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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燃情(12)

始终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段冰,突然也举杯,一脸复杂的说道:“陆陆,段阿姨也敬你。”

商陆举起杯,想听听她说什么。

“阿姨这些年来一直愧疚,当初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没有拉好你的手,害你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苦。”

泪眼婆娑,满脸歉意,段冰伤心的低下头去,手上的杯子还举着,席崇华拍了拍她的肩膀。

“段阿姨,”商陆就连自己也诧异了一番,能把这三个字叫得如此亲切:“我从来没怪过您,一分一秒都没有。”

段冰更加老泪纵横,楚楚的点了点头:“好孩子,阿姨对不住你。”

一分一秒都没有,怪过您。商陆在心底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

“这位是?”商陆指向始终在打量自己的沈井原。

“哦,忘了介绍,”段冰的语气中有一丝荣耀充斥:“他是沈井原,是袁婷的…”

“朋友。”沈井原开口接道。

此言一出,袁婷和段冰两人俱都诧异的看向他,然而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商陆的眼睛看。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沈井原的眼睛像是让人无法回避的审讯,似乎要将她看穿,商陆镇静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点菜,心里早有准备。

她不是没有看到袁婷和段冰脸上扭曲的表情,由此可以推想沈井原在两个女人心中的重要性,她只是默默的享受这小小的快感,就着甜美的小菜下肚。

席崇华并未察觉女人之间细小的情感波动,夹起一块肉放到沈井原碗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请求:“井原,商陆在电视台工作,叔叔那里没什么认识的人,你…”

“我会照顾好她的,叔叔,你放心。”沈井原看着商陆,把“照顾”两字说得格外清晰。

酒过饭饱,席崇华还是舍不得商陆走,商陆说下午组里领导要开个会,明日再来,席崇华这才放行,恰好沈井原说他也回台里,就“顺路”载了商陆一程。

司机不在,所以只能是沈井原开车,商陆不想坐在副驾驶的意图很明显,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后车门,她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抬眼对上沈井原深不可测的双眼,只好僵硬的笑着挥手像席叔叔一家告别,走到副驾驶处打开了车门。

他一直抿着唇开车不说话,直到车子拐出了居民区再看不见送行人的影子,沈井原才猛地踩下刹车,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商陆的头推向了玻璃窗,提醒她坐车不系安全带的严重性。

商陆吃痛的揉了揉火辣辣的额头,转头看着他。

“疼么?”他看着她,冷冷的问。

商陆压抑住怒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知道沈井原是段冰相中的女婿之后,就不由自主的对他充满敌意,在他们还是那种关系的时候,商陆从不会这种态度对他的。

商陆不看他,说道:“我想我可以解释清楚的,但现在解释不清了。”

“我只问你一件事,”他满眼疑虑的看着她:“在你认识我之前,知不知道我和这家人的关系?”

商陆觉得好笑,他未免也太瞧得起她了:“我也问你一件事,在你夺走我初夜之前,知不知道我和这家人的关系?”

沈井原被她的伶牙俐齿弄得皱起了眉头,他认识她一年多,从不知道她还有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往常要么就是低眉顺眼的“您来了”或是柔媚婉转的“求你轻点”,没想到结束了关系之后变得这么出息,学会顶嘴了。

商陆一定不知道她此刻无所畏惧的样子是有多么想让人按在身下碾碎她所有的孤傲和冷静。

沈井原按耐住烦躁,试探着问:“所以你第一次见我时说你父母双亡还有弟弟需要交学费求我包下你是真话?”

“真话,难道你一直都以为我在撒谎?”

沈井原真是想要开口骂人了,谁他妈的知道夜总会里的小姐说的是真是假?难道不是每个出来做台的姑娘都说自己父母双亡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交学费么!

谁信谁他妈就是傻子!

“总之我知道你很介意我再次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可是你应该知道的是,我也很介意,并且很意外。”商陆拿起手上的包,准备下车,她可不想被沈大制片的奥迪送到电视台门口,会折寿的。

一口一个你的,沈井原气得胃疼,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不说‘您’了!”

商陆的手伏在车门上,回了句:“你定的规矩。”

“哦我忘了,”她回头补充:“我们之间没什么规矩了。”

如果说沈井原一点也不了解商陆的话,那的确是真的,因为在他这这个女人从来只是个泄欲的工具,但如果说商陆一点也不了解沈井原,那就有点不科学了,她深知这个男人的控制欲很强,如果你听话一点呢,他就永远都不会认真看你,一旦你惹毛他,他就会拼命的试图控制你,直到屈服为止,在床上是这样,在生活中也该如此。

只是她没想到,沈井原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较真一点。

“咔哒”一声,副驾驶的车门被落上了锁,商陆试着推门未果,心里有一丝慌乱,转头去看沈井原。

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她的惊慌,像是看待笼子里的猎物。商陆迫使自己镇定,她知道沈井原的底线在哪,只要她很乖,不再顶嘴,他就会慢慢恢复冷漠。

然而他似乎与她的预想背道而驰,他冷睥着她,脸上是被侵犯和挑衅后的冷峻威严:

“我想,为了让我们之间重拾规矩,我该重新考虑我们关系。”

☆、我们两清

如果你对一个男人说“我爱你”,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如果你对一个男人说“我恨你”,换来的却是一场很棒的性、爱。

这就是男人,一种酷爱被挑衅又酷爱征服的…

动物。

车厢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她的心里在打鼓,面色却还算得上是镇静,她不明白沈井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自己只要不动,不说,不挑衅,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果然,沈井原深色的瞳眸渐渐回温,收回目光不做声。商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急了,不想再和他斡旋下去,遂宣告自己的立场:“我知道一个人很难接受有些东西不再属于你,即使你根本不喜欢这件东西,但我还是想说,我们之间已经两清。”

沈井原笑了,气定神闲的看着她:“两清?就像是事后的恩客和妓/女?”

商陆的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用钝刀划了下去,虽然她始终清楚自己对于他的意义,但话既说破,尤其是他这样轻蔑不屑的笑着,商陆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屈辱。

还有点心痛。

他将车锁解开,商陆立刻推门出去,狠狠的甩上车门,看着那一团长长的汽车尾气消失在巷口,商陆暗暗发誓,此生再也不要坐上这辆车。

但有的时候女孩子的发誓还不如那一团汽车尾气,她们被麻辣的美食辣到胃痛的时候也经常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可谁知道呢,最后一次到底是哪一次?如果说男人天生享受征服,那么女人也总是对“被征服”趋之若鹜,麻辣的刺激,或是虐痛的快感,都是她们畏惧又觊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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