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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燃情(36)

袁婷在车的另一侧叫住沈井原:“井原,我们该走了。”

沈井原担心的看着商陆,对司机说道:“你送她去医院吧!”

司机痛快的答应了一声,沈井原刚要离开,却被商陆拉住了手。

此时的交通已经被前方的交通事故所堵死,一条路上长长的堵着各色车辆,烦躁的鸣笛声不时响起,商陆盯着毒辣的太阳,全世界的声音都听不到,她的头痛的快要裂开,嘴唇也干燥欲裂,眩晕感如海啸般侵袭,使得她不得不靠着沈井原的车,才得以站住脚。

她靠在车上,只轻轻地一拉,他便停下。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被这嘈杂的世界所湮灭,却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轻易的刺进他的耳里。

“我头特疼…你管不管…?”她说。

沈井原心头一动,眯起眼睛看着她,她却低下头,看着他的皮鞋尖。

两人的沉默只持续了仅仅几秒钟,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一大段空白。

他抬头看了看这片拥堵的交通,理智被拉回现实…

“去医院吧。”

他说。

她不要去医院,她就是不想去医院,只有这样,病才不会好,他说不定会担心。

他转身要走,商陆便走到旁边堵着的一辆车旁,用一串钥匙用力的划上那辆车的车身。

尖锐难听的金属划动的声响响起,一眨眼,那辆昂贵的商务车的门便被钥匙划出一道长长的难看的划痕来。

袁婷和沈井原都惊讶的看着商陆,她一定是被烧糊涂了!

“商陆!”袁婷喝住她的动作!

然而商陆却冷笑一声,摇晃着身子用钥匙又将那辆车划上第二道。

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丑陋的划痕呈现出来。

沈井原剑眉皱聚,站在那看着她。

车主赶紧下了车,看看自己的爱车,气疯了一般对商陆吼叫:“神经病吧你!操!”

“我说你是谁啊!你有病吧!”车主是个女人,走到商陆面前指着她鼻子骂。

“报警!”车里的另一个人提醒车主。

“操!那就有警察!哎警察同志!这有个神经病!”车主冲着正在处理交通事故的警察大喊,警察马上就走了过来。

沈井原就站在那和商陆对视着,旁若无人的样子,那种眼神似是要将她看穿。

警察围过来,对商陆说:“怎么回事?”

车主连忙告状:“这女的有病!往我车子上划了这么长的道子,你看!”

警察又问商陆:“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商陆不动声色的看着沈井原,又走过去拿起钥匙划上了第三道。

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警察同志你可都看见了!”车主大叫!

警察严肃的看着商陆:“看来您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商陆一动不动的望着沈井原,全然听不到骂声,她恨恨的看着他,像是被人遗弃的叛逆的孩子,一想到他就要牵着别的女人进了登记处,她就像被人用利器在心里划上了千道万道一般,痛得要死。

她就要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抬着下巴看着他,问:

“我闯祸了…你管不管…”

☆、惧光之星

商陆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睛里蓄满的眼泪已经不堪重负。

她这样胡闹,这样卑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警察见商陆这样不知悔改,实属蓄意闹事,便拨弄了一下她的肩膀,力道不小,让她被迫转过身去背对着沈井原:“走吧,警车就在那儿呢!”警察说。

沈井原在商陆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了她倾泻而出的眼泪。

袁婷站在车的另一侧,愣愣的看着沈井原,他的失神和挣扎,让她恐惧极了。

“井原…”袁婷干哑的声音打破沉默。是作为一个正牌新娘,在唤她未来的丈夫的立场。

沈井原侧过头,看着袁婷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吸走的理智一下子被抽了回来。

商陆捕捉到了他目光中理智的那一瞬,绝望的紧紧闭上眼,手里的一把银色钥匙被松开的手掉落在地上,钥匙上系着一条紫色的布艺小饰坠。

沈井原的心尖突然被狠狠一刺,突然觉得某种很重要的东西,正如掌中流沙般,在一寸一寸的流失,他直直的看着那条拴在钥匙上的淡紫色的装饰物。

那是他和她刚认识的时候,他替她挂上去的。

商陆是那种少女情怀严重匮乏的人,别的女孩都会在手机上钥匙上挂上一些可爱的饰物钥匙扣之类的,而商陆对于沈井原给的公寓的的钥匙,却让它总是光秃秃的单个一只。

某个晚上,商陆洗完澡换上了性感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拖鞋很软,走在地板上只有细微的声响,她站在客厅,看见卧室里的沈井原站在窗前,可能是等她等得无聊了,便拿起小剪刀将窗帘上垂坠的一个小饰物剪了下来,拿到床上坐下,将那一串饰坠穿进钥匙上的小孔,耐心的编织了几个扣结,一把孤零零的坚硬的钥匙就有了伴儿。

那是商陆第一次偷偷的细细的看沈井原,他像一个不爱说话的孩子,有他自己的小小世界。而沈井原不知道的是,那天商陆在决心离开那栋公寓的时候,将那串钥匙狠狠地丢出了窗外,却在心情低落的某一天,跑到公寓楼下的草坪里,翻找了好久好久。

他曾送过她很多礼物,纵使华美昂贵璀璨炫目,她都不屑一瞥,却唯独那串钥匙,使她时常在发呆出神的时候,拿在掌心珍视琢磨。

商陆因蓄意闹事被警察单手护着头塞进警车,门被重重的关上,整个车厢一下子安静下来,隔绝了马路上所有的喧嚣,车子被发动,商陆低着头拿出手机,看着戚树一天前发来的短信,眼泪一下子如泉涌出。

她在一天前就收到了戚树的短信,钱叔的病情突然恶化,已经过世了,戚树的短信里并没有说太多,只交代了钱叔的遗体已经火化,后世也处理的差不多,很明显戚树不想让商陆去,即使是钱叔的最后一面,戚树也不想让她见到。

她今早执拗的想穿黑色的衣服,也是为了钱叔的过世。

然而她用了所有的自尊去赌他的心疼,却高估了自己幼稚的感情。

另一头的戚树拿着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商陆,然后便抬头看了看眼前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二层别墅洋房,这里还是没变,和那模糊的记忆中爬满牵牛花的栅栏相差无几。

戚树清楚的记得,在他还只有四岁的时候就上了小学,因为智力惊人,成绩非常好,戚树的奶奶便罗织了各种对戚树未来的计划,她想要让他不断跳级,成为A市最年轻的大学生…然而戚树至今也不能记起自己是怎么离开这个家的。

“我假期要离开A市实习一阵子,照顾好自己。”信息来自戚树。

商陆将手机屏幕暗灭,心事重重的看向窗外,拥堵的交通已经慢慢变得畅通,沈井原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在绝望中,她看到唯美的袁婷挽着他的手臂进了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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