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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女寝图鉴(43)

小课教室在文科实验楼,同学们叫它“香炉楼”,“香炉楼”的由来是因为行政主楼方方中正,居高正中,远看像一座碑,这‘碑’前恰好有三个旗杆,乍一看像三炷香,而巧的是文科实验楼的形状和位置刚好就像插这三炷香的香炉,因此得名。

香炉楼的一层是政法系的模拟法庭,常有穿着两百块西装却意气风发的才子佳人们进进出出。

香炉楼的二层是考古系的地盘,金雨苫上高中最好的朋友“小抒子”白晴抒就在这个专业。

香炉楼的三层就是播音系的四个模拟演播室了,也就是小课教室,12:45分,小课教室外的走廊里已经来了不少学生。

白晴抒和金雨苫虽然在高中最要好,但由于C大太大了,两个人不同系又不同宿舍,所以上大学后基本已经成了网友。白晴抒下午也在香炉楼上课,所以千载难逢地跑上来看金雨苫一眼。

由于上镜之前要化妆,所以很多同学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金雨苫正在给团支书蒋英宇上妆,白晴抒就临时做化妆助理,帮着两人递化妆品。

团支书蒋英宇,肤白微胖,娃娃脸,是个同学里公认的大暖男,因为小课教室还没开门,所以这三个年轻人就只能坐在地上将就。

蒋英宇把外套脱下来,递给金雨苫说:“你别着凉,坐在我外套上吧!”

金雨苫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把蒋英宇的外套垫在了屁股底下。

“小抒子,把暗影给我。”金雨苫说。

白晴抒看着蒋英宇感叹:“哎,月有阴晴,人有胖瘦,转眼中秋,你也似月亮一般。”

蒋英宇由于和金雨苫是默契搭档,所以与她这个好朋友小抒子接触过几次,这女生黑发素面,麻衣布鞋,举手投足都是古风女子的文艺范,一肚子唐诗宋词,很少说白话,人如其名,是个非常爱抒情的女生,非常有意思。

蒋英宇问金雨苫:“小抒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金雨苫翻译道:“小抒子说,马上中秋了,月亮也要变圆了,你也跟着越来越圆了,看你这大脸,浪费了我多少暗影。”

蒋英宇笑了笑,对白晴抒说:“小抒子,你可有所不知啊,当初我是听说团支书比班长清闲,既得名又不用出力,我才把班长让给你家扇子的,结果她把班长支书的活儿都推给我干,我能不过劳肥么我?”

“闭嘴。”金雨苫说。

小抒子捂着嘴笑起来。

蒋英宇把嘴只留出一条缝,任由金雨苫冰凉的指腹沾着唇釉在他的唇上点来点去,视线在她的脸上胡作非为,含笑问道:“哎?你说晚上让我帮你演一出戏,什么戏?”

金雨苫在他的唇上认真地涂抹着,说:“晚上再告诉你,免得你忘了。”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余老师优雅动听的笑声,紧接着走廊里一阵骚动,女生们像是开锅的水泡一般悄悄沸腾。

余老师和一名男子有说有笑地自楼梯处走来。

白晴抒是最先注意到焦栀的,她和在场的所有女生一样,霎时间就被他吸引去了目光。她慢慢站起来,惊讶地望着他款款而来的身影,不禁愕然,口中念念有词:

“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帅者众矣,仙者寥寥,此乃天人之姿啊……”

小抒子吟诗是完全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金雨苫也没在意,更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只觉得眼前的蒋英宇的嘴唇,画的似乎太过红润,她拧着眉头,对他说:“不行不行,别涂唇釉了,你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蒋英宇说:“那你有纸吗?帮我擦了,我也不喜欢涂嘴唇,太娘炮。”

金雨苫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坐着不舒服,干脆单膝跪地给他擦拭着嘴唇,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蒋英宇不得不屏住呼吸也看着她的唇。

从远处走来的焦栀,正与老师谈笑,一抬头,便看见了以上一幕。

他骤然顿足,从他的角度来看,两个人几乎快亲上了。

周围有女生小声唏嘘:“是焦焦学长哎!好帅呀……”

“焦焦美人要和我们一起上课吗?又是余老师那一组吗?嘤嘤嘤,要是我也是余老师带该有多好。”

看出了女生们兴奋的小雀跃,余老师笑意盈盈地对走廊里的学生们说:“同学们,这是焦栀,你们的学长,大一的时候给你们一些人做过专业示范。”

金雨苫正忙活着,忽然听见余老师的声音,下意识地仰头望去,却出乎意料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站在距她2米左右的地方,他也看到了她,可是他的脸色很不好,那张脸,几乎可以用阴沉来形容。

金雨苫一傻,赶紧从地上蹿了起来。他也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学妹们颇有礼貌地打起招呼来。

“学长好!”

“老师!根本不用介绍!我们早就认识学长!”

看得出,余老师对焦栀颇为喜欢,不忘旁敲侧击地提点着同学们要尊师重教:“前阵子教师节,焦栀不在校,没能来看我,今天来找老师问候一下,老师在楼下跟他多聊了几句,所以就来晚了!”

余老师说着,拿出钥匙去开小课教室的门。

然而门开了,只有两三个男生进去了,剩下的女生全部都站在外面看热闹。

余老师对焦栀说:“焦栀,你是进来还是?”

焦栀立刻礼貌地说:“老师,我马上要回老家了,还有好多事没有处理,所以要先走了。”

余老师说:“好好,好孩子,那去吧!你的心意老师收下了。”

余老师说完,进了教室。

走廊里的女生强势围观着,谁也没有动。

焦栀转过身,视线落到金雨苫、以及已经站起来的蒋英宇身上。

金雨苫万万没想到,会在同学间与他碰面,心头盘算着,要不要上去跟他说个话。

为什么不说?

难道还要装作不认识?

当然不。

她动作很小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在他的注视下走过去,她看见他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嘴唇也是苍白无血色,脸颊上潮红隐现,这才想起今天在羽毛球场的时候,她一时情急没有顾得上着凉的他,心下一阵愧疚。

“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额头还出汗了?”她关切地问。

“有么?”他一动不动,轻飘飘地说。

“你自己摸摸,出了好多汗。你是不是发烧了啊?”

他还是没动。

“你有纸巾么?”他转头看向正在用纸巾给自己擦嘴的蒋英宇。

“哦,有!”她赶紧从外套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可他不接,忽然倾身,垂眼审视着她。

他不会是要她当众给她擦汗吧?

呃……虽然他们两个吃饭、跑步的时候,金雨苫很自然地做过这个动作,但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这样亲昵的动作她可做不出来,否则的话,明天她就会被挂到论坛上吊打的。

金雨苫冲着焦栀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她想,小栀也绝不是那高调的人。