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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燃情(15)

旅店的房间很小,但幸好还有个窗户,商陆枕在戚树的肚子上看着电视,不小心调到了沈井原的节目。齐慕在电视上和一个舞者跳着伦巴,性感热辣的身材惹得粉丝一阵尖叫,商陆马上将电视关掉了。

戚树在睡前有看书的习惯,正捧着本商陆看不懂的书籍读得十分入神,她坏心一起,狠狠地用手指弹上戚树的肚脐。

戚树最讨厌别人碰他的肚脐,商陆却屡屡挑衅,戚树瞪了她一眼,用书敲上她的头。

商陆吃痛,骂了一声“臭木头”,摆正脑袋,给自己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她和戚树从小住上下铺,钱叔自己一个房间,开始的时候商陆因为懒,主动要求睡下铺,戚树让着她。直到她月经初潮的那天,不小心染红了床单,被从上铺下来的戚树给看到了,商陆涨红了脸,又厚颜无耻的要求换床,戚树还是让着她。

戚树虽然小商陆两岁,却总是习惯让着她。

可能是分开的时间稍稍久了一些,再次见到戚树就感觉更加亲,觉着哪都好,又总是会想到戚树对自己的忍让,商陆便坐起来,将包里的只剩下一半的巧克力拿出来,递到戚树嘴边。

戚树小小的咬了一口,将巧克力推了过去让她吃。

小的时候条件不好,商陆又爱吃甜的,戚树总能隔三差五为她攒出一块巧克力来,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戚树的一口总是很小很小。

商陆心头一软,对他命令:“大点口咬。”

戚树看了看她,一口咬上去,眼中若有似无的笑着。商陆这才满意。

记得14岁那年,钱叔的修表摊被兑走,失业的他开始教商陆和戚树偷东西,商陆很聪明学东西很容易上手,戚树却不怎么听话的样子,怎么也不肯学。商陆为了讨钱叔欢心,跑去火车站人多的地方偷了支钱包回来,钱叔果然很开心,奖励商陆一只粉色的电子表。后来的某一天,商陆和戚树逛超市,商陆偷了一块巧克力被店员抓住,店员让商陆交出东西,商陆怎么也不肯,最后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回到家后商陆告诉钱叔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偷东西了,然后跑到房间里捂着被子哭。后来戚树走过来,把那被子掀开,她已经哭成了泪人,他从口袋里掏出块一摸一样的巧克力来,放在她的手心。

那是戚树唯一一次偷东西。

旅店的空气很闷,夜里很静,楼下街道上偶尔呼啸而过的车声被这寂静所放大,两个人都关灯躺下,背对着背,商陆有点失眠。

“木头?”

戚树闻声转过身子,歪头看她这边。

“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不会不跟我说话了?”

戚树轻笑,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他本来就没和她说过话啊…

“对,你从来就没和我说过话…”商陆背对着戚树自言自语,“算了,反正你都让着我的。”

戚树替她拉了拉被子,转过身去准备睡觉,却又听见她叫他。

“木头…”

又怎么了…戚树转过身,看着她一脸歉意的说:

“我想上厕所…”

☆、一往而深

有些感情,会随着时日的增长而愈发亲厚,而有些感情,却随着时间的冲洗而越加淡薄。

人总是在变的,经历过一次朋友们的排挤,你就会从娇惯蛮横变成谨慎圆滑;经历过一次浩浩荡荡的毕业,你就会从无所事事变成焦头烂额。

记得高中的时候,寝室里养的小兔子突然死去了,我们围着它的尸体默默心痛了很久,最后一起冒着大雨将它埋在了郊外的树林。然而我们早已过了这样的年纪,我们有更多的烦碌要去承受,没有多余的情绪顾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于是和戚树的短暂小聚之后,商陆便很快投入到忙碌的工作当中,虽然实习生的工作不太繁重,可为了不处处麻烦杜宛,商陆一直恶补相关的专业知识以及计算机技能,但由于记者的工作非一日之功,所以还是有些吃力。

午饭的时候只能去外面的饭馆里吃,因为台里的食堂只有台聘员工才能享用,每人交上两块钱就能吃到四菜一汤苹果牛奶,这样的好福利让商陆这样的实习员工望尘莫及。

杜宛一直在机房里工作大概忘记了午饭这茬,商陆只好一人出来吃饭,刚出电视台门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商陆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坐着一个女人,女人摘下墨镜向商陆挥了一挥,笑容可掬。

商陆心里一沉,不想竟能在这里见到菲姐,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也是笑靥如花。

“菲姐!”

“哎呦我的心肝!可想死我了!”菲姐爽朗的大笑,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烤瓷牙。

这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是午夜花的老板,午夜花是A市的一家小有名气的夜总会,也是商陆的老东家。

商陆站在她车前,皮笑肉不笑:“你怎么在这啊?”

菲姐也问:“我还想说你怎么在这呢!难道你在这工作?”

商陆点了点头,随即就有点后悔了,菲姐“哎呦”了一声,一脸贼笑的看着她:“你跟沈井原处的挺好的吧?不错嘛!都进了省台!”

“我们俩没关系了。”

“那怪可惜的,我今天就是来找沈井原的,最近遇到点麻烦…”

“菲姐,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别别,着什么急!留个电话!以后常联系嘛!”菲姐拿出手机,冲她亲切的笑。

互相交换了电话之后,商陆告别菲姐一步一步的走向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厅,心事重重。

每个人都有几个此生不愿相见的人物,因为那些人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过去的味道,是人不愿企及的阵痛。

大学城里的另一间咖啡厅外,詹纺钰推开玻璃门,径直走向正在擦桌子的叶飞,叶飞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挠了挠头。

“嘿!”詹纺钰拍了拍叶飞的肩膀。

叶飞受宠若惊,呆呆的笑着摆摆手:“嘿…”

“我认得你,”詹纺钰和他套起近乎来:“你是在校迎新晚会上弹钢琴的那个吧?”

叶飞抽了抽嘴角,他的确是参加过校里的迎新晚会,当时他们整个寝室组建了一个临时小乐队,任健是弹贝斯的,高翔弹吉他,戚树是敲架子鼓的,而叶飞…

“我是敲三角铁的啊…”

三角铁…

詹纺钰差点笑喷,好吧,看这小子一副□丝样,戚树怎么天天和他混在一块?如果说戚树是打架子鼓的,那么这个叶飞也就只能敲敲三角铁了吧!

“我知道我不会什么乐器,但敲三角铁可是我练习了一个月才学会的成果。”叶飞挠挠头,觉得自己在美女面前丢尽了颜面。

“没关系我觉得你三角铁敲得不错啊!”詹纺钰掖了掖头发细长的眼睛弯起来:“其实我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乐意效劳!”

“我喜欢戚树你该注意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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