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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女寝图鉴(75)

“我倒着跑都比你快。”他漂亮的眉间扬起孩童般的得意。

“你腿长我腿短嘛!你等等我小栀!”

“谁先跑到车子谁亲谁一口!”他假装要加速。

金雨苫一个箭步冲上去,得意洋洋地超过了他。跑出五十米突然又停了下来。

“我可不跟你比,赢了也要亲,输了也要亲。”她气喘吁吁地扶住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年轻的笑声,大手在她的后脖颈上拍了一下。金雨苫愤怒地揉揉脑袋,追着他的脚步跑上去。

两个人坐进了车,焦栀落了锁,手臂有力地打着方向盘将车子驶出了养牛场,养牛场外是一条漫长无际的乡下水泥路,路的两旁是庄稼,他把车子停在养牛场旁边,四下无人,他突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半个身子探过来,将金雨苫围在了车座上。

他时而如清喜的山泉,时而如滔天的欲海,让她欢愉,又让她恐慌。

她红了脸,觉得紧张又躁动,但她没有躲,因为她明白自己的心,早就想这样。

她想要他的亲热,从一分、两分、三分变成了现在的十分想要。

他灼热的眼睛就在她的面前,他的嘴唇就在她的唇前,这一瞬间,她忽然变得主动起来,抬起下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啄了一下,然后声音带着甜腻的诱惑,说:“只给你一分钟,亲我。”

他像是被释放的困兽,双眼在她的唇上交集地徘徊着,她看出了他的犹豫,便伸出青葱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耳垂,给他解难。

“只可以亲这里哦……”

他目光一深,双唇吻上她的耳朵,耳端有股异样的电流窜遍她的四肢百骸,让金雨苫重重地闭上了眼睛。他炽热地亲吻着她的耳朵,她的脸颊,后来他的唇竟然失控地吻上了她的脖子,她也只是陶醉的仰着头,没有了边界的意识。

一分钟很快就到了,他是个听话的男人,他把埋在她脖子里的脸移出来,坐回自己的位置扣上安全带,她湿量的眸子朝他看去,看见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腮帮鼓起来,像是刚做完一场最剧烈的运动。

她坐直瘫软成水的身子,看着窗外夕阳西沉。

他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车子不紧不慢地行驶在水泥路干净纯白的水泥路上,他转头瞧了瞧她,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他畅快地笑出了声,她也柔软地笑了……

第45章 似狼又似鹿

关于买什么见面礼, 两个人着实纠结了很久。乡镇结合处还算繁荣, 商店饭店在街边比比皆是,两个人把车子停在了镇上的天顺酒楼, 在酒楼对面的便民超市里选了两个漂亮的果篮。

女孩第一次见家长,礼品很有讲究,送得太贵重显得倒贴, 送太轻贱显得寒酸, 金雨苫最后买下两个漂亮的果篮,决意不在见面礼中注入任何心思。

焦栀又在超市选了许多零食,怕她嫌弃, 挑的都是城里超市有的品牌的薯片、海苔、果冻、酸奶等等,说是留给她回学校吃,金雨苫拦也拦不住,两个人又抢着结账一番, 最后还是男人力气大,掏钱快。

从超市出来,焦栀背着双肩包, 包里的零食装得鼓鼓的,两只手上提着精美的果篮, 像个高个子的货郎。

“我以为你会买保健品。”焦栀笑着说。

他心情非常好,像是潺潺开化的小河, 言语也变得欢快流畅。

金雨苫走在他身侧,看见他结实的小臂因为提着东西而浮现的肌肉线条,说:“叔叔阿姨正是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的年纪, 我送保健品给他们,岂不是坐实了他们变老的想法?果篮好看又不浮夸,是这个心意就行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他侧头看着她,眼里有崇拜的神色。

气氛很好,他的心情也很好,似乎很适合问一些情侣之间的小隐私来增进彼此的了解,金雨苫抬头,甜甜地问道:“小栀,这是你第几次谈恋爱呀?”

焦栀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隐私问题,很自然地提起果篮,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次。”

金雨苫有点惊讶:“第一次?我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像他这样出挑的人,在这样的时代,到了大四才第一次谈恋爱,不能不让她感到吃惊。

他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不着痕迹地别过头去,假装在停车场找车,但她看见他的嘴角弯弯,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笑容就像是黑暗中露出的点点光亮。

金雨苫忽然就想起第一次在抖音上看见他的时候,无论女生们怎样去逗他,撩他,他都是冷着脸逃掉,不像是装高冷,更像是躲避着异类。

这一片的停车场太大,两个人竟然忘记把车子停在了哪个区域。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找车。”焦栀把手里的两个果篮放在她的脚边。

“笨蛋,去吧!”

金雨苫站在天顺酒楼门口,望着铅灰色天空下,他背着背包寻寻觅觅的背影。

如果一个男人很优秀,很英俊,但他告诉你,你是他的初恋,那会是一件让人不安的事。

首先你会怀疑自己是否有那么特别那么出众,以至让那么优秀眼光又高的他第一次倾心于你。

接下来你会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性格上或者身体上有什么偏执,导致他不愿谈情说爱。

这样的想法让金雨苫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暗骂太过理智的自己简直十分不单纯,不可爱。

难道知道自己是他的初恋不应该感到荣幸吗?正因为她总是把爱和恨看很透,所以即使有过两段恋情,也都从没有一段敲开过她的心门。或许焦栀对于爱情的看法,仅仅是比她更加洁癖而已,所以干脆剖腹藏珠。

她有时候很讨厌自己,为什么她不能像王铂菡一样自信满满地去爱一个人,为什么她不能像穗子一样,在爱情里做一个小傻子。她总是难以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一半在爱情里沉醉,一半在爱情外审视。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她回头寻声,看见天顺酒楼里走出一个老头,60多岁,谢顶,身上披了件旧工人外套,咯吱窝里夹着一个牛皮手拿包,像是刚喝完酒,面色泛红,一块一块地红血丝像贴了红色的膏药。

“金记者?”

老头朝他走来,金雨苫马上认出他来,赖昌发,这里的屯大爷,上次举报焦氏牧业的人。

她一直觉得看这老头很别扭,但具体哪里别扭,又找不出原由。

赖昌发打量着她,露出一个醉醺醺的笑来,一开口酒气扑鼻,他看她的时候竟有些兴奋:“金记者又来采访吗?”

金雨苫明白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这个老头没有胡子,嘴巴周围干干净净的,连一丝胡茬都没有,他的眼睛像蛤’蟆一样突出来,眼白过多,眼仁太小,稍稍一张大便叫人心惊。

金雨苫瞥了一眼他腋下的钱包,那里面鼓鼓囔囔的,应该是赌博来的钱吧?

将这老头贴上赌徒、诬告、奸诈、酗酒的标签之后,她就不准备搭话了,抬手手腕假装看了看表,不动声色地等待焦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