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政棠,快抱抱我。”
天…她一定是磕坏了脑子!
…
莫政棠到底有没有“抱抱她”叶小拾已经没有印象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深夜,她躺在楼上他的床上,灯没有开,翻身下床,扶着栏杆往楼下看,竟看到莫政棠站在窗边望着夜色,独自在吸烟。
屋里简直太静,她动一下就感觉声音有回声一样。下到一楼的时候,莫政棠终于发现了她。他回过头来,把明亮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配合着夜的静谧,道:“你醒了。”
“嗯。”叶小拾尴尬的将手放在短发上捋了捋:“我刚刚好像喝醉了,真不好意思,我在喝酒这方面很没用…”
“没关系,”他浅浅勾唇:“我也没比你清醒多少。”
“那…你上楼睡会吧,我不困了。”占用了他的床那么久,他都没睡吧?
“阿巫是谁?”他突然望着她。
叶小拾身子一僵,笑容收了回去:“什么?”
“你一直在喊他的名字。你要药,什么药?”看似随口问的,但小拾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计较。
小拾敷衍的笑笑:“喝多了,喝多了谁记得瞎说什么了。”
“你在敷衍我。”他推开手边的银色烟灰缸,转身攫住她的目光。
叶小拾避开他的目光,道:“太晚了,你上楼睡吧,我去女朋友那住一晚上。回见。”
小拾想去沙发上拿自己的包,却被他伸手扯住了手腕。
“回见是什么时候见?一年,两年,还是七年?”
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很紧,仿佛稍稍松开一点,她就会跑掉一样。
为什么那么明显的,那么明显的不舍会让叶小拾强迫着自己将之认定为责怪。她苦笑了一下,也不挣扎,反倒上前了一步,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决绝到令自己都惊讶。
“我相信我没必要对你做什么承诺,不是么?”
莫政棠的眼眸迅速沉了下去,像是急速失温的冰窖,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比倔强还可恶的冷静,那冷静让他觉得愤怒!
手指捏住她尖小的下颌,他低头吻了下去!
叶小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揽住腰身逼到了角落。他的吻掺杂着烟草的味道,如烈酒一般辛辣,那个她不敢称之为“吻”的动作几乎是要了她的命!
叶小拾反抗不得,却被他的舌尖攻城略地,最后她竟对自己懦弱的挣扎有一丝鄙夷,于是放弃了反抗,安静的靠在墙角站着,任由他的气息将她吞没。
莫政棠看着她被自己捏得通红的下颌和她如禅定一般紧闭的双眼,胸腔里的怒过一触即发。
“你在敷衍我。”他垂落的刘海遮在英挺的鼻梁上,胸口处的起伏很显眼。
叶小拾“呵”的一声吐出口气息来,睁开眼睛,还是那该死的倔强与满不在乎。
莫政棠,你的一席玩弄害得我家破人亡,而我只是单纯的敷衍,不算过分。
“反正你力气大,我挣扎也没有用,只要你记得完事把合同签了就好。”
莫政棠咬了咬牙,腮间的线条绷得僵紧。狠狠地将她推开,叶小拾后背撞到墙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刷刷刷,细小的签字声在空气里回荡,莫政棠扣上笔将合同甩到地上去,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身上了楼。
这是叶小拾第一次开始,对一种叫做快感的东西上瘾。
...
作者有话要说:心好累心好累心好累心好累心好累心好累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想作死想作死想作死想作死
杀了我吧
逼急了明天我更一万,前提是留言超过二十条,我已没别的要求了,一个人写字好孤单
☆、第六章
【他一定是喝醉了,才会给她一种从不敢有的错觉。】
尽管没有亲自将莫大牌押解回S市,但白纸黑字的合同拍在许姐办公桌的上的时候叶小拾还是非常有底气的。
许姐目露金光的看着那三个如行云流水般的隽秀字体,冲叶小拾竖了竖大拇指。
“丫头,快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您能让一个刚下火车的小孩休息会么?”
“休息休息,给你三天假你可劲休息,你就透露透露细节嘛,陪聊?陪酒?还是…嗯?”
许姐这个人特爱开玩笑,又偏偏特爱和总爱冷着脸的叶小拾开玩笑,叶小拾都习惯了,往她办公室的沙发椅上一坐,点了点头。
你不要辛辣劲爆的么?就给你辛辣劲爆的,你说的那些样,叶小拾昨晚都做了个遍。
许姐显然以为叶小拾在开玩笑,很扫兴的弹了弹她的脑袋,道:“你这个孩子老是一副别扭相,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好像全世界都欠你八百块钱似的!”
“不是全世界欠我,是我欠全世界。”叶小拾纠正道:“答应给我的主编你可要说话算数。”
“行,我答应妹子的怎么能反悔?”许姐哄着她,但又转念问道:“你欠的钱还有多少没还?用不用我帮…”
“姐,快完了。”叶小拾打断了许姐的好心,给了她一个感激的微笑。
许姐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讲究,叶小拾跟着她混也算是一种福气。
叶小拾在家休息了三天之后,迷迷瞪瞪的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拉开窗帘望出去,一片熟悉的霓虹闪烁。
她所居住的地段j□j化街,全市房租最便宜的地方,也是最著名的红灯区,整条街的挂着LED灯箱的KTV如生长在泥沼里的春笋一般在夜里茁壮,这些KTV一般都在地下室里,只矮矮矬矬的冒出一个头来,用千篇一律的霓虹闪烁来招揽顾客。每到春夏时节,莺莺燕燕就如冬眠苏醒般涌在门口,非主流锡纸烫的、大眼网袜的、袒胸露背的美女应有尽有,这让每次拉开窗帘的叶小拾都会触景生情,无比思念起远在A市“打拼”的阿巫来。
阿巫曾经经常混迹在春化街,这一片有一半都是他的“姐妹”。后来为了避什么叶小拾不知道的风头,阿巫才不得不暂时躲回A市,听闻叶小拾要回S市了,阿巫在她临行前将一瓶药片装到了她的行李箱里,忧心忡忡的望着她,阿巫说:叶小拾,回来我检查药量,我不在的时候你每吃一次都要通知我,不得滥用知道吗?
窗外低俗的音乐声和廉价的欢笑声开始泛滥,叶小拾拉上窗帘,拿起桌上的药瓶把玩。
白色的无字药瓶,摇晃起来哗哗作响,药片雀跃的声音动听极了,放下药瓶在狭小的房间里走了一圈,叶小拾最后坐在镜子面前,拿起眼线笔开始在自己脸上勾勒姐姐的影子。
姐姐长成什么样她在白天是决计想不起来的,可是一到了晚上,她的面孔就愈发的清晰起来。叶小拾甚至觉得她就在自己身体里,灵气的笑着。
叶小夕,叶小拾。听说他那个还算高干子弟的父亲为双胞胎女儿取名的时候摘的是朝花夕拾的字。在两个女孩还在襁褓的时候,母亲就发现了父亲在外面的风流事,倔强的母亲带着一双女儿毅然离开那座装修豪华的别墅,躲到了A市。尽管童年穷苦辛酸,但叶小拾却很快乐,因为她有叶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