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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女寝图鉴(49)

等他的身子再转过来的时候,眼里又变回了平常的温柔与天真,只不过这温柔与天真中,带了几分迷惑,这迷惑,源自于她不察觉的、微微下拉的领口。他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腿上、身上,以遮盖住这布料太少的浴袍。

“你知道机械性紫斑,吻在哪里才不会造成血栓么?”他的眼睛在她的脸上,身上,逡巡着,最后落在她的脖子上。

金雨苫被他的谜之气场吓到了,机械地摇了摇头。

他伸长脖子,忽然把唇凑过来,在她的喉结处轻轻地亲了一下,那动作轻柔到让她的身体机制麻痹大意,因为感受不到威胁所以没有给出任何的躲避动作。

她眨眨眼,屏住呼吸看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唇再一次于她的锁骨上落下。

还是轻轻地,亲了一下。

他收回身子,距她不过一个小臂的距离,眉毛一高一低,无辜地眼角微微下垂,像是森林里为她指明方向的的白鹿。

“避开颈动脉,就可以。”

金雨苫像是被他的两个亲亲点了穴道一样,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又问:“你知道牛的五官哪里最可爱吗?”

金雨苫说:“不知……”

他又凑过来,亲了一亲她的左耳垂。

他的鼻息扑打进耳廓里,金雨苫像触电了一样,她深吸了一口气,几秒后不知怎地就想笑,于是咬着唇望着他,虽然面部抑制着牵动,但眼里却是含着笑的,说:

“你过分了啊……”

他也含笑望着她,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嘴。

这个下流的动作让金雨苫彻底崩溃,她抄起一个枕头照着焦栀的脑袋就捂过去,焦栀顺势就倒在床上,任由她发疯炸毛地骑在自己身上,作势就要捂死他。

他在她的身底下朗声笑着,求饶:“我生着病呢生着病呢!”

金雨苫大腿一跨,双手按在他的脖子上使劲儿地捂,十分不淑女地吼道: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先让我起来我浴袍开了!”

“不让!你轻薄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谁给你的勇气!我也是要名节的好吗?你给我去死一死吧你!大色狼!大变态!”

她挥舞着枕头折腾得面红耳赤,用过分的喧闹疯癫掩盖住自己的羞赧,他在她身下衣衫尽散,扭动在棉被下面喉结滚动哀叫连连。

焦栀处处占下风,最后已然放弃了抵抗,把头一歪双眼一翻,装死。

金雨苫扔掉枕头,眯起眼睛,捏起自己的一小绺头发使坏地在他的鼻孔之下搔了搔,焦栀鼻痒难耐,而后轻笑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一睁,她还在用头发搔他的鼻子咧着嘴笑,她的头发及肩,本就不长,此时竟将两人的面孔拉得极近。

他的笑一下子凝固,她的笑也忽地就收了。

他的眼愈发深沉,她乌溜溜的眼珠怯生生地望着他。

一瞬间,两个人的心跳声在这间寂静的屋子里被扩音、震耳欲聋。

他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尽管隔着一层被子,她依然能够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以及扑打在她面颊上的粗重的男子气息。

欲望如同染了油的火焰,一下子烧开了。

她说:“你刚刚说,你浴袍开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已经不在了。”

金雨苫看了看他身上的被子,再看了看淋浴区:“你内裤是不是在那儿……”

他点了点头。

金雨苫的脸刷地一下更红了,赶紧从他的身子上跳起来!她慌手慌脚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扑棱着脑袋:

“今晚我睡沙发!你睡床!好了就这样,晚安!”

她不由分说地坐在那张单人沙发椅上,随手在地上抄起一条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僵硬地闭上眼。

床上的人饶有趣味地侧躺着,拄着头望着她,白皙的肩膀随着动作裸在被子外。

“真在那上面睡啊?”他问。

金雨苫闭着眼闷哼一声:“您也安息吧。”

她听见他轻笑一声:“要不我把被子给你吧。”

他作势就要掀被子。

“焦栀,你过分了啊……”她警告他。

焦栀温顺地点点头,舒服地躺下来:“浴袍不保暖,半夜你要是冷的话就钻进来。”

金雨苫一睁眼,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毯子而是他玩闹间蹭掉地上的浴袍……

她面红耳赤地拿着浴袍冲过去,报复似地捂住他欠扁的笑脸:“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

她站在床边看他在床上笑着打滚,自己也跟着气笑了。

他蜷着身子在被子下笑得眼泪都飘了出来,一双大脚裸露在床外蹬来踢去,像个任性的大孩子。

金雨苫怜爱地望着他,头一次尝到了甜蜜的滋味。

他……

时而活泼,时而沉默。

有风起舞,无风独卧。

溺水求欢,试试探探。

多像故事里的水仙花,多像可怜的Narcissus。

第31章 一场庭审

【412寝室信条:不要被伤害你的人, 舔舐你的沉默。】

凌晨三点钟, 金雨苫放下手机,伸手打了个哈欠, 在椅子上坐久了,腰板又酸又痛,窗外的雨不知不觉中已停歇, 她被吹进来的凉气激得打了个喷嚏, 便起身去关窗。

窗子关好,她听见床上本熟睡着的人开了口。

“怎么还没睡?”他睡眼惺忪地问。

“我今晚还有事要忙,不睡了, 你好些了没?”她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

他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点点头。

金雨苫摸上他的额头, 温柔地说:“好像不烫了,真好,那就继续睡吧, 要是想喝水了或者头又痛了,就告诉我。”

他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声音软糯地说:“要不,你上来睡吧, 我保证不碰你。”

金雨苫笑了:“我不是怕你啊,我是真的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你就躺在我身边, 我的心脏都不会睡的,我怎么睡呀!”

焦栀把被子蒙到脸上去,假装害羞。

她又是轻笑一声,回到椅子上去,像个守卫一样望着他:“你快睡吧,明天又是一个帅帅的小栀。”

他把被子拉下来,不想睡,拼命地张开眼睛想和她聊天,可是身体真是个精密的仪器,正在修复中的病体只给了他两分钟的清醒时间,就强制性地再一次模糊了他的意识。

焦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第一眼就是朝那张椅子上看去,然而上面已经空荡荡的,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他看见床头柜上有一盒豆浆和两根油条,还有昨晚吃的退烧药,都已经被她抠出来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纸巾上,一杯水也早已晾好了。

他拿起电话立刻给她打过去,打了两遍都是无法接通。

谢不邀就是这时来敲门的。

焦栀下了床,打开门,便看见谢不邀和小抒子站在一起,谢不邀手里捧着他的干净衣服,冲他眉飞色舞,小抒子上下打量一番他这一身性感倦怠的浴袍,忍不住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