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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夜熙攘之前(18)

“……”

半山腰的索道入口就在前方,临近五点,漂亮的夕阳在远处的天空浮起,他们跟着人流循序渐进。

沈擎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从身后侧喊宁岁的名字。

宁岁回过头,意外地笑了笑:“诶,你在这里啊。”

她往那边看了看,“珂珂他们呢?”

“都在后面呢。跟他们说了,很快就到了,我们要不就在缆车入口处等一等?”

“好啊。”

沈擎跟谢屹忱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须臾后,视线又落回宁岁身上,温和道:“这一趟还是挺扎实的,没想到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是啊,感觉回去之后必须好好放松。”宁岁附和。

“不过沿途风景真的很好看,我拍了很多照片。”

宁岁闲聊:“是吗?什么样的啊?”

沈擎带了一个比较专业的微单,闻言兴致勃勃地掏出来,一张张翻着给她看照片。

不得不说他将一些自然的细节之美抓得极为传神,包括倒映着阳光的湖面,低处不知名的小花,还有满目青葱翠绿的茂盛植被。

宁岁低头看照片,不自觉地跟沈擎挨得较近。

他把他比较得意的几张相片展示出来,宁岁很给面子地夸赞:“你拍得挺好的。”

沈擎:“哈哈没有,只是无意中看到,就想着记录一下。”

聊天告一段落,天气闷热,宁岁站在两人中间,无所事事地用手扇着风。

眼看着胡珂尔他们的脑袋从不远处的山头冒上来了,宁岁赶紧举高手臂挥了挥,那头犹如见到亲生父母般涕泗横流:“岁岁啊啊啊!爹想死你了!”

沈擎正好拿着手机在选餐厅,等待他们走过来的过程中,他浏览了一会儿点评,指着其中一家说:“我看了一下,我们晚上可能没时间去龙龛码头了,要不直接在这附近吃石板烧烤吧?”

宁岁:“我都行,问问珂珂和许卓他们?”

沈擎:“好,我再看看。”

提到吃饭,宁岁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谢屹忱,想着要不要提一下这事。反正沈擎应该不会拒绝的。

这人刚才一直不说话,现在也低着头在玩手机,一只手插着兜,吊儿郎当闲闲散散的模样。

宁岁舔了下唇,话绕了一圈,说出口的却是:“那个,你要喝水吗?”

谢屹忱大概比较沉浸,听到声音才漫不经心地抬眼:“什么?”

宁岁就仰着头又问了一遍:“你喝不喝水?”

他视线往下落,须臾后点头:“嗯。”

宁岁就把手里的一只矿泉水递给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胡珂尔这个缺心眼的在后面大叫:“卧槽宁岁,你包是不是被人偷了!怎么不见了诶?!”

第10章 烧烤

感谢暑期旺季这汹涌的人流,导致胡珂尔那句话淹没在了杂乱的话语声中,眼看她凑过来,一脸狐疑求知欲的样子,宁岁及时用眼神制止住了她。

胡珂尔挑了挑眉,心说老娘就知道有猫腻,一会儿给我从实招来。

几人排队进了索道,是镂空的长椅型座位,双脚悬空,胡珂尔拽着宁岁手臂:“咱俩一起!让他们男生自己组队吧。”

上了缆车,趁前后隔着的距离比较远,胡珂尔赶紧抓住机会,意有所指地说:“我刚看到你给谢屹忱递水了。”

宁岁说:“他包装不下了,就帮他拿一下。”

胡珂尔看破一切的表情:“他的包装不下,是因为里面装了你的包吧?”

有时候她这八卦嗅觉还是很灵敏的,没给宁岁什么否认的机会,只能坦白点头:“嗯。”

“我靠!”胡珂尔一嗅到八卦就兴奋,“你和谢屹忱什么情况啊?”

其实胡珂尔有点不敢猜,虽然谢屹忱的条件是属于她不敢肖想的那类型,但她家宁岁也不是普通人。

胡珂尔是真见识过她拒绝了一票追求者,几乎是心如磐石十八年,从没对谁开过花。这两人才认识了一天不到呢,要说有点什么,那也真是有点扯。

“没有。”宁岁想了想,语气自然道,“我刚才高原反应,就请他帮我背包了,他这人挺绅士的。”

胡珂尔心想也是,看她面色也如常,本想换个话题,但还是颇有精神地追问了一句:“那你对他有什么感觉没?”

谢屹忱和张余戈坐在她们前面的缆车里,左边的人坐姿散漫,一条紧实修长的手臂屈起搭在椅背上,但另一只手还是严实地护着那背包,担心它从空中掉下去。

宁岁先抬头看了前头一眼,片刻后才说:“有点好感吧。长得挺帅的。”

胡珂尔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我们这趟旅途真是物有所值,我本来觉得有沈擎陪着已经够赏心悦目了,没想到还能碰上谢屹忱他们,听张余戈说他们那伙人里还有好几个男生,你说都凑在一起了那得多热闹啊。”

其实她是在想那伙人里面还有没有帅哥,最好都是像谢屹忱这样一等一的大帅哥,可以一饱眼福。

胡珂尔已经开始浮想联翩,宁岁温柔地提醒她:“许卓就在咱们后面。”

一句话就让胡珂尔清醒过来,人生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此,看着锅里的只能吃碗里的。

她叹了口气,很有自知之明地转移话题:“晚上你咋安排,我是累得想躺一躺。”

宁岁:“不知道,先看看大家体力恢复得怎么样。”

从中和索道下来以后,终于历经千辛万苦到达山脚。

宁岁提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事情,沈擎没问题,许卓也意外答应得很爽快,张余戈饿得前胸贴后背更是迫不及待。

挑来选去还是决定去沈擎一开始看的那家石板烧烤,谢屹忱和张余戈开了辆越野车,让他们匀一到两个人过来,其他的人暂时先打的。

许卓和胡珂尔肯定得在一起,留下沈擎和宁岁单独坐出租车又不合适,于是便让他们上了越野车。

谢屹忱把自己的背包放到车尾箱,张余戈顺手颠了颠,啧道:“你这背了什么东西这么沉啊。”

正是旺季,大理这边叫车要等一会儿,不过胡珂尔比较幸运,正好被司机取消一单,捡漏排到了第一位,很快就打到了车。

宁岁坐在越野车斜后座,看谢屹忱在驾驶位不急不缓地摆弄导航,她比较好奇的是:“你已经有驾照了吗?”

“嗯,刚拿到。”

宁岁顿了下:“你什么时候考的啊?”

谢屹忱:“寒假考的科目一,高考完学了剩下三科。”

宁岁自己的生日在寒假尾巴上,成年的时候正好下学期开学,再加上高三那么忙,成堆成堆的试卷压过来,根本没时间考驾照,所以对于谢屹忱百忙之中还能抽出空把车也学了这件事,觉得很不可思议:“你生日那么早吗?”

谢屹忱稍顿一瞬。

车子平稳从景区内驶上马路,后面的的士也跟了上来,张余戈意味深长地插嘴道:“你猜他什么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