演,这笔收入虽然不多,却能让冬冬在断奶前买一台新的婴儿车。

冬冬是刘念的儿子,她不止想给他婴儿车,恨不得把一切美好都给他。

在大街上表演完,手指已经冻得通红,刘念搓搓手和队友们告别,便小跑着往公交车站去,一想到冬冬可能在家哭,就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

哈尔滨的市中心繁华喧闹,道路两旁的彩色冰灯还没有撤去,特别漂亮。没有几站地就到了租住的小区,路过报摊的时候刘念特地去看了一眼最新的娱乐杂志,杂志的封面上是好几名小舞蹈演员的合影,其中最漂亮的就是许久未见的商陆。

她还是那么漂亮,完全不像一个生过孩子的人。自从那次车祸之后,刘念被姑姑逼到中国的北方,就再没见过商陆,只知道她诞下一子,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女儿像父,儿子像母,那孩子必然生得俊俏。

“要买这本杂志吗?”报摊的大爷问。

“不了大爷,谢谢。”刘念看了看杂志右下角的价格,赶紧放下。

大爷笑笑:“天天看你上下班,听你口音不像东北人,我们哈尔滨口音不重,普通话也还成,听着习惯吗?”

“挺好的,”刘念会心的笑:“我喜欢这里。”

这是心里话,尽管这里冬天比南方冷,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刘念爱东方小巴黎的欧式建筑,更爱这种自食其力的自由。远离纷争,远离那些事那些人。

回到家刘念连鞋都没脱就直奔婴儿房,推开房门一阵叮叮咚咚的风铃响,冬冬小小的身子躺在婴儿床上沉睡着。

刘念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的冬冬,对不起,妈妈除了每天做楼盘销售,还要做兼职,你不知道妈妈有多想回家抱抱你。

身后传来脚步声,刘念回头一看,是楼下的张阿姨,她经常来帮她照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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