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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燃情(3)

于是袁婷将姨妈段冰支开到厨房去,自己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听着沈井原和姨夫谈论茶艺。

段冰在厨房准备着鲜榨果汁,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和那两个年轻孩子交谈甚欢,心里格外窃喜,她越来越觉得沈井原渐渐融入到这个家庭,越发的期待能够将自己最最宠溺的外甥女嫁给这样一个优秀俊朗的男人。

自打做沈井原的心理医生以来,袁婷已经陪在他身边有几个年头了,这期间两人是否擦出火花段冰不得而知,然而她仅知道两人都没有交往过其它人,这就足够了。

优雅如她,段冰相信自己一手疼爱大的袁婷全然配得上贤淑达理四个字,嫁给沈井原是绝好的归宿。

段冰把鲜榨的果汁端到茶几上,调笑的对自己的丈夫说道:“这么多年我跟你在一起也没习惯喝茶,你现在又把两个年轻人拉拢到你的老古董战线,真是的,来,井原,瞳瞳,喝点西瓜汁解暑。”

“谢谢阿姨。”沈井原礼貌的接过果汁,不经意的问:“总是听您叫袁婷瞳瞳,哪个瞳字?”

袁婷接话道:“目字加一个童字,姨妈从小就这么叫我。”

沈井原也就顺口一问,众人也就没在意,然而此时的段冰握着水杯的手却猛然一抖,鲜红的果汁便溅到了沈井原的衬衫上。

段冰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袁婷正手忙脚乱的帮沈井原擦拭衬衫,而一旁的席崇华满眼责怪的看着自己莽撞。

“真是不好意思,阿姨最近身体不太好手握不稳东西,瞳瞳,你带井原去席无的房间换件衬衫。”

沈井原看了看身上大片的西瓜汁,想着一会台里还要个会要开,于是跟着袁婷进了表哥席无的房间。

席无是席崇华夫妇的独生子,是位年轻有为的建筑师,其妻子苏挺在席崇华的医院做护士,夫妻俩十分和美,白天都上班所以不在家。

袁婷一边为沈井原系着新衣的扣子,一边问他:“你最近有心事?”

“啊?没,怎么了?”沈井原不知为何袁婷这样说。

袁婷道:“自从你做制片以来,就经常见你发呆。”

“我有么?”沈井原笑笑,若问这世上谁能一眼洞悉自己的心理,大概只有袁婷一人了吧!

只可惜,有些东西她始终看不清。

“怎么没有,刚才姨夫问你上次你们频道报导的医院的纠纷案最后怎么处理的你半天没回话。”

“哦,那可能是太累了。”沈井原岔开话题:“你表哥对面的房间有女孩子住?我看门上贴着粉红大脸猫。”

“那间屋子空了十几年了,当时是给我姨夫的同事家的孩子准备的,那孩子父母都过世了,姨夫就将她收养在自己身边,姨妈也很用心,亲手为她布置的可爱房间。”

“我来这么多次也没见她?”

“她失踪了,已经很多年了,当时姨妈特伤心生了场大病,姨夫也愧疚于没替故去的朋友照顾好女儿,就一直留着这个房间不让动。”

“是这样。”显然沈井原没什么兴趣,只是随口问问。

袁婷虽然习惯了他这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表情,可还是想努力活跃一下话题,笑着说道: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很羡慕那个女孩子,她名字特好听,一点不像我的名字这么普通,而且她特别聪明,也很漂亮,你知道吗,她的名字是一种有毒的植物,叫做…”

袁婷话未说完,就听见席崇华在唤沈井原。

“井原,换好了吗?”席崇华突然在门外喊,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好了,这就出来。”沈井原回答。

只听段冰姨妈在外面小声的责怪自家老头:“你真是老糊涂了,人家小年轻的在房间里多待会,说点悄悄话,你喊什么喊!”

“我这不是找井原喝茶嘛…”席崇华不满的嘟囔。

袁婷和沈井原全都很尴尬,尤其是袁婷,脸色涨红一片。

什么在房间里说悄悄话,姨妈真是…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不说话?”沈井原突然问道。

“那个…”袁婷不知怎样掩饰自己的羞赧,慌乱中指了指对门贴着的卡通图案说:

“我就想告诉你,那个…那个叫做HelloKitty,不是什么粉红大脸猫…”

☆、负重前行

粉红大脸猫,曾经一度在沈井原的童年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母亲过世的早,父亲又另娶他房,很小的时候沈井原对于家的概念只有一个惹是生非的妹妹沈西珂,沈西珂在幼童时代曾经是幼儿园一霸,欺凌弱小强吻男童之事时有发生,其所在幼儿园退园率逐天增长,最后园长被迫劝退,沈西珂便被父亲提前送入了小学。

沈井原还记得沈西珂第一次来他小学的情景,她穿着小凉鞋从父亲的车上蹦下来,三年级的沈井原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至所在班级。终于有一天,沈井原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小学老师打电话给父亲:沈西珂突然迷恋起Hello Kitty,经常往考试卷子上印贴纸,最恶劣的是抢了很多女生带有凯蒂猫图案的书包挂件、玩偶、文具盒、抱枕。父亲大怒,把沈西珂的房间全部搜查了一遍,勒令将其归还,沈西珂不从,父亲只好让同学校的沈井原代为归还。

沈井原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小小的自己垂头丧气的拖着一整袋子的“粉红大脸猫”出现在沈西珂教室时的情景,全班小女生都在捂嘴笑。

真是不堪回首...

可能是遗传她母亲的基因,那个和沈西珂如出一辙的小女魔头在电话里得知自己的舅舅即将送给自己一个HelloKitty限量版玩偶的时候,兴奋的差点把酸奶洒了她爸整个西裤。

宁丛风用大手抿去女儿下巴上的酸奶,用纸巾擦了擦手,突然提前十几年意识到了女大不中留的悲痛。

已经好久没去看延爱了,沈井原突然有些想念那个日日扬言非自己不嫁的外甥女。

入夜,雨已停歇,他买下的那所公寓就在不远处,像是一所巨大的墓碑。商陆提着钱叔的保温饭盒往家走,最近身上总觉得被什么东西压着,感觉很累。

戚树就快放假了,钱叔得病也渐渐稳定,她也是时候离开这个男人找回自己的生活了。这种压抑的感觉毫无疑问来自沈井原,每每回到他买的公寓,就像是回到了巨大的孤寂的笼子,每每穿上他送的睡裙,她都会如茧束缚,喘不过气。

她曾一度想逃离这层不堪的关系,可是见到他冷漠寡言的样子,就怎么也不敢开口。

今天是她的生日,或许是时候勇敢些,抛开身上本不属于她的重量。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

我们背负家人的寄托拖着拉杆箱来到寄宿学校,我们为了爱人奢侈的玫瑰加班熬夜,我们亲手碾压了心中的理想,以典当支付每日生存在世上的高额租金。

而商陆最甜蜜的负担,是戚树。她对摆脱这阴郁生活的唯一希望全部寄托在戚树那过目不忘的惊人头脑。他有梦想,商陆也有,多希望有一天能看见他穿着白大褂出现在医院里,淡然朴实的如常人般工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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